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 菩提国土觅圣法 [9]
摹地,他飞升而起,升到十丈高处,一个大回还,身子划了个圆圈泻向雪地。右手摇飘一摆,从食指的“商阳穴”中指的“中冲穴”射出两道刺目的光气,犹如雨夜中的闪电。
他淡然一笑,把这项奇功定名“云泥神指”,意为神指一出立判云泥。
他在碎石旁停了一下,飘身飞射。
这里真是美丽的。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他灵气上扬,胸腾起,山石树木无一不是美丽的东西。他感到自己换了一个方位就会有妙思,内心的欢快无法言喻,若有好人,他打算把由感而生的神功还给他。
又一阵飞掠,穿过明丽奇冷的雪原,他进入了热带,踏上恒河流域这片神奇的土地。
那一片明水在慢慢流淌,上空的云雾盘旋飞离。他仿佛看见一片天光云影在塑造另样的土地,还有神像,那是如来佛祖。
他有些激动,顿时胸高万丈,似乎听到了遥远的灵山上传来缈缈佛音。
佛的故乡果然不同凡响。
他穿过一片树林,刚要向东面去,陡见东北方有几个小屋,他摆身飘了过去。
他在小屋外停下,叫道:“屋里有人吗?”
“有人,比外边多一个。”
他见屋里的人会说中原话,心里顿喜,有种返回故乡的感觉。这太可爱了,太可亲了。
他举步欲进小屋,屋里的人忽说:“小子,我们不是朋友,你最好别进屋,否则……那可怪不得我。”
吴畅轻轻一笑:“那你就出窝。”
“混帐小子,我们又不是鸡,出什么窝?”
吴畅快活地说:“我们也许会有好光景呢。”
“狗屁光景,快滚!惹恼了我们,让你没鼻子。”
吴畅没有动,微微一笑,弹出一道指气,小屋的门顿时被震开了。一股风刮进屋里去。
吴畅看见了屋里人,顿时哈哈地笑起来。
恒河双佛这时也笑了,不知是否出于快乐。
“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吴畅说。
净云佛这时走出屋子,笑道:“小子,我们上次人中原没有把武功全带去,吃了你一顿臭揍。今天,你来到我们的家门口,我也要让你出够洋相,爬着走。”
吴畅哈哈一阵快笑:“老小子,你的记性真不错,可惜内容太陈旧了点儿。”
乐圣佛这时在屋里说:“快进来,吃饱了再打。地狱里正闹饥荒,不要饿死鬼。”
两人相对一笑,走进屋子里去。
屋子里没有什么东西,中间的一张吃饭用的桌子也格外旧了,上面有碗盆,盆里面是绯红的冒着热气的大块肉,桌边是大碗酒,桌旁有三把竹椅。吴畅也没客气,拉着把竹椅坐到桌子的西边。双佛也坐下,端碗喝酒。
吴畅说:“老朋友,没叉没筷的,肉用手捏吗?”
乐圣佛哈哈大笑:“吃饭要凭真本下,用那玩艺儿太麻烦。”
净云佛指着一块肉说,“请入内。”那块肉顿时如活鱼般飞入他口里,嚼起满嘴香。
吴畅一笑:“你们是这么玩的,这难不倒我。”他一指盆里的一块肉说:“请换个地方。”那肉不偏不倚地飞入他的口里。
乐圣佛说:“我们来喝酒,喝不死不许走。”
吴畅笑道:“好得很,死了也用不着走了。”
三人同时端起碗,满碗酒一饮而尽。
吴畅不善酒,但他不愿破坏气氛,舍命陪君子了。双佛是出了名的酒篓子,越喝越精神,那眼睛愈发明亮。
盆里的肉越见其少,转眼问风卷残云,一点汤儿也没有了。
三个人唯有干喝酒。双佛大口猛饮,水酒四溢,豪迈惊人。吴畅不甘示弱,亦如神龙吸水,清酒长驱直入。“
三个人喝得酣畅飞扬,还不停歇。
三坛子酒喝光了,乐圣佛又从西边的屋子里托来三坛。
吴畅眼里满是酒坛,幻影飞动,仿佛他已置身在酒的海洋里,四方上下一片幽蓝。
双佛又举碗饮起,吴畅也喝兴不减。
三个人几乎把舌头都喝直了,还是不住地喝。乐圣佛的肚子大得如篓了,净云佛了也喝得粗了一圈,吴畅还是那样,脸色冰冷。
屋子里的酒气都刺人眼了,他们还是乐此不疲。
双佛这时有些惊诧了,这小子原来是全才呀,喝到了这份儿上,他还没事呢!不能再喝下去了,再喝一碗,他们也要醉了。
吴畅这时半闭着眼,仿佛在酒里洗澡,不住地说:“妙,这酒妙,不是活神仙,不入其中道。妙,再喝更妙……”
双佛一点头,猛地站起,两人一左一右四掌划起满屋影子向吴畅击夹。
霎时,屋里的蚂蜂窝仿佛被戳了,满屋都是蜇人的蚂蜂,内气劲浪犹如欢乐的海洋,无边的力量向一处聚动。
吴畅身子陡然飞起,仿佛眨眼间变成了一片光,随劲旅荡,同时光明立起,宛若平静的海面陡起直上云霄的海浪。
“轰”地一声大响,三人交击在一起,屋子顿时向外飞进,他们也都飞了出去。
吴畅发了两掌,醉意顿去,双佛身子里的酒也几乎跑光。三人相对面立,三副笑模样。
乐圣佛说:“你是个大天才,我们这次服了。”
吴畅笑道:“这有什么法子呢。我不想死。”
净云佛说:“小子,你别得意,恒河流域高人成群,你不会有什么大作为的。”
吴畅并不在乎,嘻笑说:“你们是笨蛋吗?”
乐圣佛略微一笑:“你来到这里应该收起狂相。否则,你有跟头栽了。”
“我来找人的,不是来倒霉的。”
“你找什么人?”净云佛问。
“通灵大活佛钦正,你们应该知道他的。”
乐圣佛笑道:“你不会见到他的,死了这条心吧,别自找没趣。”
吴畅淡然一笑:“我在乎是找人,不在乎没趣。我远而来,他没有理由不见我。”
乐圣佛哼了一声说:“你倒挺自信的,你从幽冥界来上没有用,他不见你的理由与你想见他的理由一样多。”
吴畅平静地注视了他们一会儿,轻声道:“告诉我,他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