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3]
高凌宇道:“老哥哥,我绝不会想不开,还有很多的大事要我去解决,我要是消沉颓废,就对不起地下这两位了
江振禄道:“很好!那我们先回去……”
三人走后,也不过是申时末,在坟前一站就是两个多时辰,不知不觉天已黑了,而且起了风还落着雪。
这工夫,隐隐地听到了人踏雪而来的声音,回头望去,竟是背着孩子的宫莲花,低着头默默地进入墓地。而且在两个墓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高凌宇道:“你背着我的孩子到处跑什么?”
宫莲花道:“你的孩子?哼:铁梅心临终时已经送给我了。”
高凌字陡然一震,道:“那怎么可能?孩子是我和梅心的,不经我的许可,梅心不可能这么擅自直接把孩子送给别人的。”
宫莲花道:“你以为照料个孩子是件美差?俗语说:能挑百斤米,不照料一个孩子。为了梅心也为了孩子,我才接过来的。”
高凌宇道:“只可借以前一直未看出你是这么懂事,处处为别人着想的人。”
宫莲花道:“你知不知道无关宏旨,先不谈这个,你知道高凌云和倪老贼接了几招?告诉你,一共是十七招。在老贼衣上戳了五个洞,肩上还受了微伤。”
高凌宇在想着那种惨烈无比的搏杀而默不出声。
富莲花道:“你可知道为什么高凌云能伤了老贼吗?”
高凌宇浑如未闻,宫莲花道:“‘回春刀法’的精华共有九招,高凌云把其中二招与他本门的‘轮回刀法’合并,才不过两三天的时间,居然产生如此大的威力,如果给他较多的时间,情况可能完全不同。”
高凌宇脱口而出,道:“这话不假,凌云弟在这方面是个天才,天生练武的胚子,加上视死如归的决心,他的表现出乎我的意料。”
宫莲花补了一句:“也出乎老贼的意料。”
高凌字心中一动,老贼故意伪装铁老夫人死了,事实也许还活着,可能不仅是怕他去找她治高凌云的伤,而是看出高凌云的最后两招非“轮回刀法”,就是猜也能猜出,那是“回春刀法”的合并精英。
况且当时宫莲花就在一边观战,必是老夫人传了宫莲花,宫莲花又传给高凌云的。正因为他看到了“回春刀法”在一个年轻人身上只费了数日时间竞有如此大的威力,老贼更坚定信心,非弄到“回春刀法”不可了。
当然,倪征鸿也可能以为是老夫人直接传了高凌云几招而加以精研的。此刻高凌宇漠视幽黯的天空,道:“有件事我必须问清楚,在你来说,也应该有所交待。”
宫莲花道:“你自管问,能不能回答,我拿不准。”
高凌宇:“这是什么意思?”
宫莲花淡然道:“我知道的高兴回答才回答,不知道的根本就无法回答,就是这个意思,你懂了吗?”
高凌宇道:“梅心生产后,唐继耀和柳怕斋到达,把小翠杀成重伤,她的人呢?当时有没有死?”
宫莲花道:“我到达的时候根本没见到小翠。”这一点和那中年尼姑说的差不多,可见宫莲花到达时已经太迟了。
高凌宇道:“唐继耀和柳怕斋那两个狗贼,要梅心抱着孩子奔行,他们说可以放生,直到悔心流血过多倒下,雪上的足印全是红色的才……”嗓音哽塞而打住了。
宫莲花不出声,高凌宇道:“你没有看到这景象?”
宫莲花仍然未出声,他疾转过身子,发现她在抹泪,但似伯他看到,立刻侧过身仰仰头道:“我来得比那时晚些,没……没看到。”
“这女人真会装……”高凌宇不能不这么想,道:“那么是你埋了梅心的,这一点没有错吧?”
宫莲花道:“不错。”
高凌宇沙哑着嗓音道:“你当时所看到的情况是怎么样的?这件事大概没有保密的必要吧?”
宫莲花冷冷地道:“当然没有。我赶到时,正好梅心姊力尽倒下,还说了半句话:狗贼好……。大概是‘狗贼好狠’方即气绝。在当时,柳怕斋受了伤,唐继耀浑身是毒,我不敢明挑,只有施袭一途。”
高凌宇心想,对付那种人,的确是唯一的有效办法了。
宫莲花续道:“我掩近时,他们二人一个坐在地上裹伤,一个走近查看梅心姊有没有死,同时似想弄死孩子,但是柳怡斋阻止了他。”
高凌宇道:“柳怕斋发了善心?”
宫莲花冷冷一笑,道:“你对人性的看法也未免太浮浅了吧?柳怡斋是那种货色,有那种善根吗?”
高凌宇不出声,的确,柳怕斋是个“肪里坏”。
宫莲花道:“柳恰斋说:‘我的大掌门人,这个小杂种固然是死不足惜,可是他的用处可大了!怎么可以捏死呢!’唐继耀果然收手,就在这时,我一鞭得手,抽在姓唐的肩颈之间,把这老贼抽出两三步外在地上打滚。由于我是在上风头上,这两个败类都受了伤,身份也忘了,掉头就窜。”
高凌字道:“由此看来,你到达现场,梅心已死,而且并未留下只字片语,为何说梅心把孩子送了你?为何一直避不见面?又为何不把孩子交给我?你可知道你的行为会使别人怎么看你?”
头一仰,鼻孔冲出两道热气,道:“别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宫莲花只要问心无愧,才不在乎这一套哩!”
高凌宇厉声道:“你说过,梅心临终把孩子送了你,言犹在耳,却又说你到达现场她已咽了气,前后矛盾,难圆其说,还敢死倔!”
宫莲花反唇相讥,大声道:“我的话还没说完,你就断章取义,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圣人?”
高凌宇摊摊手,道:“你说!”
宫莲花哼了一声,道:“两个阴贼逃走之后,梅心姊忽然又苏醒过来了。原来是身子太虚,加之又见二贼追来,一时焦灼,绝望而晕了过去……”
高凌宇道:“她对你说了什么话?她一定会有所交待对不对?”
宫莲花冷冷地道:“我的话你不信,所以说了也是白说,既然如此也就不如不说,免得又引起你的狐疑。”
高凌宇大声道:“为什么说了会是白说?姓高的就那么不通人情?就那么多疑?真是笑话。”。
宫莲花道:“好i我要是不告诉你,你反会怀疑我隐瞒了事实对不对?梅心姊说,孩子要我抚养,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