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剑明珠 - [独孤红]

第九章 贺 礼 [11]

  阴桧就是这样,他一个身躯横移半尺,躲过了龙天楼那-抓,跟着他就一个悬空跟头翻了下来。

  龙天楼洞烛机先,已然料准了这必然的变化,必然的结果,立即踢腿折腰,头下脚上凌空扑下,双掌并出,抓向阴桧双肩。

  阴桧是个大行家,他明白,龙天楼这一抓,凌空下击,雷霆万钧,不敢硬接,他更明白,龙天楼这一抓,威力范围罩盖方圆一丈之内,移身躲闪躲不开,是以他一个懒驴打滚,滚翻出丈余之外,翻出去腾身又起,又要跑。

  而这时候东厢房门口的马回回,已撂倒了两个伙计,顾不得第三个,大吼声中扑了过去,双臂一圈,硬抱阴桧。

  阴桧刚自腾起,马回回已带着劲风扑到,他怒哼声中,单掌一圈,大鹰爪疾递,猛袭马回回心口要害。

  龙天楼喝道:“马老小心!”

  身随话动,疾如电光石火扑了过去。

  马回回报仇心切,扑势太猛,来不及收势变招,只好沉哼声中,高大身躯横移,“嘶”地一声,左肩衣衫被阴桧指尖划破。

  就在这时候,龙天楼赶到。

  阴桧再逃已经来不及了,霍然旋身,双掌并出,硬拼龙天楼。

  龙天楼双掌一分,右掌斜劈,“叭”地一声,阴桧双腕尽折,大叫一声,抽身要退。

  龙天楼左掌递到,一把扣住阴桧右肩井穴,右掌硬挡住怒扑而来的马回回,道:“马老,留他活口。”

  马回回倏然惊醒,沉腕收招,高大身躯飞旋一周方始收住扑势。

  霎时间,一切归于静止。

  四周屋面站着八个黑影,是八护卫。

  东厢房门口躺着两个。

  东西厢房间跟窄门边,各躺着一个。

  西厢房门口五六个人探出头,都吓白了脸。

  该擒下的,一个也没跑掉。

  龙天楼道,“下来守着。”

  八护卫一起飘落院中。

  龙天楼又道:“马老,咱们屋里去。”

  推着阴桧,偕同马回回行向上房。

  阴桧这时候乖得很,一点挣扎都没有,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上往下流。

  进了上房屋,龙天楼把阴桧按坐在板凳上,左手仍扣着他的右肩井穴。

  马回回瞪着阴桧,两眼直欲喷火。

  龙天楼道:“阴桧,从现在起,老老实实答我问话,要不然把你交给马老,他能撕碎你。”

  阴桧不愧巨擘,倒还镇定:“你是”

  “连我是谁都不认识,你跑什么?”

  “走多了黑路,见条人影,都得提防是鬼。”

  马回回怒声道:“不认识?这位就是你指派我去杀的龙少爷!”

  阴桧一怔,脸色倏变:“马判官,指派你,我也是不得已,你的女儿我只是扣为人质”

  马回回扬掌就是一嘴巴,打得阴桧顺嘴流血,他切齿咬牙:“我女儿让你手下两个畜牲糟蹋了,都有了身孕,她已经咬舌自绝了,你知道不知道?”

  阴桧脸色惨变,骇然叫道:“他们俩”

  “他们俩那两条命不够,我还要你这第三条。”

  阴桧身躯剧颤:“姓阴的纵横半生,不近女色,想不到我这点名声竟让那两个东西给败坏了,还有什么说的。”

  “有,”龙天楼道:“你受谁的指使杀我?”

  阴桧低下了头,又抬起:“马判官不会没有告诉你。”

  “马老告诉我,有人给你送来一张纸条,我想看看那张纸条上写些什么?”

  “纸条我已经撕了。”.

  马回回道:“当时你没有撕。”

  “后来我撕了。”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龙天楼道:“既然当时你没撕,以后你就不会撕。”

  阴桧一怔,没说出话来。

  龙天楼脑际灵光电闪:“说吧!哪儿去了?”

  “我撕了。”

  “现在再说撕了,已经来不及了。”

  “我真撕了。”

  龙天楼道:“阴桧,你的人没有走脱一个,你不要指望谁能来救你。我给你两条路,一指搜魂,受尽折磨,再不就是老老实实答我问话,我保你不死。”

  马回回一怔忙道:“龙少爷”

  龙天楼道:“马老,恕我擅自做主,冤有头,债有主,害令爱的已经死在你掌下,而且准有一个冤枉惨死,阴桧练的是大鹰爪,生平不近女色,他没有害令爱,为什么不从他身上追出躲在暗处的。”

  马回回沉默了一下:“我说过,从今以后,我把自己交给您了,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多谢马老,我不会让令爱泉下难以瞑目的。”转望阴桧:“你听见了,怎么抉择,那还在你。”

  阴桧道:“你真是龙家人?”

  “我行七,巡捕营的白五爷,是家父的把兄弟,是我五叔,你应该知道不假。”

  “你既真是龙家人,我相信你能保住两边都杀不了我。”

  “两边?”

  “你这一边,我卖命的那一边。”

  “我懂了,你说吧!”

  “那张纸条,我交回去了。”

  “交回去了?”

  “不是交回大贝勒,纸条是大贝勒的亲笔不错,可是却有我的上司在上头画了表记,也就是说,是我的上司帮了大贝勒这个忙。所以要把纸条交回去,那是因为以后凭这张纸条,就能胁迫大贝勒乖乖就范。”

  “那么你的上司是谁?”

  “我不知道,真不知道。”

  “那么纸条你是怎么交回去的?”

  “柜台边上有方镇纸,有指示,就会来个人送来压在镇纸下,我有所禀报,写好后压在镇纸下,也自会有人来取。”

  “不会失误?”

  “不会,来人都持有上司的表记。”

  “什么样的表记?”

  “一根簪子。”

  龙天楼猛然想起了那当暗器用的簪子,道:“你不知道你的上司是谁,大贝勒一定知道,是不是?”

  “那当然。”

  “那是个什么组织,都干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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