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香生玉婉春无着 苦酒和泪梦不温 [6]
田青沉声说:“证明结果,完全一样么?”
韦天敖狠声说:“非但完全一样,而且你这次的力道更是雄厚,证明你本就认识我,却故作不识,想一指奏功,杀人灭口!”
田青心想,据说七位师兄各有所长,由刚才他露出一手看来,果然名不虚传,看他的神态,似不会说谎,那么是谁偷袭他呢?当今之世,除了师傅之外,也只有我擅长‘如来指’,难道真是师傅?”
“绝不可能!”他坚决地否认了,而且心中升起惭愧之感,对师尊动辄怀疑,实属不敬!“那人是谁呢?那人既要背后偷袭,自想一指成功,杀死韦天敖,由此推断,那人的‘如来指’仅有五六成火候!”田青忖道:“假如那人是我,以全力偷袭韦天敖,他绝对难逃一死。”
因此,田青深信,偷袭韦天敖之人,虽擅本门‘如来指’,功力却很有限,而且那人是藏于水底必擅长水中功夫。
韦天敖见田青默然良久,以为他已默认,正要出手,突见大厅门口闪进一人。
“黑手素心”乍见来人,大呼一声“师兄”,一掠而至,与来人抱在一起。
田青黯然一叹,心中不知是甚么滋味!师兄弟一如手足一样,但为了师训,不得不忍痛自相残杀。
本人是“摘星踢斗”阮昭,他在外面站了半天,已感不耐,闻声赶来,两人热情地拥抱着,充分洋溢着手足的亲情,虎目中都蕴着兴奋的泪水。
韦天敖挣开阮昭的手,说:“师兄,你怎地这样瘦?”
阮昭慨然一叹,说:“愚兄不肖,作茧自缚!不谈也罢!师弟你就是甘凤歧的妹夫?”
“是的!”韦天敖看了田青一眼,说:“一切纠纷都因这个败类而起,小弟可以说是两世为人!”
阮昭不解地说:“小兄不知师弟和田青之间有何仇恨?”
韦天敖立即把被人偷袭之事说了一遍。
阮昭沉声说:“师弟确实证明是他?”
韦天敖正色说:“当今之世,只有老魔擅长‘如来指’,我师兄弟共有八人,他却仅将此学传与田青,而今老魔已死,试想除了他还有谁?”
阮昭面色一沉,厉声说:“田青,此前我以为你的心地不坏,只是对老魔有些愚忠,受恩图报,无可厚非,想不到你心如蛇蝎,竟想向我七位师兄弟个别下手,因此,我推想到,你一定和大师兄‘一轮明月’动过手了!”
田青冷冷地说:“不错!师傅临终遗言,遇上你们,尽量予以感化,若沉溺已深,不堪救药,就代师清理门户!‘一轮明月’我已见识过,若非为了李咏梅,大概……”
阮昭沉声说:“你既和李咏梅的哥哥是死仇大敌,她为甚么会叫你带来一绺青丝?”
田青面色一黯,叹了口气,默然不语。
阮昭那深陷的双目中,射出奇异的光芒,厉声说:“你和她是甚么关系?”
田青抬头凝视着阮昭,冷冷地说:“曾经沧海难为水!她和你一样,都是为了一个人而自寻烦恼!”
阮昭大大地一震,目射奇芒,说:“她……她想的是谁?”
田青暗暗一叹:“但愿她想的是你,可惜她和你一样的死心眼!”
田青掏出一条手帕,小心翼翼地解开来,托在掌心,说:“红颜知己,其情感天!因某今生难以报她的挚情,只待来世了……”
阮昭面色灰败,刹那间,那一双眼睛瞪得更大,陷得更深,他喜欢她,她却不喜欢他;他不喜欢虎妞,而虎妞却死缠不放。
“苍天哪!你的安排为甚么总是不合理?”
阮昭看了田青一会,好像突然大彻大悟,脸上神色黯然,慨然地说:“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姓田的,你对她如何?”
田青肃然收起青丝,说:“和你一样,情各有专,无法勉强。”
阮昭面色一变,厉声说:“你不喜欢她?”
田青点点头说:“只是同情,如此而已!”
阮昭切齿说:“你喜欢谁?”
田青凄然一笑,说:“恕难奉告!”
田青肃然地说:“阮昭,你既然喜欢李咏梅,就该赶快前去看看她,现在她……”
“她怎么样了?”
田青摇摇头说;“实难预料,但我深信,她仍活在世上!”
阮昭冷冷地说:“依我推想,她在失意之下,剪下青丝,已有出世之想,现在恐怕早已离家出走!你这狠心的败类,除了为虎作怅,残害同门之外,居然不顾别人的死活!姓田的,我和你势不两立!”
韦天敖厉声说:“师兄,把他交给我吧!他既有偷袭小弟之心,证明他和老魔一样,甚至于更毒,留他不得……”
阮昭沉声说:“师弟,你一人不行!我们全力把他除去!”
刹那间,大厅中杀气腾腾,危机四伏,甘凤歧不便插手,解了“小六子”的穴道,退出数丈之外。
“小霸王”大声说:“田大侠,我来帮你!”
田青冷然一晒,说:“佟林,你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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