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4]
这时几十名黄衣蒙面壮汉,正手忙脚乱地,镇压着那二三十名全身赤裸,誓死效忠西门飞凤的少女,突被杜小帅闯来一搅和,顿时乱成了一片。
可真是精彩啦!由于他的这身打扮,跟壮汉们一模一样,一时很难分辨出谁是谁,加上小伙子很“绝”,并不出手伤人,却以“幽灵十八扭”身法,在他们之间一阵乱窜,专点壮汉们的“笑穴”。
这下子可热闹了,几十名壮汉狂笑不已,杜小帅也跟着大笑,好像一群从疯人院跑出来的疯子!
今夜在场的这些人,可以明显的分别出有所不同,凡是与帮主戴着同样人皮面具的,只不过是次要角色,以及“一统帮”爪牙而已。
连东方明最近力求表现,都还得不到一统帮的信任。
其实,他是自己蒙上面具,混在那批壮汉中的。
这会儿大厅内一片惊乱,押那些少女的壮汉们,已是狂笑一发不可收拾,如同服了“红中”“白板”。
那二三十名光溜溜的少女,双手仍被反缚挣不开,倒在地上滚过大鸟笼,呼天抢地的哭叫道:“岛主啊!岛主碍…”分布四周戒备的几十名蒙面汉子,还没搞清杜小帅是谁,尤其这时大家已混杂在一起,根本分不出那一个是“窝里反”
的,一个个都不知所措,简真快哭了。
古太冲不愧是“一统帮”的首席护法,他一看这情形,立即抢声喝道:“大家听着,‘一统帮’的人立即除下蒙面,否则格杀勿论!”
这一着果然高竿,蒙面一揭开,便敌我分明,小伙子可跑不掉啦!
但几十名蒙面壮汉若痴若狂掩盖了古大冲的话音,根本没有人听见什么。
古大冲可不是唬人的,他说干就干,挥剑大喝道:“杀!”一声令下,四周戒备的几十名汉子那敢抗命,立时挥刀冲杀上前。
捧腹大笑的杜小帅霍地跳起,以刀代剑,运足真力一招“毁天灭地”攻出。
但见刀影滚动,如万马奔腾,似排山倒海,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直向正面冲来的十几名汉子怒卷而去。
忽呼一片惨叫声中,一颗颗的脑袋爪满地滚,一条条的断臂断腿四处飞散,构成一副惨烈无比的骇人景象!
其他的汉子来不及收势,已被杜小帅回身挥刀乱斩,杀得惨叫连声,血雨飞洒,纷纷倒地不起。
宋一刀和四大护法看在眼里,也不禁惊得张目结舌。
他们虽然杀人不眨眼,可还没见过这种杀法!
即使杀人当家常便饭的宋一刀,刀法再快,也只能一刀杀一个,那能像杜小帅,一刀出手,就杀了一大片!
他们五人都曾听过死里逃生的人回报,说这小子的剑法和功力如何惊人,都以为夸大其词,吃了败仗灰头土脸地逃回,无法向帮主复命,不得不危言耸听,替小伙子“膨风”(吹牛)!加上红红出马,只不过略施小计,就把这小子给活捉了回来,难免对他有了轻敌之心。
现在他们可亲眼见到了,绝不是臭弹!
只是这五个人简直无法相信,天下会有这样霸道的刀法?!尤其宋一刀,更难以接受这事实,他绝不相信,天下竟有比“疯刀”更疯狂厉害的刀法!
古大护法猛然回过神来,疾喝道:“大家快退!”“退”字一出口,四大护法暴退。
除了狂笑不止的几十个壮汉,其他十几名戴人皮面具的,以及刀下余生的汉子,忙不迭跟着退出了大厅,连东方明也混在其中。
这时西门飞凤仍昏倒在大鸟笼中,那二三十名少女也被惊得停止了哭叫,躺在地上不敢出声。
而宋一刀却未退,他面对着杜小帅,惊诧好奇地问道:“你这是什么刀法?”
