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章 [3]
“荒谬绝伦。”他摇头苦笑:“飞燕囚监在何处?”
“你以为我是傻瓜吗?”
“什么?你的意思是……”
“我告诉你,我不许可你再沾她,想她也不行,今后,你是我的人……”
“你少做清秋大梦。”他穿衣穿鞋:“女人,我告诉你,今后你必须离开我远一点,别以为我和你上过床,便会对你有几分温情,那是不可能的,我不会要你,虽然你才貌都不错,但……”
“你给我闭嘴!”冷香仙子逼近他,秀眉倒竖杏眼圆睁:“你给我听清了……”
“走开!”他将新的青衫穿妥,发觉居然很合身。
“你……”冷香仙子一把揪住他的胸襟。
“去你的!”他抓住抓胸的手,信手一挥。
冷香仙子骤不及防,惊叫一声,向床上飞翻,砰然大震中,帐落床坍,一塌糊涂。
冷香仙子狼狈地爬起,惊怒交加忘了一切,发出一声咒骂,向他凶猛地扑去,双手齐出,右手点穴制七坎,左手擒拿扣他的右手脉门。
“啪啪!”耳光声暴起,冷香仙子晕头转向往后急退,狼狈万分。
“女人,你才要给我听清了。”他阴阴一笑:“念在你曾经助了我一臂之力,我不和你计较,也不向你施行报复,但你得识相些,远远地避开我。”
“我……我助了你一……一臂之力?”冷香仙子傻傻地问。
“是的,你帮助我冲开了任、督、冲三脉之会。如果我自行设法,必须爬上三丈高的地方往下掉,而且身形必须控制得极为准确。即使这样,也需要十二个时辰才能脱离险境。现在,你最好赶快滚开!我要在这里等你的人来,等那个什么神针玉女来,我要看她到底是怎样的玉女。”
“你休想,你……”冷香仙子尖叫,再次冲上。
这女人太激动昏了头,太激动就会做笨事,还不明白晁凌风的禁制已解,所以毫无顾忌地再次冲上动手。
“砰嘭!”她再次飞起,再次被掼倒在破床上,摔得晕头,转向乌天黑地。
这一摔,她总算明白了,发狂般将破帐拉开,发狂般在下坍的床下穷找。
“女人,你找什么?”晃凌风站在床口笑问。
“找我的剑,我的百宝囊……”她头也不抬信口答。
“今早我就丢到床底去了,要把破床掀开才能找得到。呵呵!找到了也没有用。”
“我一定要找到,一定要杀你,一定要……”
房门突然响起叩击声,有人在门外叫唤。
“进来,门是虚掩着的。”晁凌风扬声叫,虎目中冷电乍现。
房门开处,门外站着一位佩刀的彪形大汉。
“丁姑娘,长上有口信。”大汉急急地说,迈步入房狠盯着泰然背手而立的昆凌风:
“情势大变,控制不住,要姑娘赶快将人带走,暂时找地方隐身。”
冷香仙子正吃力地将破床拖出,无暇答话。
“长上在何处?”晁凌风问。
“不知道,你……”大汉有点困惑。
“神针玉女呢?”
“到大洪山去了。”
“飞燕杨娟囚禁在何处?”
“你……”
“说!”晁凌风沉叱。
大汉怒火上冲,冲上就是一耳光。
晁凌风哼了一声,一手架住来掌,右掌发如电闪,劈啪两声暴响,反而给了大汉两记阴阳耳光。
接踵而至的打击,令抬头观看的冷香仙子失魂。
一阵掌劈、拳打、摔倒、掀、损、抛、掷……大汉像一团任由摆布的烂肉,起初拼命叫嚎,最后力竭声嘶,叫不出声音了,五官流血,全身松散。
“飞燕囚禁在何处?”晁凌风特大汉劈胸抓提而起厉声问:“不招,我要再揍你一顿狠的。”
“哎……唷……”
“你不招?好……”
“我……我招……在……在广平桥头孙……孙家大……大院内……”大汉崩溃了。
昆凌风哼了一声,一掌将大汉打昏。
“你……你你……”冷香仙子完全清醒了,大惊失色。
“我很好。”晁凌风说。
“你……你不是……不是……”
“你现在所看到的晁凌风,已经不是昨晚受尽伤害,一团烂肉模样的晁凌风了。你转告神针玉女,我会找到她的。替我带口信给你那个什么长上,叫他赶快逃命,最好逃列天尽头,有多远他就逃多远,哼!”
他启开房门走了,昂道阔步扬长而去。
冷香仙子像是麻木了,丝毫不敢移动。
※※※
广平桥在城东的忠孝门外,跨越南湖。
南湖占地甚广,自忠孝门延伸至望山门。
人在南湖的长街掳走,藏在南湖的东面孙家大院,距掳人的地方不远.颇为出人意料之外,计算颇为精明大胆。
孙家大院在地方上颇有名气,孙大爷是府城的大户仕绅。占地甚广,十余栋房全倚湖而筑,风景颇为宜人,是孙大爷夏日避暑的地方。平时,大院内只有几个老仆管理,甚少有人走动。
飞燕杨娟是江湖的名女人,她的底细用不着查,一个独来独往亦正亦邪的女光棍、并不怎么引人注意。
她受到优待,被掳的当天她昏迷不醒,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囚禁在一间平常的小房内,被制了软穴,活动极感吃力,走一步也感到力尽筋疲。
有一名老妇张罗她的饮食,像个老债主,面孔丑陋而阴沉,不回答任何问题。
一灯如豆,她倚在床栏上沉思,想来想去,毫无逃生的希望,想得心灰意懒,想得心烦意乱。
除了听天由命,她毫无作为。
她知道被人用软字诀手法制了脊中穴和巨阙穴,前后两穴遥遥相对。凭她的修为,根本无法用真气冲穴术自解穴道,虽然软手法在点穴五种手法中,属于中间的轻手法,她也无能为力。
老妇把守在房外,房门不许关,小窗是钉死的,她无法在老妇的监视下脱逃,也无力脱逃。
逃生无望,她只好听天由命,睡了一场好觉。
半夜醒来,她发现老妇已在室内伏桌假寐,刚爬起想逃出房外,老妇便醒了,一言不发先揍了两掌两拳,打得她倒在床上好半天仍感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