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柳暗花明又一村 [4]
回眸朝向展宁,娇笑又道:
“展哥哥,要我乘船,还是骑马?”
展宁微微道:
“既是李老前辈的舟快,你何必多此一番奔波呢?”
贺芷青犹豫不决道:“只是有一椿,我怕那两个偷儿追丢了,我知道这二人是沿这条路逃下来了……”
展宁心弦一颤,插言道:“什么?你追的就是那一驼一矮、两广神偷?”
“是的!正是追这两个鬼东西!”
话说到这里,陡地一睁杏限,奇道:“怎么?你曾见过这两个偷儿来?”
“不错!刚才这二人也在这儿用饭,想是看见了我,他俩就逃之夭夭了的!”
贺芷青莲勾一蹬楼板,楼板却又颤了一颤……
座中全是骇意满脸,不约而同地,又向这个方向打量过来……
贺芷青似乎不顾这许多,气急坏败道:
“逃了?往那个方向逃走了?”
“向西!向西!我还特意去追了一程!”
“没追到?”贺芷青语如连珠。
展宁悔丧的道:
“阴差阳错,被他俩榴掉了!”
“向西……”贺芷青说得这一声,急语带哭音道:“糟了!糟了!”
眼看她花容变色,九江钓叟与丑丐同时离席站起身来……
丑丐茫然道:“青姑娘,什么事糟了?”
贺芷青娇躯微颤,神含埋怨道:“展哥哥,你怎早不说呢?哎呀!这一餐鬼饭害苦我了!……”
“你没问,我又怎么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苦追这两个偷儿?”
这正是大家急切需要了解的疑问,所以,六道眼神集中注视在贺芷青脸上……
贺芷青更是急切如焚,冲着九江钓叟贸然问道:
“向西去,不正是奔各小孤山么?”
“是的!”
贺芷青听得这声答复,又叫两声“糟,糟”,两颗晶莹明亮的壕泪珠滚下腮边……
在座的三个男人不明究里,被她捉弄得忐忑不宁,面面相觑……
丑丐更是心急如火,单拐柱地隆然有声道:“青姑娘,这是怎么回事,你不能说得明白些么?”
贺芷青猛然拧回娇躯,道:“死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俩个偷儿乘我爹…不,呸呸,乘贺天龙一个冷不防,盗得那方碧玉就直奔这小孤山来了……”
展宁急道:“贺天龙呢?此刻人在那里?”
“被锁在九宫山的藏宝石洞里,进不得,出不得,随行的人正在大动劳力,危掘石壁援助他出困呢!”
“慢来!”展宁若有所思道:“小孤山的羊皮图形此刻在何处?”
贺芷青一猜便知展宁之意,莲足一跺道:“地图虽仍在贺天龙身边,据说那偷儿早有存心,已被矮鬼偷窥得一眼去了!”
展宁一听着了慌,面朝丑丐道:“当前事不宜迟,我等这就不能耽搁了!”
“不要慌!”丑丐拢臂一拦展宁道:“眼前我等双管齐下,我叫花子骑马从陆上去搜寻,你三人即刻水路赶到,我不信这两个扒手能够插翔飞上天去!”
单拐一柱楼板,又是一溜烟奔下楼去……
九江钓叟拢臂摆臂一顺,作势肃客道:
“请!”
四周的座上客,眼睛也望得直了,直送这老少三同下楼梯……
聚与楼上,引发一串哄堂大笑声!
浪涛汹潮,滔滔江水向东流!
九江钓叟的一叶扁舟,施施地离开了湖口码头,到得两岸朦胧的大江中流,船行如矢离弦,无比快捷地,迳向下流笔直冲去……
然而九江钓叟操舟有术,凭般神奇而快速的行法,也将这一双青年男女看得呆了!
九江钓叟苍须临风飘扬有致,一手把在舵上,神态极其飘逸之至!
皓月当头,银华满布,阵阵江风指来,令人猝兴一股超然出尘之感!
展宁与贺芷青,直似一双璧玉良人,并肩傍依在船舱中,构成一付绝美的图书!
但是,展宁那有心情领略这些,偶然移目一瞥大江两岸的苍茫夜色,神露焦虑而迷惑的,又复打量在舵尾的九江钓叟身上来……
李明一眼看出一双男女的惊奇之容,赫然一笑道:“两位既无心领略这明月当头的沿江夜景,敢情是对老朽自信的操舟术,有所置疑是不是?”
不约而同地,展宁与贺芷青同时点点头。
九江钓叟哈哈大笑道:“说来极其简单,老朽长年生活在水上,总得设法来征服自然,否则,一旦被大自然征服了,要想活命也就困难了!”
贺芷青最是性急,那还有心推敲自然逻辑的道理,纤纤玉手一指水流湍急的大江中流,嫣然一笑道:“我明知您老的操舟术,是配合了武功内力的运用,但究竟是怎样配合的?”
“筒单简单!”九江钓叟一拍尾舵笑道:“毛病就在这尾舵上,老朽在舵下特制了五个熟铜活叶,用内力鼓动活叶旋转,你想,这速度还能慢得了吗?”
未待二人插言,自顾笑着又道:
“不是老朽夸口,别说是凭般顺风顺流,就是逆流而上,船行之速也非一般舟双所能追及的!哈哈!……”
笑意盎然,充分的自信之色溢于言表!
提起般来,展宁心中一动,接口笑问道:
“老前辈,地狱谷的扩张势力,敢情已延伸到这长江中流来了?”
言出意外,李明悚然一惊道:
“少快初到九江,你是怎生知道了的!”
展宁便将白日所见说了出来……
九江钓叟一改适才侃侃而谈的豪迈之情,幽幽一叹道:
“这是最近半月来的事,地狱谷打算一手垄断长江的水路,新近在小孤山设下一个分场,造成了一片血雨腥风,恐怖非凡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