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章 险蹈陷阱 [1]
范君瑶听他说出“出手伤人”,不觉愕然相顾,拱拱手道:
“在下兄弟,是奉山主之召而来,并无出手伤人的事。”
闻公亮脸色一沉,冷哼道:“年轻人,老夫面前,还想抵赖么?”
范君瑶抬目道;“在下说的确是实情……”
左首瘦削汉子没待他说完,大喝道:
“住口,姓范的小子,你出手偷袭,杀了我三哥,还想狡赖。”
范君瑶听说还死了人,身躯陡然一震,暗道:
“果然是有人嫁祸!”一面正容道:
“山主明鉴,在下兄妹路经随县,是山主派人相邀,引来此地,怎会出手伤人?”
那瘦削脸汉子目射凶光,咬牙切齿的瞪着范君瑶,俯身朝闻公亮说道:
“山主,这小子满口俱是胡言,小弟把他拿下了,不怕他不从实招供。”
闻公亮一摆手,然后朝范君瑶问道:
“你说是老夫派人把你们请来的,那人是谁?”
范君瑶道:“那是一个穿灰衣布短袄的人,把在下兄妹引来此地,说进去通报山主,就匆匆走了,在下兄妹,一直等到此刻,因不见有人招呼,才从腰门出来,发现这里是贵帮的祖师堂。”
闻公亮怒笑道:
“说得好,简直是一派胡言,你们夜入祖师堂,必有图谋。”
说到这里,回头喝道:“吕总管,把他们拿下了,问问清楚,是什么人指使来的?”
站在他身后右首的吕总管躬身应“是”,直起腰,举步走出,目注范君瑶,说道:
“范朋友,乖乖的束手就缚吧!”
他这一举步,八名灰衣汉子,立时有两个跟着走出,似狼似虎般直欺过来。
方壁君看的大急,娇声喝道:
“且慢!”
吕总管道;“姑娘有什么事?”
方壁君转脸道:
“大哥,你怎么不把闻山主的那张名帖,拿出来给他瞧瞧?”
范君瑶给他一言提醒,立即探怀取出一张大红名帖,随手递了过去,说道:
“这张名帖,就是那灰衣汉子持来相召之物,总不会是在下伪造的吧?”
吕总管接到手中,只看了一眼,就大笑道:
“范朋友果然设想周到,连山主的名帖,都准备好了来的。”
方壁君道:“听吕总管的口气,这是咱们伪造的了?”
吕总管道:
“难道吕某说错了?大红纸上,写上山主的名讳,就是山主的名帖了么?”
方壁君道:
“吕总管说的也是,闻山主的名帖,也许有人假冒了,但我们进入贵村之后,曾在村口登记了来宾姓名,并遵守贵村‘解剑入村’的规定,我大哥留下了长剑,才由那人领我们到山上来,吕总管要是不信,尽可先去查对。”
吕总管听的大笑道:
“姑娘这番理由,听来倒是像是真的一般,但吕某可以告诉姑娘的,咱们这里,并没有来宾登记名字这项规定,更无须解剑入村,姑娘说的未免太离谱了。”
范君瑶道:“这就奇了,我妹子说的全是实情。”
方壁君接口道:
“就说贵村没有这项规定吧,但进入贵材之后,若是没有贵村人的领路,这山上是禁地所在,我们能顺利到达这里么?”
瘦削脸汉子怒哼道:
“负责守护后山禁地的是我三哥,他已经死在你们‘天毒指’之下了。”
“天毒指”,这三个字听到范君瑶耳中,不觉蓦然一震,抬目道:
“天毒指!令兄是死在‘天毒指’之下的?”
瘦削汉于切齿道:
“你明明就是‘天毒指’的传人.还想赖么?”
范君瑶道:“尊驾也许误会了,在下武当门下,不是‘天毒指’的传人。”
闻公亮一手捋髯,沉哼道:
“范朋友,你当老夫还不知道你底细么?你是武当门下原也没错,但你现在已经不是武当门下了。”
范君瑶道:“如何不是?”
闻公亮道:
“因为你已被武当除名,逐出门墙了。”
范君遥几乎不相信自己耳朵,急声道:
“在下不信。”
闻公亮面露不屑沉哼道;
“范朋友自己做的事,自己应该明白。”
范君瑶看他说得不像有假,心头一阵激动,反问道:
“在下做了什么事?”
闻公亮道:“你做了什么,不关老夫的事,但你们夜闯大洪山禁地,还杀了老夫内弟,老夫岂能放过你们?”
范君瑶道:
“闻山主明鉴,此事分明是有人设下了陷阱,意图陷害在下……”
闻公亮道;“事实俱在,何用抵赖?”
方壁君道:
“闻山主在武林中威名赫赫,该是通达事理的人了。”
闻公亮脸色微变,沉哼道:“老夫如何不通事理了?”
方壁君道:
“我听江湖传说,闻山主生平嫉恶如仇,主持正义,为江湖同道所推崇,何以对我大哥之事,会听信一面之词,不查查清楚呢?”
闻公亮双目寒光直射,直注方壁君,点点头道:
“好,老夫要吕总管去查,但你们两人,也得暂时屈留老夫庄上,只要确与二位无关,老夫自会立即释放你们。”话声一落,回头朝吕总管吩咐道:
“你过去,点了他们两人穴道,送到山下去。”
吕总管躬身应是,正待朝范君瑶走去!
陡听闻公亮大喝一声,扬手一掌,朝吕总管身后劈来!一股强猛劲风,应掌而生,呼啸着掠过吕总管胸腹,擦身而过。
直吓得吕总管面无人色,惊悸的望了闻山主一眼,恭身叫道:
“山主……小的……”
闻公亮一张枣红脸上,呈现郁怒,摆摆手,两道寒电般的目光,转注到范君瑶身上,嘿然道:
“瞧不出小友居然把‘天毒指’练到无声无息,当真难得得很。”
范君瑶骇然道:“闻山主是说在下偷袭吕总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