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雌雄双煞 [3]
“你不是为了自己活下来的。”
“正如我为了一家长幼,不能不服从你这个皇甫世家的奴才。”
“所以你最好不要生事。”
盛百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事情总会有终结的,若是我能够不死,接着便是我们了结私仇。”
“当时我没有取笑你。”
“我决定要做的事情,只有死亡才能制止。”
“无论你决定了什么,还是等这件事情终结之后吧。”
盛百刀目光转向宇文啸云,道:“宇文先生尽管放心,我是绝不会中途生事的。”
语声一落,突然出手,十二柄飞刀,钉在岳震寰身旁的屏风上,扇形排列,刀与刀之间,距离竟完全一样。
盛百刀右手中同时出现了另十二柄飞刀,扇形展开,左手也有十二柄飞刀出现。
岳震寰若无其事,只是淡淡一笑。
翁天义突然道:“这等精彩的飞刀绝技,怎么没人鼓掌,碎银子也不赏一块?”这话显然是将盛百刀当作耍杂技的了。
盛百刀面色一沉,冷然道:“你若是有碎银子,怎么不抛一块过来?”
翁天义干笑道:“碎银子没有,白杨枝倒是不少。”随手将一支白杨枝举起来!
寒光一闪,一支飞刀刹那在白杨枝旁飞过,锋利的刀锋将寸许的一截削断,距离翁天义拈着白杨枝的拇指只不过寸许。
翁天义看在眼内,面色已有些发青,嘴巴仍很硬,道:“你最好将我的手指削去。”
盛百刀冷冷的道:“有机会,但不是现在。”
翁天义大笑。
宇文啸云一皱眉道:“在事情未了结之前,我不希望有任何意外发生,否则我会换上另一些人。”
翁天义一扬双手,道:“你绝不可能再找到这样的一双手。”
宇文啸云道:“只要有这双手的一半灵活,已足以解决这件事情。”
翁天义沉默了下去。
铁仁傻笑道:“那是说,我只用一只手就够了。”
宇文啸云摇头道:“你一双手我都要。”
铁仁看着自己的一双手,得意的笑起来。
翁天义突然又道:“哪有你这么笨的人,你娘生你的时候准是吃错了……”
话未完,铁仁已经面色大变,大吼一声,疾扑过去,翁天义身子一缩,掠上了一座铜鼎,那尊铜鼎随即被铁仁举了起来。
那座铜鼎并不轻,铁仁却只用一只手便举起来“霍霍”的挥舞。
翁天义却像是一片柳絮也似黏在铜鼎上,一任铁仁怎样将铜鼎挥舞都没有掉下来。轻功练到这个地步,相信并不多。
铁仁看在眼内,突然大喝一声,将那铜鼎疾掷了出去!
翁天义的身子即时脱离了那铜鼎,飞舞在半空,双手一扬数十支白杨枝当头向铁仁罩下。
“哗啦”一声,那铜鼎在墙壁上撞碎,一道剑光同时凌空飞起,那些白杨枝在剑光中化作粉屑!
翁天义也落下,目光一闪,冷冷道:“姓岳的果然好剑法。”
岳震寰剑一抖,撮唇吹了一口气,沾在剑上的粉屑飞扬。
铁仁目光落在岳震寰面上,道:“你以为这些白杨枝能够伤得了我?”
岳震寰道:“我看出你一身十三太保横练,可是你的眼睛并没有你的肌肉那么坚韧。”
铁仁一怔,抓抓头,道:“这我要多谢你了。”
岳震寰道:“遇着类似这样的暗器,必须护着眼睛。”
“这也是暗器?”
“因为这也能伤人。”
“以后我会小心的。”一顿,怒瞪着翁天义,道:“我与你并无仇怨,你竟对我下此毒手。”
翁天义冷冷一笑:“这教训是要你别以为一身蛮力便可以吓唬人。”
铁仁怒吼一声,便要扑上。
翁天义在桌上一抹,又抓了一把白杨枝在手。岳震寰即时挡在两人当中,一手按住铁仁,道:“翁老先生,到此为止。”
“你瞎了眼睛,没有看见他在找麻烦。”
“我的眼睛没有瞎,耳朵也没聋,很清楚事情是怎样发生。”
“凭你那几下,还吓不倒我。”
“老先生今年好像还不到七十。”
“六十一,但相信已经有资格做你的爹爹。”
岳震寰淡淡一笑道:“老先生虽然有一双巧手,口舌鄙薄,却与市井无赖并无分别。”
铁仁大笑道:“我也是这样说。”
翁天义盯着岳震寰,道:“你这是教训我?”
岳震寰道:“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老先生现在何不多听少说,到了七十老先生就是再放肆,相信也没有人见怪。”
翁天义冷冷的道:“听你的口气,倒像这件事的头儿。”
“这件事一直是以逍遥先生为首。”
“那你就少说废话。”
“他说的没有一句是废话。”宇文啸云冷声说道:“老先生若是不高兴,随时可以退出。”
“我可以退出?”
“绝对可以。”
“我还要活下去,还要照顾我的孙儿。”
“那就请老先生别再惹是生非。”
“我还想请姓岳的再露一手。”
“随便。”
翁天义双手一扬,那些白杨枝暴雨般射向岳震寰。
岳震寰剑动人动,一道剑光射向翁天义,那些白杨枝在剑光中被绞成粉碎,剑光闪电般刹那已到了翁天义咽喉!
翁天义暴退两丈,后背已抵住墙壁,剑光这才停下来,剑尖距翁天义的咽喉不到三寸,只要岳震寰手一送,随时都可以将翁天义刺杀剑下!
翁天义只觉得寒意侵咽,一张脸不由白起来,岳震寰的剑当然没有刺进去,一抖收回,“叮”的入鞘,转身回到宇文啸云的身旁。
翁天义的头上已冒出冷汗,却仍然从咽喉中发出“嘿嘿”两声干笑。
铁仁那边拍掌道:“好剑法,姓岳的果然了得,铁仁服了你。”
翁天义只是“嘿嘿”冷笑。
那边盛百刀看在眼内,一张脸板起来非常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