哇噻!这小子还真绝,连性命都不顾了,只想知道双方刀法的来龙去脉。
杜小帅脱眼斜笑:“我用的是剑术,手上没有剑,只好凑合合啦!”
宋一刀斥道:“来这套,刀法就刀法,剑术就是剑术,那能随便凑合!”
杜小帅弹了弹耳朵:“莫法度(没办法)!”
宋一刀一声:“姓杜的!一山不容二虎,我既要以刀法称霸武林,就决不容任何人的刀法胜过我。今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进招吧!?”
杜小帅一副吊儿郎当地捉笑:“你娘咧!我是看在你妹妹的份上,并不想杀你难道你非自己送死不可?”
宋一刀眨了眨眼,怒问道:“我妹妹跟你这小子有什么交情?”杜小帅贼笑不已,故意道:“说到交情,那可不浅呢,说不定你就快有外甥当舅舅啦!”
宋一刀怒骂一声:“放屁!”人已欺身而上,抡刀就向杜小帅连连猛攻。
杜小帅又施展出“幽刀十八扭”边扭边惹笑:“哇噻!说打就打,你这大舅子是怎么当的啊!”
宋一刀气得差点脑血中风,咆哮如雷地叫骂:“臭小子!快说,把我妹妹藏在那里?”
杜小帅仍然不急于出手,嘻皮笑脸地:“大舅子,你可真没记性,我不是以告诉你了吗,她还是在苏州城那个旧宅子里呀。再不快办喜事,她就要做未婚妈妈喽!”
宋一刀已经快抓狂了,挥刀一阵猛攻,连连施展杀手,却连杜小帅边也沾不上。
这对向来杀手一出刀取人命,从未失手的宋一刀来说,无异是奇耻大辱,等于砸了他“一刀”的招牌。
杜小帅连扭几扭,避开宋一刀的疯狂攻势,突然一个暴退,比个手势叫道:
“暂停!”
宋一刀的攻势一顿,怒问道:“你有什么屁要放?”
杜小帅正经八百地道:“宋一刀!你很拽哦?你们的帮主已下令,任何人不得伤我一根汗毛,他要亲自下手杀我,难道你要跟他争?嗯!”
宋一刀果然为之一怔:“这……”
杜小帅逗惹道:“这个‘屁’虽然不臭,但很响,至少可以提醒你,违抗了你们帮主的命令,你可就没的混了!”
正在这时,不知从何时传来一统帮主的声音,狞笑道:“小杂种,你别在那里挑拨离间,如果再不束手就擒,我就送碗‘醒酒汤’给你吃。那可是用唐教主的心做的,保证新鲜味美,保你吃得赞口不绝!哈哈……”
“杜小帅这下可瘪了,怒道:“你听着,不管你是谁,胆敢伤害唐姑娘,就要你死得很难看?!”
一统帮主的声音又响起:“让我死得很难看?小杂种,你的口气未免太狂了吧!”
左一声小杂种,右一声小杂种,听得杜小帅非常刺耳,不爽到极点,回骂道:
“老杂碎!你不是要亲手杀我吗,怎么光要别人拼命,自己却变成缩头乌龟?”
这“乌龟”两字,紧骂人老婆不守妇道,红杏出墙,偷汉子让丈夫戴“绿帽子”的意思,似乎犯一统帮主的大忌,顿时怒斥道:“小杂种!你敢骂我?”
杜小帅憋声道:“骂都骂了,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一统帮主怒哼一声,喝令道:“一刀,把这小杂种带到‘寝宫’来!”
宋一刀恭应一声,向杜小帅挑道:“小子,你敢不敢去?”
杜小帅不在乎,一弹耳朵:“去就去!谁怕谁呀?”
宋一刀不敢再贸然出手,作个手势道:“跟我来!”说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扭就向左边拱门走去。杜小帅瞄一眼笼中昏迷不醒的西门飞凤,以及被丢在笼旁,被开腔破腹的西门小郎尸体,还有那些吓呆了的少女们。
这时他已管不了她们,那些仍在狂笑不止的壮汉,更是没时间解穴,只能三步作两步地跟着宋一刀向那道拱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