催命情圣(2) [7]
这个问题的意思,其实就是在问:一旦巫师大斗法开始,巫术研究院站在哪一边?
在巫术世界之中,这等于是世界大战发生,将站在交战的哪一方,同样严重的问题!
古托连想也没有想就回答:“当然是玛仙女巫的这一边,绝不能使那白痴有清醒的机会,因为是巫师之王令他变成白痴的!”
几个大巫师都没有表示异议,古托的决定,他们自然都同意。
古托在停了片刻之后,才道:“使一个人变成白痴的巫术方法,超过一百种,有多少种是可以破解的?”
几个巫师互望一眼,都现出讶异的神色来,其中的一个,向古托指了一指:“你应该知道答案!”
古托吸了一口气:“我知道答案,可是我不能肯定。”
那巫师徐徐地道:“每一种巫术造成的后果,理论上来说,都可以用另一种巫术破解。有不少种巫术,被认为是无法破解的,只是未曾找到方法。使人变成白痴的巫术之中,据所知,至少有三种是目前还无法破解的,如果玛仙所施的是这三种之一,那么,问题反倒简单得多了!”
古托明白这个大巫师所说,“问题简单得多”的意思。因为,刚才巫师所说的那番话,是巫术范围内十分普通的常识。也就是说,玛仙所施的巫术,如果属于那三种之一,根本没有法子破解,全世界的巫师都知道这一点。自然也不会有人响应征召,去做徒劳无功的事,那么自然也不会有巫师大斗法的惨烈场面出现!
古托沉吟了片刻:“要是知道了玛仙用的是哪一种方法,只要一宣布,事情是如何发展,就可以决定了……先叫人到巫师岛看一下。”
几个大巫师都一起同意……他们的心情也很紧张,因为若是世上所有的巫师,分成了两派,起了决斗的话,以他们在巫术世界中的地位而言,决计无法置身事外。而大斗法会有什么可怕的结果,却谁也不知道!
派人到巫师岛去找玛仙,立即出发,两天之后,派出去的人回来报告:玛仙不在巫师岛上。
同时,研究院中的几个大巫师,其中有特别精于用感应的方法,侦知要找的人在何处的,也都各尽所能,施展了巫术。可是,仍然没有人能够感应到玛仙在什么地方。
这种情形相当特别,只有两个可能:一个可能是玛仙知道有人在找她,而她又不愿意露面,所以施展了反感应的巫术,使人家不知道她的下落。另一个可能,是玛仙正在十分遥远的所在,超越了巫师所能感应的距离。
在这两天中,全世界在表面上看来,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可是在巫术世界之中,情势却更是紧张!有一批巫师,已经明白表示,“巫术之王”的权威地位,并非不能挑战!
而这一批巫师,暂时还没行动的原因,是他们也想弄清楚,玛仙所施的是哪一种巫术……是属于可以破解的,还是无法破解的?甚至有几个特别躁进的巫师,也已扬言,就算是无法破解的,他们也要一试,找出破解的方法来,为巫术迈进新领域而努力。
古托和几个大巫师商议了一下,都觉得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以玛仙的能力而论,绝没有不知道之理,为什么她竟然芳踪杳然?其中可能另有问题,那就更要尽快找出她的下落不可!于是,古托决定立刻启程去找原振侠。
原振侠全然不知道有这么多事发生,因为他不属于巫术世界。那天,在黄绢走了之后,他一直怅然……他也可以肯定黄绢找到了真正的爱情,当然,那时,他并不认为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他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白化星人李固,必须变成白痴。
虽然白化星人李固变成了白痴,会令黄绢伤心欲绝,但是原振侠认为自己是替整个地球,做了一件好事。他怅然的是,何以一个白化星人,一下子就能得到黄绢的爱,而他却不能!
难道在感情的层次上,地球人也不如白化星人吗?
(后来,原振侠知道,事实确然如此!如果不是有李固对黄绢的真挚的爱,自然也不能了解到黄绢对李固的真挚的爱。)
(爱情,必须是双方的!)
原振侠闷闷不乐了好几天,在这几天中,他十分需要玛仙在他的身边。往常,遇到这种情形,他若是集中力量思念玛仙,总可以得到响应……有时是玛仙的突然出现,有时是玛仙的电话,等等。
可是这一次,原振侠对玛仙的思念,却如同石沉大海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原振侠知道,当自己思念玛仙的时候,脑部活动会有能量放射出来,这种能量,微弱到世界上还没有任何仪器可以接收得到,但是玛仙的极度灵敏的感觉,却可感应得到。可是,为什么没有反应呢?是她嫌自己的思念不够诚心诚意,还是她有什么重要的事去做,以致无法有任何反应呢?
原振侠在几乎心灰意冷的情形下,接待了突然来访的古托。他和古托极熟,自然不必客套,古托第一句话就问:“玛仙在哪里?”
原振侠苦笑,摊着手:“我正在想她,可是一点响应也没有!”
古托第二句话又问:“她最近施展巫术,令得一个人成了白痴,经过的情形怎样?”
原振侠“啊”地一声,呆了片刻,才道:“真的说来话长,你有时间?”
古托点了点头,自己斟了一大杯酒,坐了下来。于是,原振侠便将白化星人李固如何来到地球,卡尔斯将军如何野心勃勃想利用他,等等经过,向古托说了一遍。
古托听得张大了口,合不拢来!
本来,他以为事情会演变为巫术世界的大斗法,已经够复杂的了,却做梦也想不到,其间竟然还牵涉了外星人在内……中了巫术,变成了白痴的,竟然是外星人!
原振侠一说完,他就问:“玛仙施巫术的经过情形,你是不是知道?”
原振侠苦笑:“她说,对我说了我也不懂,她只是用一个古怪的尖刺,要了我的一些血。她说,施展这种巫术,必须要对方的血,但对方的体内有我的血,所以我的血,也可以作施术之用。”
原振侠的话,在普通人听来,像是十分复杂,但是古托是巫术的大行家,自然一听就明白。他先是发出了“啊”地一声,然后,如释重负地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
原振侠望着他:“你来找我,就是要了解这些?”
古托笑了一下,他的神情,比来的时候,轻松了不知多少:“也是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