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幽冥二老 [1]
半空之中,小混已经展身,声若宏钟般地霹雳狂吼:“天上地下,唯我独狂。”
哈赤闻言,忙不迭惊喜叫道:“快看,少爷要施展他自己独创的新功夫啦!”
“这混混也有本事自创武功?”
小刀、丁仔和小妮子他们将信将疑地前咕着,顾不得正与敌人动手厮杀中,齐齐虚晃一招,倒掠三丈,抛下对手,抬目望向空中的小混。
黑袍老人所属自然也都已听见哈赤适才的叫声,此时骤失敌手,不由得跟着停下激斗,随着狂人帮众将官的视线,好奇地望向半空。
“狂——人——掌!”
小混运起足可声扬十里的大喉咙神功,声势十足地嚣张狂吼,不但震得在场所有人马耳膜生痛,更揪紧众人的心神。
只有黑袍老人颇不信邪地冷嗤一声,攻势再紧,朝凌空的小混直扑面去。
小混再度纵声狂啸,凭虚的身影,蓦地笔直拔高丈寻,致令黑袍老人暴烈的打击再一次的落空。
这次,小混已不再给对方有收势喘息的机会。
他堪堪浮升的身子,突如陨星急坠般,撞向黑袍老人。
“老二,小心。”另一名观战中的黑抱老人惊怒一吼,人已闪电般射向小混,扬手便是漫天叉影罩向小混。
受到攻击的这名黑抱老人,亦是应变迅捷地反掌拍出数十招,与其兄联手夹击小混。
但是,小混飞坠的身影,就在盖天铺地的无数叉影和掌印中,诡奇地飘掠闪晃,接着突兀的急旋开来。
刹时,夜空之中,现出了千百个模糊而又迷蒙的小混。
而这千百个如真似幻的虚荡小混又似尊尊前手观音般,抡转着难以尽数的手臂,拨动着空气,撕扯着天地。
“哇噻……”
这一幕,不仅令狂人帮众将官看得心眩神迷浑然忘我,便是在场众人,亦皆目瞪口呆地怔低当场,久久不能言语。
首当其冲的双胞黑袍老人,眼花撩乱之下,只感觉自己似是被无数只看不见的手臂扯进一股混饨乱流中,他们虽是极力想以本身深厚的修为定下身形,但是他们越用劲,拉扯推技之力便越强。
最后,二名黑袍老人终被这股乱流冲撞得昏头转向,步履跟跄,额来倒去,无法自主。
然而——
他们二人所遭受的攻击与压力,也仅止于此。
待这二名黑袍老人在昏乱中,惊魂甫定地稳住身形之后,赫然发现小混竟不知于何时已和小刀等人一起站在丈寻开外,正好整以暇地环起双色,看猴戏似地看着自己二人团团乱转。
黑袍老人之一轻喘地低问道:“老二,你没事吧?”
“没事。”另一黑袍老人心神凛然地耳语道:“阿大,这小子的功夫邪门的紧,全然不像咱们对他的了解与调查。一会儿再交手,你千万别大意,小心别着了他的道。”
为长的黑袍老人倍感不服地低哼道:“哼,若论武学之诡橘,没有比得上咱们教内的,我就不信这小子有多大的道行,果真已能自创出什么高深莫测的独门功夫?”
“阿大,小心驶得万年船啊!”心性较为深沉的墨袍老者谨慎地叮嘱其兄。
另一边,小妮子早拉着小混的胳膊,兴奋地跳叫道:“小混,你好坏啊,居然还暗藏了这么厉害的新招没教我,这下子,你的乌龟尾巴跑出来了,我看你还打算往哪里藏?”
小混的气息,有些令人难以察觉地促喘着。
他故做轻松地张臂,搂住小妮子纤腰,诞脸嘻笑道:“那还用说,我当然是要往我的亲亲好老婆怀里藏喽。”
说着,这混混果其身子一软,就在众目暌暌之下,将自己大半个身躯全都贴上了小妮子。
小妮子正想推开他,却立刻敏感地发觉小混情况不对,好似整个人已完全虚脱了般,正靠自己撑着才能站得住脚。
当下,这小妮子毫不考虑地伸出臂膀大方地反抱着小混的腰,同时,她故做亲蜜地朝小混扮个鬼脸,似娇似嗔地道:“哼,算你识相。”
这妮子可是一语双关。
旁人只是有些讶于这对爱情鸟,竟有本事在这等场合如此公开且坦然地打情骂消。
小刀和丁仔两人似有所觉地对望一眼。
丁仔无奈地摇着头。叹道:“唉,咱们这只历代以来,最最伟大的帮猪,又在出卖色相哄老婆玩了。”
小刀漫不经心地接口道:“听说,老婆本来就是用来哄着玩的,况且咱们家这只大帮猪的色情早就和张狂一样,成为他个人的注册商标。他会在这种时候,如此牺牲色相,实在没什么好奇怪的。”
敌我双方闻言,有不少人噗嗤一笑,但却有更多的人纷纷点头附合小刀适才之言。
小混气馁地道:“老哥,你怎么可以讲这样……”
这混混话锋一顿,随即换上一副眉开眼笑得意不已的表情,自我崇拜道:“实在是说对了,我真是越来越欣赏自己所塑造的形象。”
走近前来的桑君无忍不住失笑道:“小混帮主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本事,果然如传言般属实,桑某真是有幸见识了,呵呵……”
敌对的黑袍老人微微一呼,似是有些不以为然,却也不得不承认这项事实。
于是,在狂人帮大伙儿默契十足的掩护下,在场者虽然不乏高手之流,却也无人发现小混这回可真的是混得太凶,以至于耗用真力过巨,眼前正忙不迭地拖时间睛里运功调息。
桑君无目光炯然地盯着敌方,由衷地佩服过:”小混帮主,适才你的绝招可真令桑某大开眼界,此招之奇幻诡异,普天之下只怕少有足堪比拟的功夫了。只是,不知小混帮主为何不再趁胜追击,以或伤敌手掌下。”
“废话!”小混哭笑不得地暗忖道:“我要是有本事伤敌,还会笨得放过那两个老小子吗?”
他心里暗骂这个桑君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表面上这混混却仍是一本正经地瞎掰道:
“桑老大,我这故意放水,当然是有计谋的。”
小混站直了身子,故意压低嗓门,神秘兮兮道:“你难道忘了对方尚有伏兵?对方既然伏兵未出,咱们岂可全力以施?当然得留一手,以防突变嘛!”
仿佛连老天都有意支持这混混的歪理似的,一阵喧天的冲杀声忽地呼啸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