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章 [5]
“一败涂地,还有脸……”
哈玉道:“贝勒爷,哈某幼承庭训及师教,都以:‘事上敬谨,待下宽仁’为要务,人心是肉做的,谁不是父母怀胎十月所生?老实说,这次要说责任谁负?蓝燕子刚愎自用,大言不惭,乃是祸首,而这事”
隆贝勒摇手制止了他的下文,这分明是在指桑骂槐嘛!道:“哈大人另有高就,本爵也不便强留,可径去帐房支领本月薪金。”
“谢贝勒爷,卑职告别”
“不送。”
由于隆贝勒和蓝燕子临阵前春风一度,他很想见她最后一面,当他看到她喉管破裂,双目暴睁早已失去了原先媚态时,十分后悔多此一看。
至于童家兄弟及“黑白二穷”,伤得不至于残废,嘱他们疗伤便离去。
这天傍晚。
军门大人来访。
“贝勒爷吉祥!”
“免礼,请坐。”
“贝勒爷,关于卑职属下海统领失职一事……”
“军门大人,这不是海统领的错,是乱民太狡诈。”
“贝勒爷明鉴,由于此事失算,卑职深以为忧,依卑职之见,以江湖人来参与缉拿要犯,终非善策。”
“军门大人的高见是”
安丰道:“贝勒爷你是知道,在京之绿营,本由兵部所辖,下分左右两翼,各设总兵。总兵之下则为城防营,有副将、参将、都司、游击及守备官等,这些首领也都各有所长,比喻说城防营就有一个都司,所部皆为神箭手……”
“莫非就是昨夜派去的五六百人?,,
“是的,贝勒爷,那些神箭手百发百中,乃千中选一的善射者,如不上当,在那菜园之中即使一只鸟儿也飞不出去。”
“可恶的乱民,本爵非一个个逮住他们不可。”
安丰道:“以后再把李梦帆堵在某一个地方,就请贝勒爷向兵部打个招呼,调集那个神射都司所部……”
隆贝勒这才听出安丰弦外之音,原来他不愿卷入这件涉及太上皇及刺客的事件中,可能已把那个都司所属的神箭手调还兵部统辖了。
隆贝勒道:“军门大人不是统御了一个都统的兵力,而那神箭手部司”
“本是向兵部商借的,洽约到期,归还建制了。”
隆贝勒暗暗冷笑道:好滑的安丰,你不是来帮忙的,而是来撇清的呀!放心,粘不去你一缕皮的。
隆贝勒道:“要不是中了计,李梦帆这个乱民,早就变成蜂窝了,而今后军门大人的麾下也无从借重了。”
安丰道:“贝勒爷,也并非如此,卑职属下也都是暂调兵部的,有步卒及马卒,贝勒爷如有所差遣,尽管吩咐。”
在一个深宅大院内的厢房中炕上,躺着小蝙蝠。
他身上五六处伤痕,不过都没伤到骨骼,伤口已上了药。
炕缘上坐着一个三十来岁,仪表不俗,顾盼之间可以看出几分傲气的男子,那男子身边放了一把古剑。
“师兄,李大侠说你在此地也要当心……”
“为什么?”
“如果和-和隆贝勒知道那死者不是你的话,你想想看,他们不全力以赴杀你灭口,难道要等你出面揭他们的底?治他们的罪?”
司徒哲道:“姓李的这一套我已经摸透了。”
“师兄,李梦帆的的确确是个君子,这次由于我的不慎,被他们踩上了线,引来二十多个高手,要不是有人暗中相助,骗走了那些神箭手的话”
“你一定会壮烈牺牲对不对?”
“师兄以为我在说谎?”
“我当然信,但你一提起这个人我就烦。”
“师兄,只要你出面说几句话,就可以为许多屈死在和-刀下的冤鬼复仇,这可是好事,阴功积德的事。”
司徒哲道:“我好端端的一个人被诅咒已经死了,当然要出头澄清,只是时间的问题。”
“师兄,北京这地方危机四伏,师兄,对方连连吃亏,他们并非没有其他狠着,既然有意出头,何不趁早?”
司徒哲不乐的道:“小蝙蝠,李梦帆对你有恩,那是你们自个儿的事,我的事我自有主张,不用你操心。”
“师兄,我知道你仍是为了那件事,心里有个疙瘩,你暂时不愿出面,不过是要吊李大侠的胃口。”
司徒哲冷冷地道:“就算是吧!谁又能把我怎么着?”
小蝙蝠心里也不痛快了,道:“当然,师兄,你就是永远不出面,永远让武林中人当作你已死了,那也是你的事。”
“你敢对我这样说话?”
“怎么样?大师兄,你现在要我死,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