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松溪老人 [6]
松溪老人道:“当今武林之中,知晓蓝天义身世之秘的,除了老夫之外,绝无仅有,但老夫亦不愿把此中内情,当天下武林之面,张扬出去,这就是老夫约请几位来此的用心了。”
王修道:“现在老前辈叙述往事,使我等茅塞顿开,也使人对蓝天义反覆无常的变化,不再感觉惊奇了。”
公孙成道:“蓝天义心极深沉,常人难料,早有行恶之心,却能毫不露一点风声,只待万事皆备,乃开始行动,目下江湖道上,尚有很多是不信蓝天义会造劫武林,老前辈对此一事是否能够父示我等一二?”
松溪老人道:“这也很难怪他们,如若是老夫不是早已了然那蓝天义的身世,我也不会相信人言的了。”
王修道:“目下大患已成,劫难迫在眉睫,老前辈是否有对付那蓝天义的办法呢?”
松溪老人道:“这个,老夫亦无完全之策,你和公孙成,在武林之中,向以多谋见称,难道也想不出一个办法么?”
这倒打一耙,只问的王修和公孙成面面相觑,良久之后,王修才说道:“蓝天义积数十年的准备,确令人有无机可乘之感,还望老前辈振臂一呼,使武林同道早些觉醒,共御强敌。也许还可为武林道上保存一些元气。”
松溪老人站起身子,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老夫相信,我归隐这数十年间,武林中必有美质奇才,也许今夜子时的群豪大会之上,能找出对付蓝天义的良谋……”
目光凝注到江晓峰的脸上,笑道:“我看这位小兄弟年纪很轻,但他的内功,却已修到相当助境界了。”
江晓峰一欠身,道:“晚辈才质愚拙,还望老前辈多多指教。”
松溪老人笑道:“老夫自信这一对老眼,还未昏花到看错人的程度,看你内蕴英华,似是成就已超过了年龄甚多,纵然是天赋过人,也得下一番苦功才成,但师承亦极重要,但不知令师何人?”
对江晓峰早得呼延啸的教导,不敢说出金蝉子的名字,但一时间,却又想不起一个替代之人,况吟良久,说道:“家师很少在江湖上走动,识人不多,晚辈亦不敢说出师父名讳。”
松溪老人点点头:“武林不乏这等不求闻达的隐士,那才是啸傲林泉的高人,像老夫这般,既已退隐,仍然摆脱不了名利的纠缠,重行出山,只算得一俗夫罢了。”
公孙成道:“老前辈应邀出山,是为了武林正义,苍生祸福,怎能说是为了名利的纠缠?”
松溪老人微微一笑道:“为了武林正义也好,福祸也好,反正老夫是重被卷人江湖恩怨之中了。”
目光又转到江晓峰脸上,接道:“就老夫所见,后起之秀中,同下的是一个可造之材,但老夫知道每一个门户中,都有他的规戒,我纵有传技之心。却也不便冒昧。”
哈哈一笑,接道:“这么吧,老夫数十年退隐生活中,研究丹药之道,以遣寂寞岁月,练成了伐毛洗髓的灵丹五粒,服用之后,相信对你将小有帮助,此丹既无禁忌,又不需静坐养息,每十日服用一粒就成了。”
江晓峰急急说道:“老前辈这等厚爱,晚辈是感激不尽,但这等宝贵之物……”
松溪老人接道:“宝剑赠烈士,红粉送佳人,你有很好的天赋,又得遇良师,小小年纪,内功已有了极佳的成就,老夫赠送灵丹,只不过是助你收牡丹绿叶之效。”
目光一转,望着那青衣童子道:“去把那瓶九转个还丹,和护命保元丹绘我拿来。”
那童子应了一声,转身而去,片刻之后拿了两个羊脂工瓶。
松溪老人接过玉瓶,把一个较小的瓶子交给江晓峰,道:“这是五粒九转小还丹,也是老夫丹炉中最为珍贵的药物,你收着吧!”
江晓峰起身一揖,道:“这个……这个,晚辈如何能爱。”
王修道:“长者赐,不敢辞,张老前辈垂爱你,正是你的造化,还不快些拜领恩情。”
江晓峰略一沉吟,伸手接过玉瓶,长揖拜倒,道:“多做老前辈踢丹之恩!”
松溪老人道:“不用多礼,快快请起。”
再打开大瓶木塞,倒出了四粒翠绿色的丹丸,分赠王修,公孙成,常明,呼延啸每人各一粒,说道:“这护命保元丹,乃老夫练制的疗伤丹药,奉赠各位一粒,以备不时之需。”
王修抱拳一礼道:“老前辈的厚赐,我等感激不尽。”
松溪老人道:“诸位也该休息一下了,今晚三更,咱们峰顶再见。”
话虽说的婉转,但却是无疑是在逐客,王修与公孙成相互望了一眼,齐声说道:“我等就此拜辞。”松溪老人回顾了那青衣童子一眼,道:“你代老夫送客。”
青衣童于应了一声,道:“小的结诸位带路。”
带着几人仍从原来山腹中行出。
青衣童子送几人出了洞门,掩上石门退回。
公孙成一行赶回山谷之内,方秀梅早已在岩下等候。
江晓峰揭前一步。抱拳一礼道:“姐姐好么?”
方秀梅眨动了一下眼睛,喜道:“兄弟,你几时到的?”
江晓峰道:“小弟刚到不久。”
公孙成目注三修,说道:“方姑娘最大敬慕之人到了,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方秀梅目光一掠王修,道:“神算子王修兄么?”
王修点头一笑道:“正是区区在下,方姑娘侠骨热肠,为武林正义奔走,当真是叫咱门男子汉羞愧万分。”
方秀海叹息一声,道:“一年之前,贱妾对蓝天义崇敬无比,b只觉遍这天下也找不出这样一位堂堂正正的英雄侠士,想不到他竟然是一位伪装忠厚,内怀阴谋的人物。”
王修道:“如若蓝天义早死几年,将可使他的侠名永垂武林,可惜他活的太久了。”
方秀梅道:“蓝天义的深沉,的是可怕,他准备了近二十年,武林之中,竟然无一人能够在他来除去伪装面目之前,发现他为阴谋。”
王修道:“他行道江湖数十寒暑,诛无数绿林凶匪,江洋大盗,侠誉满江湖,一时无雨,纵有一二人,能瞧出他胸怀阴谋,志在统霸武林,说出来又谁肯相信?”
方秀梅微微一笑,道:“王兄说的是。”
目光转到了公孙成的脸上,道:“你们到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