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 磨刀老人 [3]
华云翔点了点头。
磨刀老人欣然道:“很好,你跟老朽来,咱们回家去说话!”
说着,领路前行。
华云翔随后跟上,乘机抹掉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
磨刀老人一边走一边说道:“好久没去你家了,令尊还好吧?”
华云翔道:“好。”
磨刀老人很高兴,笑道:“前几天老朽还想到你们爷儿俩,正想过几天去找你们爷儿俩要鲤鱼吃呢!”
华云翔又没有回答。
磨刀老人掉头看了他一眼,奇怪地道:“孩子,你受了甚么委屈?”
华云翔道:“老伯,等到了家,再容小侄详细奉告吧!”
磨刀老人说了声“好”,便不再开腔,默默的在前领路。
走出村庄,转南行约半里,到了一座破祠堂外。
磨刀老人笑道:“这就是老朽的窝,一间断了香烟的破祠堂,你一定感到很奇怪吧?”
祠堂虽然破旧,仍可避风雨,里面有一张竹床,壁上挂看几件旧衣,地上摆看一些炊具,此外别无他物。
磨刀老人进入堂内,把工具卸下,笑道:“坐!坐!待老朽生火煮一壶茶来喝喝……”
说毕,立刻在炉边蹲下,动手生火。
华云翔道:“老伯,小侄不渴,您别忙了。”
磨刀老人道:“不喝茶,也要吃饭,老朽今早买了半斤猪肉,一颗大白菜,咱们来吃猪肉炖细粉怎么样?你受了甚么委屈?告诉老朽,老朽可以替你解决,不过下次去歇神滩,你可得捉几尾大鲤鱼让老朽打打牙祭,老朽已好久没吃过红烧鲤鱼啦!”
华云翔道:“老伯,我爹死了!”
磨刀老人浑身一震,整个人僵在炉边,隔了好半响,才慢慢掉头望他,不胜惊愕地道:
“怎么死的?”
华云翔泣然泪下,道:“被人杀死的,日期是七月一日,像神州一剑涂啸天三人一样,尸体被抛入江中,流到了歇神滩……”
把经过及所发现的情形说完,他又悲从中来,痛哭失声。
磨刀老人曾不止一次去过歇神滩,故对涂、丘、归三人之死都知道,但他年纪太大了,和华云翔的父亲一样不愿再过问武林是非,因此未去追查凶手,现在一听“大儒侠华玄圃”
也遭到了与涂、丘、归三人同样的命运,一张满是皱纹的脸登时沉了下来。
他神情严肃的沉默良久,才开声道:“你除了发现鬼门关上那四具石雕像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发现?”
华云翔摇头道:“没有。”
磨刀老人凝目又问道:“没有那凶手的一点踪迹?”
华云翔道:“没有,小侄在那上面搜索了一天,连凶手的一个脚印也未发现。”
磨刀老人精眸闪动着,再问道:“那四具石雕像,是在山上雕刻的?或是从别处雕刻好再搬上去的?”
华云翔道:“好像是在别处雕刻好再搬上去的,因为山上没有一点雕刻的碎石。”
磨刀老人起身负手踱来踱去,沉吟道:“哼,凶手每年七月一日杀害一人,又雕刻被害者的石像摆在鬼门关上,这算甚么名堂?”
华云翔面含悲愤道:“那恶魔选定在七月一日杀人,也许没有甚么特别的意义,他可能是花一年的时间雕刻好一具人像,把它搬上鬼门关,然后再杀害那个人!”
磨刀老人道:“他雕刻被害者的石像摆在鬼门关上,用意何在呢?”
华云翔咬牙切齿道:“是对死者的一种凌辱!”
磨刀老人道:“如是凌辱,那便是仇杀。”
华云翔道:“不错,是仇杀!”
磨刀老人停止踱步,注目问道:“你从何断定是仇杀?”
华云翔道:“因为我爹知道那恶魔是谁!”
“哦?”
“那天早上,我爹特别劝告小侄不要去闯荡江湖,他说武林像一池混浊的水,任何人淌了混水,就很难抽身而退,要不停的杀戳,以杀来保护自己,但杀人的总有一天也会被杀,结束了他宝贵的性命,辜负了父母对他的养育之恩
这分明是临别赠言!
后来,小侄捞获他老人家的遗体时,发现他身上穿着一件十几年前的旧衣,那应该是他自己穿上的,由此可知他老人家已知那恶魔要下手杀害他,既知那恶魔将下手杀害他,自然知道那恶魔是谁!”
“令尊从来不曾告诉你他结了甚么仇家么?”
“是的,有关他以前的一切,他从不肯告诉小侄,这就是小侄今天来找您老人家的原因,您老人家是我爹退隐后唯一有来往的朋友,小侄想您老人家对我爹以前的一切必甚清楚。”
磨刀老人面上露出了苦笑,摇头道:“不,老朽对令尊以前的一切并不清楚!”
华云翔失望地道:“可是,您老人家和我爹相交多年,怎会不知道我爹过去的一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