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八章 寒潭奇缘 [2]
秦复伸手探了一下潭水,依然是奇寒彻骨,大概也只有那怪物才能在这种水中生存。若是有人在之中长时间浸泡的话,只怕连血液都会凝固,可是林渺却似乎并不惧这彻骨奇寒,这又是为什么呢?
秦复难以想象,也百思不得其解,他没觉得林渺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是林渺就是不惧此奇寒,惟一可以解释的便是,林渺也像那怪物一样,有着奇异的体质!
思及此处,秦复心头突地一动,他想到了帝王印,并迅速将之掏出,握于手中,再放入水中,奇事发生了,他感到整条手臂一片温热,似乎根本就没有感受到潭水的奇寒彻骨。
白才和苏弃也看出了秦复惊喜的神色,白才不由得奇问道:“难道这宝物可以御寒?”秦复点了点头,道:“好像是的!让我试试。”说完握着帝王印踏入潭水之中,整个大腿几乎麻木得失去知觉,骇得他赶快上岸。
“怎么了?”苏弃讶然问道。
“好像只能护住一个地方。”秦复苦笑道。
“那便把它放在胸前,护住脏腑就行了呀!”白才灵机一动道。
秦复眸子里闪过一丝异彩,赞道:“对!你们用绳子系好,我下潭去看看!”白才和苏弃望了望这神秘莫测的碧水潭,却没见林渺上来,不由得无可奈何地道:“你要小心一些!”“我会的,如果情况有异,不要等我们上来,你们可以在昨晚我们所居之处等我们。如果我们还能活着回来,明天天亮前定会去找你们,若明天天亮没去,你们便准备船先走好了,不用再等我们了!”秦复叮嘱道。
白才和苏弃对望了一眼,心中不免涌出一阵悲怆,但他们知道这是不得已的事情,于是点了点头道:“我们知道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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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城。
刘秀大帐之中,李轶、李通、老铁等南阳豪强基本上已经聚集。
“刘公子,我们的军队正获小胜,为何要撤离宛城?”雀次有些不解地问道,同时他对刘秀今日所作出的决定有些不满。
“是啊,我们的战士伏击王兴前锋军,损敌近千,我们的士气正旺,又有宛城这座坚城相守,又何惧王兴区区七万兵马?”说话者是坐于雀次身旁的祈蒙。
刘秀未语,他决定率军撤出宛城奔赴舂陵与其兄刘寅会合,是以他召开义军起事以来的第二次最重要的会议,而其军将刚在淯水之畔伏击了王兴的先锋军,获得小胜。
事实上,他早就知道这次会议会出现一种激烈争论的场面,因为在座的多为南阳豪强,在宛城之中拥有自己的家业,撤离宛城虽是战略的需要,但同时也是一件很难让众人适应的事。
“宛城城坚粮多,根本就不用担心这区区数万官兵,我想请刘公子为我们指点迷津!”雀武也附和道。
雀次、雀武兄弟二人在宛城也是极有头脸之人,此次刘秀起事,他们因与刘家关系不错,也跟着响应,却没料到刘秀竟要撤出宛城,这使他们心存疑虑。
刘秀望了望在座的众人,可以看出有半数人存在着疑问,但却没有几个人说出来,最相信他决策的人只有李轶、李通和老铁几人,便是孔大和刘清、宋义都有些不解,而邓禹却并不在场。
“撤出宛城,只是一个步骤!”刘秀知道自己不能不说话了,肃了肃嗓音,又道:“相信大家也听说过绿林军的下江兵在蓝口集吃了败仗这回事吧?”众人皆点头,王常和张卯在蓝口集吃了败仗虽是近几天的事,但是这些消息传得极快,几乎只是在第二天宛城便收到了战报。
“竟陵虽有坚城,但是王常也无法守住,可见严尤和陈茂之来势是如何强猛!”刘秀顿了顿道。
众人不由得不解,王常战败蓝口集及严尤、陈茂的来势与宛城又有什么关系?眼下来攻宛城的人只是那并不太擅领兵的王兴,而不是严尤和陈茂这两员朝中猛将,而且蓝口集距宛城近千里,严尤和陈茂所领之兵根本就不可能作为王兴的后援力量。
刘秀淡淡笑了笑,他知道没有人明白他所说之话的意思,随即又悠然道:“大家以为严尤和陈茂大败王常所率之下江兵后会做什么?”“当然是平定南郡了!”雀次脱口道。
“我看严尤不会先平定南郡之乱,而会先对付绿林军!”李轶从容地道。
“李将军何以见得?”雀次有些不服气地反问道。
李轶悠然笑了笑,从容地道:“严尤为王莽征战天下,少有败绩,此人智勇双全,当然善于审时度势。南郡秦丰虽然要除,但秦丰之军随时可入云梦泽避过大军之袭,再以小股作战拖住官兵。因此,如果官兵想灭秦丰,就必须打长时间清缴战的准备,耗时耗力耗财。便是王莽不知道这一点,严尤又怎会不知?”众人听李轶如此一说,皆点头称是。
李轶吸了口气,又接着道:“而严尤的军备并不适合打持久战,另外,他也没有太多的时间与秦丰对耗,亦不敢与秦丰多耗!”顿了顿,李轶继续道:“绿林军因一场瘟疫使其声势大弱,气焰更是大不如从前,还弄得四分五裂,分裂成下江兵、新市兵和林平军三支,而眼下这三支义军各自休整,欲恢复元气。试想,严尤敢给这几支义军以休整的机会吗?要是官兵与秦丰耗上了,等他们回过头来,绿林军再次整合,只怕严尤也是回天乏术了,而官兵这新胜的锐气也必定白白浪费。是以,如果我是严尤,就一定会舍秦丰而不战,对王常穷追猛打,然后整军北攻绿林军,趁自己气势大盛而绿林军气势大弱之机,一举将绿林军击破!”“李将军所言甚为有理!”宋义和众人皆点头赞同。
“可这与我们要撤离宛城又有什么关系呢?”雀次仍然不服气地问道。
刘秀不由得笑了笑道:“刚才李将军的分析正与我意见相同,这之间和我们宛城可大有关系!”说完扫了众人一眼,接着道:“宛城虽为坚城,但四野平阔,若死守此城,守之数月或无问题,但如若想以此为据地四面进击的话,却是绝对不够。平原之地,以马战为上策,我们虽有战士、粮草和士气,但骑兵却是我们最为缺乏的。因此,我们不弃宛城,便只有死守宛城,否则与官兵骑兵一战,必定有败无胜,可是我们起兵的愿望是什么呢?”顿了顿,刘秀加重语气道:“是复高祖之业,解救万民于水火,而并非占地为王!所以我们要弃宛城而去并不是盲目之举,这是以退为进!”“或许,舂陵无宛城之坚,但却有地形之利,我们的力量正在兴起,兵有勇而无纪,人众而无法!我们重要的不是如何守住这座城,而是要保住我们的战士,要让其强大,让其成为有组织、有纪律的精兵!如果我们陷身宛城,便根本没有练兵的机会;而若合兵舂陵,借地形之便,官兵绝不敢贸然来攻,这便给我们留下了休兵整顿的时间,也给了我们壮大发展的空间,以一座城来换取这些时间和空间并不亏!不知大家认为如何呢?”刘秀悠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