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5]
夏侯杰后悔莫及,可是话已出口,也想不出别的办法来挽救,沉思良久道:“你别太自信了,假如这柄剑果真是当年之物,你派在中原的人怎会不通知你。”
赫连新一怔道:“你知道我在中原派的人?”
夏侯杰道:“我当然知道,而且我还跟他见过面。”
赫连新道:“绝不可能,我有很久没有得到他的讯息,我想他不是死了,就是情形不太理想,怎会轻易现身。”
夏侯杰道:“我相信他就是你派出去的人,否则他对情剑与那柄剑不会如此熟悉,而且他使的剑式也是魔心六式。”
赫连新一怔道:“此话当真。”
夏侯杰道:“怎么会不真。”
赫连新道:“我绝对不相信,你一定是想骗我说出那人的一切!”
夏侯杰冷笑道:“我何必要造谣,连那个人的任务是什么我都知道得清楚。”
赫连新将信将疑地道:“你不防说说看。”
夏侯杰道:“你叫那个人去刺探各大门派的虚实,利用各大门派中的不肖之徒制造纠纷,使得中原各家先自相混乱,然后你们再乘虚而入,而且这个人与赵仙子相识,他们之间好像有一点恩怨纠纷……”
赫连新不得不信地失声叫道:“不错!这样说来你当真见过他了,他还告诉你什么别的话吗?”
夏侯杰道:“他叫古白龙。”
赫连新摇摇头道:“不对!”
夏侯杰道:“他还有一个外号叫万里追魂,擅长易容之术,经常以各种不同的身份出现,干些假冒伪善的侠行以掩人耳目。而且他还有个毛病,喜欢搜集各种奇珍异玩。”
赫连新变色道:“除了名号不同之外,其他各点都还差不多,你能将他的面貌说出来吗?”
夏侯杰道:“年纪约在四十岁左右,脸色很苍白,外形斯文,内心狠毒,使用的暗器都很歹毒,而且还擅用迷香,跟你的手段如出一辙。”
赫连新一怔道:“年纪应该还大一点,可是其他各点又很相符,或许真的是他。他既然现身与你见面,说不定他的工作已经颇有成绩了。”
夏侯杰冷笑道:“他不过才吸收了几个大门派中的败类,都是些不成器的家伙,少林与武当都已知道了,而且把叛徒铲除了,目前正通知其他门派,叫大家提防阴谋,肃清门户,他的工作完全失败了。”
赫连新摇头道:“他是个极端慎重的人,不会如此疏忽大意吧!”
夏侯杰大笑道:“他所用的方法错了,怎能得到人心,他把你控制教徒的那一套用到中原去,谁会接受他的残暴辖治。”
赫连新摇头道:“不!不可能!”
夏侯杰道:“他吸收的唯一死党是崂山七鸟,对人自称侠王,可是他统治人的手段完全是跟你一样,律之以严,然后又假仁假义地以示宽大,中原武林人物全是血性中人,命可酬知己,愤不忍睚眦,他漠视人性的尊严,怎能笼络人心!”
赫连新沉思片刻道:“这件事颇值得推敲,假如真是他的话,应该不会如此才对。”
夏侯杰冷笑道:“他在魔心圣教中就是这种训练,因为你们都确信这种方法最能控制人心,他自然不会采用别的方法。”
赫连新道:“你说得对!可是他既公然现身,必然是已经准备充分了,为什么不通知我一声?”
夏侯杰道:“也许他认为一个人的力量已经够鲸吞中原了,用不着你去多事。”
赫连新脸色沉重地道:“谅他不敢,除非他不要命了。”
夏侯杰油添加醋地道:“那他为什么明知魔心圣剑的下落,而且也知道另一柄利剑的所在,却一声不响地暗自活动以图夺取,不让你知道呢?”
赫连新忙问道:“他真的这样做吗?”
夏侯杰道:“不错!他将北海四异邀到中原来,原为协助他夺取情创的,可是他得知另一柄宝剑的下落后,竟将情剑送给北海四异为条件,叫他们帮他夺取另一柄剑,而且已经得手了,可惜他不知道北海四异与我的关系,弄得空欢喜一场。”
赫连新笑道:“那可能是另外一个人,假如是我们派出去的人,至少不会将本教的圣剑送人。”
夏侯杰道:“魔心圣剑曾经受挫于另一柄宝剑,有了好的,他自然看不上二等货了。”
赫连新脸色十分难看地道:“我不信他会这么做。”
夏侯杰道:“刚才从殿中逃走的杜前辈,就是北海四异之首,叫做水川渔娘杜素之。”
赫连新叫道:“我要把这姓杜的叫来问清楚。”
夏侯杰一笑道:“很好!杜前辈跟他相处的时间较长久,也许可以告诉你更详细的情形。”
赫连新脸色铁青,拿起身旁的一根小锤。在殿角处的玉冢上敲了两下,赵景霞推开殿门走了进来。
赫连新微怔道:“你这么快就来了?”
赵景霞恭身道:“属下有事要禀告教主,只是未曾奉召不敢擅入,故而在殿外恭候。”
赫连新一挥手道:“别的事情等一下再说,你先把那个逃走的女子送到这儿来。”
赵景霞闻言并未行动,赫连新怒道:“你听见没有?别的事都不要提,赶快把人送来。”
赵景霞呐呐地道:“属下正是为那女子的事情请示教主!因为……”
赫连新双目一瞪道:“你把她杀死了!”
赵景霞忙道:“不!不是的!是她杀死了教中的两名弟子,夺了一匹马,已经冲出去了。”
赫连新大叫道:“混帐!你们简直是死人,连一个失去功力的人都看不住!”
赵景霞道:“她并没有失去功力。”
赫连新一怔道:“什么?她中了我的魔心迷魂香,还会保有功力,你别胡说八道,以图推卸责任!”
赵景霞惶恐地道:“属下怎敢欺瞒教主,而且此事有多人目睹,属下绝不敢瞒隐卸责。”
赫连新哼了一声道:“就算她没有失去功力,本教的马匹都留在城堡内,怎么会被她夺去呢?”
赵景霞道:“属下奉命去提那女子,可是在城堡内并没有发现她的踪迹,一直追到城堡外,才看见她歪歪斜斜地在外面走着。”
赫连新道:“这或许是她中毒较轻,才支持了那么久,可是她终久会倒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