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突来救星 [4]
二人沿着山谷,向下行去。进入一片森林之中,哪知转来转去,竞是出不了那片树林,最后还是处身在那山谷之内。
两人急得直冒大汗,又想从来路退出山谷去,哪知同样地绕不过那片松林。
两人竟陷身在一座奇门阵式之中,被困在这山谷之内了。
天色又渐渐地暗了下来。
陈锋眼中掠过一道狡狯的凌芒,脸上泛起无可奈何的苦笑道:“看来,我们只好暂时住在此地了。”
七巧玉女叶萍微仰蟑首,未发一言,似是有着很沉重的心事……武林一怪公孙丑发现他的大金鱼与白剑不翼而飞,暴跳如雷地怒啸而去之后,就在他倒挂白剑那棵密不透光的大树上,跳下两个十二三岁的童子来。
那是一男一女,男的肩下正扛着武林一怪那条大金鱼,女的手中则抱着白剑身上剥下来的衣服。
这男女二童脸色苍白,神色紧张,一跳下树,便向与武林一怪公孙丑相反的方向奔逃而去。
这两个小童一身功力可真不差,展开身形,竟快得像两朵轻云,一口气就跑了十多里地,来到一座峭壁之下,绕过一块突立的山岩,钻人一座天然石洞之中。
他们刚进入那石洞,便听得武林一怪公孙丑带着啸声由洞外掠空而过。
接着,武林一怪公孙丑又来回一连搜了好几遍,偏就没有发现那座山洞,因此错过了要我的白剑。
那两个小童在山洞之中躲了半天,认定武林一怪公孙丑早已过去,这才留下那大金鱼,一溜烟出了山洞,若无其事地一路哼着山歌,来到一座破道观之前。他们两人忽然你推我,我推你,都不愿进入道观。
忽然,道观之内传出一声喝道:“你们这下可好,闯下了弥天大祸,还不快快进来,向伯伯说个明白。”
那两个小童相互一施脸色,射进道观之内,垂手站在一个老苍苍的老童生面前,低头不发一语。
那老童生见他们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扳着的面孔,忍不住一松,笑道:“看你们这种惊慌模样,不知你们底细的人,真还以为你们有多老实,别装模作样了,快说,你们为什么不听话,要招惹那老怪物?”那老童生一笑,男女二童态度立变,身形一晃,跳过去一人拉着那老童生一只手,先是那女孩笑道:“袁伯伯,你知道我们惹了那老怪物?”
那老童生道:“除了你们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冒失鬼,谁敢招惹他?你们不知道,他这次的气可生得真大……”
那女童道:“袁伯伯,你不是说你不伯他么?”那老童笑骂道:“我不伯他,你们就要为我惹麻烦是不是?”
那小童道:“那老怪物在害人,我们也不能不管么?你不是常说,一人个要见义……见义……王妹……见义什么?”
“见义勇为!”“对!见义勇为,他要害人,我们就非管不可,我们要是不管,那还算是什么日月双星!”那男童头一昂。
说得理直气壮,振振有词。
那老童生微微一愣道:“他会害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那男童接口重:“他把一个人装在大鱼肚子里,要把他活活闷死,这不是害人么?”
那老童生一震道:“那人和鱼呢?”
女童笑道:“我们把他偷来藏在一个山洞里……”那老童生截口喝道:“快!快带我去看看!……”话声未落,人已携着那男女二童飘身而退,出了道观。
男女二童领着那老童生来到藏放白剑与大金鱼的山洞,只见那大金鱼已彼松开,白剑也被拉了出来,穿上了衣服,躺在地上。
敢情,那男女二童怕闷死白剑,好意把白剑从鱼肚中拉了出来,他们因救白怀已不醒,这才去请那老童生。
那老童生一见那大金鱼,耸然动容道:“好大一条红线金蝉!”
自言自语中,俯身一探白剑脉息,脸上现出一种惋惜之色,“唉!”的一声,顿了一下脚,道:“你们……你们……”那两上小童相顾愣然道:“袁伯伯,我们……”
那老童生接着摇头一叹道:“你们快回去把你爸爸找来!”
那两上小童,一听老童声要他们去找自己的父亲,不由大惊失色,齐声叫道:“袁伯伯,我们下次……”那老童生双目一瞪道:“还不快去……别忘了叫他把‘七星金针’也带来!”
两个小童虽然一百二十个不愿惊动自己的父亲,但眼见那老童生脸色不大好看,不敢不依,只好自己两人你瞪了我一眼,我呻了你一口,双双飞身而去。
那老童生可也没有闲着,一口气连点了白剑全身三十六处大穴,穴道点完,他已是累得汗出如浆,可是,他竟不顾自己劳累,双掌一落,又在白剑身上推拿起来。
约莫过了半顿饭时间,那二小童陪着一位身穿天蓝色长衫,年约四十多岁的文士装扮的人走了进来。
那蓝衫文士晃身到了白剑身前,道:“袁老,您请歇歇,由彦春来吧!”
那老童生停了手,望着自称彦春的文士点了一点头,便退过一边,盘膝坐下,双目一闭,调息起来。
那文士着手检查白剑之前,神色显得极为从容自若,但一经检查白剑后,不由双眉一皱,神色显得有些焦虑,只见他匆匆取出一包黑色奇形金针,一一插入白剑体内。
他插完那包金针,也是出了一身大汗,不过他的脸色又恢复了原有的从容,从大金鱼腹中找出一枚鱼胆,纳入白剑口中,便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
过了片刻,那老童生睁开双目,站了起来,道:“张老弟,这人怎样了?”敢情,那文士姓张,字彦春,武林之中有一位回春圣手,莫非就是他?张彦春道:“亏得袁老你及时出手,助他稳住逆血反行攻心之危,再加彦春七星金针和红线金蝉一枚化石胆,看来恢复生机是不会有多大的问题了。”
那老童生双眉一皱道:“单只恢复生机那怎么成,你非得想法替他恢复一身功力不可!”张彦春微微一叹道:“袁老,您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那老童生道:“你要不能替他恢复一身功力,那我们今后便别想再过宁静的生活了。”
张彦春一震道:“此话怎讲?”那老童生目光一闪,射到男女二童身上,只见那男女二童满眼都是乞求之色。他本喜爱这一对小儿女,同时更知道这位张老弟仁心为怀,侠骨济世,对于自己儿女的教养,却是一点不放松,暗叹一声,道:“你可知道,这红线金蝉是谁人之物?”
张彦春道:“对了,那公孙老守明潭,谋这红线金蝉数十年,莫非他得手之后,是……”眉头一皱,下面的话,自觉不大合理,一顿而止。
那老童生道:“老夫不合一时兴起,想开那公孙老儿的玩笑,把这红线金蝉取来,让他着着急,因见鱼腹已被他划开,解开一看,却不料他竟在这红线金蝉腹中藏了这个少年人……”
叹了一声,接道:“老夫当时竟没想通其中道理,还怕闷死了这个少年,便把他抱出鱼腹,替他一检查,才知他生机早绝,是那公孙老怪存心救他,才不惜用这千载难遇的红线金蝉为他培有元气,可是鱼腹一开,氤氲灵气已泄,误了这个少年,如果不能补过,你说公孙老怪岂肯善罢干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