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章 追命令牌 [2]
凌风道:“哪两句?”
马良摇头晃脑地道:“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
他一顿之后,又道:“以我看来,足可以称之为国色天香。”
凌风一怔,道:“真有那么美?”
马良道:“如果不是这般花容月貌,岂能轻易取得白管事百两黄金之赐!”
凌风轻点点头,道:“这女子是何人,住在哪里?”
马良把握机会,方献媚一笑道:“凌副堂主可有意思?那么可得早些去,晚了怕白管事捷足先登呢!”
马良正欲起身,凌风早示意道:“你只告诉我女的住在什么地方,姓什么?我会去找。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你二人之间的私事,老龙帮自不会过问,不过,我还是要看看这百两黄金,你取出来吧!”
马良说了半天,黄金仍要取出,心中真是急怒交进。
只是他知道自己绝不能同姓凌的交手,有道是光棍不吃眼前亏,今天认栽,他日总会设法找回来的。
他一念及此,十分干脆地把一锭百两黄金取出来,往桌上一放,道:“凌副堂主,你看吧!”
一把抓起那黄得十分惹眼而又可爱诱人的黄金,凌风只看一眼,已是怒不可遏,道:“娘的,你是个瞎子,这锭黄金上面明明刻着一条龙,你也敢这般大方地收下了?嗯!”
凌风突地暴伸右手,一把揪住马良衣领,恶狠狠地道:“老龙帮兄弟们惨淡经营,才能挣上百两黄金,单就飞龙堂五六百人而言,只怕也得折腾上月。娘的,你二人一个这般大方地出手就是一百两,另一个却又是来者不拒地照单全收,只此一桩,老子就该把你撕了丢入太湖喂王八。”
马良忙摇手道:“凌副堂主,你高抬贵手,算我马良一时糊涂,兄弟们走道辛苦,我也常同咱们雷爷提起,尽量地给老龙帮兄弟们方便。如今这档子中,原不是我马良开口要,全是白管事故示大方而已,既然凌副堂主出面,干脆黄金我退还,算是白白替白管事服务,如何?”
凌风黄金入怀,狠狠地一瞪眼,起身就走。
马良犹似中邪一般,歪歪斜斜掀帘走出雅厢来,胖掌柜忙上前扶,还以为马师爷不胜酒力呢。
也就在这时候,店小二笑对马良道:“师爷,你该付银子了,一共是八钱!”
马良猛回头,骂道:“我给你个鸟,去找老龙帮白管事要去!”
胖掌柜狠狠地松开扶着马师爷肩膀的手,回身不顾而去,几乎使马师爷一头栽在店门外。
“浪里白条”凌风离开酒馆,半腹气愤,半腹好奇地顺着长街走进一条小巷,他连问三家,才找到柳依依的家门,却听得院里白管事正在哈哈笑呢。
凌风是个铁汉,这时他也不敲门,伸手推开院门,早见白管事与柳家母女二人坐在一棵梅树下面,彼此还谈得相当开心。
凌风一进到院子里,大步直逼近白羽身前,满面怒容地指着白羽道:“走!咱们回横山去!”
白羽一惊,但他自认是老帮主的亲戚,又是老龙帮管事,论地位不比姓凌的小半截,何况又是当着柳氏母女的面,更不能显得自己低下。
忽地一声站起身来,白羽道:“凌副堂主,你这般来势汹汹,似是兴师问罪样子,可有什么事吗?”
凌风冷冷道:“等咱们到了帮主面前自会有你听的!”
柳大妈忙劝道:“这位爷,白爷可是个好人呀!”
猛回头,凌风真的怔住了。
因为柳依依那般的眼神,那般的芙蓉桃腮,何止是国色天香,心中不由暗骂马良,因为马良酒馆中所言此女之美,尚不及十分之一。
柳依依没有说话。
但她的大眼圆溜地眨那么一下,凌风就会神不守舍地一阵心跳,似这种绝色佳人,天底下谁还够资格来与其绸缪缱绻?
若论及与她云雨巫山,只怕世上难找匹配,包括我凌风在内了。
就在凌风目瞪口呆而又手足无措时候,白羽早又笑道:“凌副堂主,有什么指教的,何不当面说个明白?”
猛回头,凌风冷冷地又恢复严厉的眼神,道:“你真想知道为什么吗?”
白羽面色一僵,道:“看凌副堂主样子,像是我白羽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干脆你直说吧!”
凌风突然自怀中摸出那锭上面龙纹的百两黄金,道:“你对于这黄金做何解释?”
白羽陡然一惊,道:“你从哪里得来的?”
凌风冷笑道:“这要问你自己了!”
白羽怒道:“我怎么知道?”
仰天打个哈哈,凌风道:“酒馆中不是你给马良那个专耍嘴皮的百两黄金吗?”
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白羽道:“姓马的真不是东西,他竟想挑起咱们老龙帮内部不和,看我饶得了他!”
凌风轻摇着头道:“姓马的不是驴,放着黄澄澄的金子不要,却要捅马蜂窝,老实说,你二人雅厢一席谈,却全都入了我耳中。人证物证,只望你敢做敢当,监守自盗在帮里可是死罪,你有妹子说项,或会免去一死的!”
柳大妈忙跪下来,道:“副堂主,这位白爷确是位好人,你就饶了他吧!”
白羽突然仰天笑道:“副堂主,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如果你愿意,我就把事情细说从头,如何?”
于是,柳依依忙回屋里又搬来一张椅子,款款送到凌风身前,她那种娇柔而又妩媚动作,天底下谁能拒绝呢!
明显地身不由主,凌风坐了下来。
白羽这才缓缓对凌风道:“我早知道副堂主常走向秦楼楚馆访名花,寻幽兰,风流而不淫。如今你何不仔细看看柳姑娘,似她这般柔情似水,貌若天仙美人儿,怎可被那姓雷的设计诱骗到他正在建造的水上春宫中让那世俗粗卑人糟踏?”
凌风面色凝重地望着白羽……
白羽却又道:“副堂主该知道,我白某只热衷赌桌,至于女人,你副堂主何曾见我进出过怀春院。”
他一顿之后,又道:“所以我以重金买下姓马的,这才救下柳姑娘来,至于黄金,也只是我白某暂借,昆山白家不缺这点黄金的,更何况帮主每月都要查看库的!”
白羽至情合理,一遍话说下来,凌风反觉得白羽是在行侠仗义,自己反倒错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