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以黑吃黑 [3]
陆文飞啊了一声道:“不错,确实这几天都没有看见了。”
狄龙又道:“还有她平日俱来的舆轿也不见了,这实是令人不解的事。”
陆文飞道:“是啊,狄前辈,言之有理,会不会是失掉了或是放起来着。”
狄龙摇头晃脑地道:“不可能吧,她自己的舆桥,怎么会不坐了呢?”
三人沉思了有一顿饭的时间。
单于琼珠突然“嗯”地一声,道:“此女已不是咱们所见的燕山宫主,而是另外一个人假冒的。”
陆文飞闻言大吃一惊:“真会有这等事情吗?”
单于琼珠肯定地道:“一点不错,你可曾观察她的脚下金莲?”
陆文飞道:“没有。”
单于琼珠又道:“此人脚下金莲就比燕山宫主大得多了。”
狄龙不由得点了点头,缓道:“徒儿,言之有理。”
这种细微小节,除非是细心的姑娘,男子是不会去留心的。
狄龙沉忖了一下道:“要查明此事,还须借重朱衣门之力了。老朽先行把朱衣门被迷倒之人放了,然后再着手追查燕山宫主的底细。”
陆文飞想了想,突然想起义兄王孙,遂道:“事不宜迟,咱门分头进行吧。”
狄龙点了点头,领着单于琼珠朝燕山宫主的居所奔去了。
陆文飞目送他师徒二人走后,自己则朝相反的方向奔去。
他已许久未见着王孙了,拿不准他此时是不是在家。一顿饭的功夫,已来到了王孙所住的尼庵之前了。
此刻金黄的阳光,已渐渐地消失了,天色已渐暗下来了。
陆文飞正待敲门,庵门已然“呀”的一声开启了,梅香笑嘻嘻地探出半个身子,笑盈盈地道:“二爷协请进来,公子在等侯着你。”
陆文飞闻言一惊,笑道:“他怎的知道我要来?”
梅香神气傲然笑道:“公子未卜先知,早知你要来。”
陆文飞道:“是以公子,着你在门内等候我了。”
梅香笑了一笑道:“二爷,请入内与公子细谈吧。”
陆文飞哈哈一笑,举步行入,只见王孙倒背着双手,在屋内来回踱着。
陆文飞拱手道:“大哥,近日可好?”
王孙点了点头,示意地坐下。唉声一叹道:“愚兄近日烦得很,真不知该如何才好。”陆文飞道:“大哥可是为藏宝之事吗?”
王孙唉声又是一叹,也坐了下来。
陆文飞复又道:“大哥,可知江湖上有个朱衣门的帮派?”
王孙面色微微一变,迅又恢复了正常,道:“有的,不过此一门派不同于一般江湖上的帮派,他们从不过问江湖之事。”
陆文飞道:“但是这次他们却参与太行藏宝之事了。”
王孙道:“你是否见着朱衣门的任何一个人吗?”
陆文飞毫不相瞒地道:“有的。”
王孙轻吁一口气道:“他们参与藏宝之事,那是职责有关,不得不使他们那样啊。”
陆文飞恍然道:“如此说来,这个门派与晋王是有渊源了。”
王孙道:“此一门派可叹的是未及开展工作便发生了官帏之变了。”
陆文飞又道:“大哥可知晋王殉难之后,此派交与向人执掌?”
王孙摇了摇头道:“当时愚兄年纪尚小,并未听家师说过。不过他老人家之能,定必有万全适当的安排。”看了陆文飞一眼又道:“怎么你今天突然问起这事?”
陆文飞随把田威所率领的一批武士,以及燕山宫主进入古陵的情形说了一遍。
王孙微微一叹道:“这些事情,愚兄俱都知晓了。”
陆文飞急道:“既然大哥已然知道了,咱们该当怎办?”
王孙笑道:“宝物唯有德居之,旁人岂能贪求?”
陆文飞道:“是啊!”
王孙又道:“至于朱衣门的掌门人,更是无法假冒,她太过胆大妄为了。”
陆文飞不以为然道:“咱们乃是受晋王重托之人,难道就此袖手旁观。不闻不问了?”王孙道:“你急什么劲儿,我并没说不闻不问呀。”一顿又道:“此事的最后结果,必将是一场腥风血雨,激烈争斗。你我纵想消祖,恐亦无能为力。”
陆文飞感喟地一叹道:“看来只有俟晋王的后人来到,事情才有澄清的一天。”
王孙摇了一摇头道:“即令晋王的后人已然来到了太行,她也不会贸然出面的。”
陆文飞诧异道:“为什么呢?”
王孙道:“人心难测,面对着堆积如山的宝物,还有一册武林人人向往的武学秘笈,谁个不动心?她著出面,说不定会有性命之忧呢。”
陆文飞道:“大哥的意思是说,如果她出面,恐怕会被抢劫财宝与武林秘笈之人所杀害。”
王孙点了点头。
陆文飞沉忖了一下,又道:“她是太过多虑,燕山宫主来了太行已经王四个月了,不仅未曾遇害,反而武林人多对她人倍极尊崇。”
王孙点了点头,道:“各人对事情都有个不同的看法,你的看法或许是对的,但别人或许是不同了,不过,愚兄难以苟同。”
陆文飞只道:“眼下真相已然大白了,晋王的后人再不出面的话,只怕堆积如山的宝物,就要归别人所有了。”
王孙一笑道:“你把事情看得太过容易了。江湖上的牛鬼蛇神可说俱已来了太行。
未来的凶多吉少,谁能预料!说不定古陵之前,今晚就有一场惨烈的凶杀。”
陆文飞素来信服这位义兄,睁大了眼睛道:“大哥说的可是真的?”
王孙点了一点头道:“愚兄没有欺骗贤弟的必要。”
陆文飞沉忖有顷道:“可是避秦庄与朱衣门二派吗?”
王孙道:“朱衣剑乃是正宗的一个门派,倒不致妄开杀戒,只怕来的不是朱衣门的人……”突然话音一顿,倾耳细听道:“有人来了。”
陆文飞急运耳力细听,果然有一阵轻微的衣袂飘风之声传入耳内,不禁暗暗佩服义兄听力敏锐。
来人来势甚速,片刻之间已由檐头落下,竟是白胡子。他仍是剑租胡文超那身打扮,大步行入大殿,急趋王孙身前,在他耳畔说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