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2]
花见羞粉脸微红,目注杨少华说道:
“杨兄见义勇为,赐救花见羞,厚恩不言谢,花见羞自当永铭于心,杨兄行色匆匆,不知要去哪里?”
杨少华想起方才情景,不觉俊脸一热,不敢朝她平视,迅快移开目光,说道:“花门主好说,在下昨晚原是跟踪他们令主来的,不想无意间遇上了花门主这件事,在下两个结义兄弟,不知是否已经离开上盘,在下想回去瞧瞧。”
花见羞道:“你还要去上盘行宫?走,咱们一起去。”
杨少华道:
“不,在下只是循原路回去找人,也许在下两个结义兄弟,早已退出来了,不敢再劳动花门主。”
花信风探手从腰由革囊中取出一朵金花,递到杨少华面前,说道:
“杨少侠,这是花字门的金花符令,见花如见门主,杨少侠如有差遣,本门中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还望杨少侠收下,聊表敝门对杨少侠的一点敬意。”
杨少华听她这么说了,只好双手接过,肃然道:“在下那就拜领了,花门主恕在下先走一步。”
他把金花收人怀中,朝大家抱了抱拳,转身飞掠而去。
左护法毕篙忽然轻咬一声,指指左首那块大石,说道:
“方才这里坐着的一个黑衣老妇,哪里去了?”
右护法下鄢茂功道:
“不错,咱们来的时候,她明明坐在石上,怎么真的不见了?她就是离去,也必须从咱们身边经过,咱们怎会没有看到?”
花信风叹了口气道:“江湖上多的是奇才异能之士,就像这位黑衣大娘,行踪隐秘,不欲人知,门主被中州一君暗下毒药,还是这位大娘及时送来解药,才解了剧毒呢?”
赛弥勒瞿然道: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忽然隐去,莫非使的会是魔教‘木石遁形身法”,她莫非会是昔年名动八荒的魔教黑衣神姥。”
杨少华不知秦大哥、路三弟是否已经突围而出?
一念想到两人,不由心急如焚,展开绝顶轻功,循着原路,飞掠奔驰,当真人似划空流星,快比掣电奔云!
正在奔行之间,只听有人大声叫道:“杨贤弟,快请停步。”
杨少华听的一怔,急忙刹住身子,回身看去,只见右首山径上,转出四个人来!
那不是秦大哥(少卿)、路三弟(少朋),另外还有两个青衫少年,正是自己背着花见羞穿窗而出,接应自己的两人。
心中不禁一喜,急忙走了过去,说道:
“秦大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的?这二位兄台,方才多蒙援手,匆忙之间,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秦少卿大笑道:
“杨贤弟,咱们就是找你来的。”说到这里,一面抬抬手道:“来,来,愚兄给你引见,这二位是燕氏贤良仲燕秋山、燕秋水二兄,这就是杨二弟杨少华。”
杨少华连连抱拳,说着幸会。
祝文辉跟着拱拱手道:
“今天得能结交秦兄、杨兄、路兄三位,不但快慰平生,而且也肝胆相照,在下二人,也不好再用化名了!”
秦少卿惊异的道:“二位不是真姓名么?”
祝文辉笑了笑道:
“那是兄弟临时捏造的姓名,兄弟祝文辉,和秦兄其实也算是素识了。”
说着,举手轻轻从脸颊上揭下一张人皮面具。
路少朋不由自主的惊“啊”了一声。
祝文辉留心的看了他一眼。
秦少卿豁然大笑道:
“原来是祝兄,咱们确是相识很久了,只不知道这位如何称呼?”
他目光转向桑飞燕。当然,杨少华、路少朋二人的目光,也不约而同朝桑飞燕投来。
祝文辉含笑道:“她是在下义妹桑飞燕,桑药师老前辈的令媛。”
桑飞燕到了此时,也只得伸手取下面具,嫣然一笑道:“秦大哥、杨大哥、路大哥,你们不要见笑才好,我这身打扮,还是戴了面具的好。”
说着,果然又把面具戴了上去。
秦少卿大笑道:“药师前辈,名重武林,桑姑娘学家渊源,果然是女中英杰,若非祝兄说穿了,谁都会把你看作翩翩佳公子呢!”
祝文辉走到路少朋身边,含笑道:“兄弟初见路兄,几乎把你当作素识。”
路少朋脸上蓦地一红,还未开口。
秦少卿道:“怎么?你们也是认识很久了?”
祝文辉笑了笑道:“不,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只是路兄和兄弟一位同门,颇有几分相似。”
路少朋道:“几分相似,那就并不完全相似了。”
祝文辉看他脸上很不自然,就淡淡的一笑道:“兄弟只是随便说说,路兄幸勿介意。”
路少朋道:“我不会介意的。”
秦少卿看了大家一眼,说道:“现在杨二弟回来了,咱们可以走了。”
祝文辉依然把面具戴到脸上,拱拱手道:“在下和秦兄三位,一见如故,本该和三位叙叙,只是在下原是侦查毒害敝师叔凶手来的,还有几个朋友,约在苏州见面,因此在下要先走一步,秦兄要去哪里,咱们约个后会如何?”
路少朋听得目光一动,张了张口,似是欲言又止。
杨少华道:“对了,秦大哥,兄弟也有个约会,急须赶回京去。”
秦少卿道:“我们原是跟着你身后来的,那就一起回京去好了。”
接着转脸朝祝文辉道:“祝兄,这样吧,三日后傍晚,咱们在京城西大街高升楼见面如何?”
祝文辉喜道:“一言为定,咱们就在高升楼见吧!”
当下别过三人,就和桑飞燕一同走了。
祝文辉、桑飞燕回到苏州城,差不多已是午牌时光。
他们因有马匹寄存太和楼,因此依然一脚赶到太和楼来。
刚到门口,那伺侯客人的小厮认得二人,慌忙迎了下来,陪笑道:
“二位公子来了,快请上楼雅座。”
两人上得楼来,找了个座头坐下。
酒楼上的堂倌,个个都既势利又眼尖,这二位公子昨天来过,自然会认得出来,送上香茗,伺侯着道:“公子爷要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