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书简暗藏 [1]
灯光下,只见她玉容如花,当真是美的叫人无法挑剔。
她靠在石壁上,脸上是一片庄严、肃穆,有如画在石壁上一幅观音图像。
王修轻咳了一声,道:“姑娘,你是否同意了?”
蓝家凤摇摇头,道:“不同意。”
王修道:“姑娘的意思要如何分配?”
蓝家风道:“不分配,全部归我所有。”
王修道:“姑娘,是否觉着这样很公平?”
蓝家凤道:“天下有很多事不公平,但它仍然是发生了。”
江晓峰望了王修一眼,低声说道:“凤儿很坚持,咱们应该如何?”
王修苦笑一下,未回答江晓峰的问话,却转望着蓝家风道:“姑娘,如是定要坚持这个石洞中的存物,为你一人所有,使我等实很作难,但不知姑娘对我等有什么承诺,条件?”
蓝家风道:“你们根本不知道这石洞中存放的何物,取去也是无用,何况,这石洞中的存物,已得原主人答应送给我娘了,我娘死后,自然该归我所有。”
江晓峰道:“唉!姑娘也许能提出证明,但在下等却不会轻作允诺。”
王修道:“姑娘何不先取出来瞧瞧,再商议归何人所有?”
蓝家凤淡淡一笑,道:“我不会上当,你们根本不知它存在何处?”
王修望着那具干枯了的尸体,道:“姑娘,知晓那具尸体是何许人么?”
蓝家风道:“我自然知道,但我不会告诉你。”
王修道:“姑娘太低估在下了……”
语声一顿,接道:“那具尸体是武当派的指尘上人,姑娘要寻的隐密,就藏在他腹中,毁尸破腹,可得隐密。”
蓝家凤道:“老前辈坚信如此么?”
王修道:“在下自信八九不离七”
蓝家凤道:“好吧!那么老前辈请动手吧!”
这一下,倒把王修听呆了,沉吟了良久,道:“姑娘之意,可是说那藏物不在指尘上人的腹中?”
蓝家风紧闭双目,不再作答。
江晓峰道:“如是存物不在尸体之内,咱们用不着毁人尸体了。”
王修摇摇头道:“如若那留存之物,不在他尸体之中……”
突然一跃而起,道:“蓝姑娘,你用毒……”
蓝家风突睁双眼道:“情势逼人,只好对不住二位了。”
江晓峰一提气,纵身向蓝家凤扑去。
他本尚未觉出中毒,但这一提气,顿觉一阵头晕,飞及一半,身子直向地下摔去。
蓝家风身子一长,陡然间,向前飞行了五尺,一伸手,接住了江晓峰向下跌落的身子,伸手点了他两处穴道,笑道:“江大侠,对不起啦,你好好休息一会。”
放下江晓峰,人却举步向王修行去,笑道:“老前辈,这地方的存物,本该是归我娘所有,我娘死后,这东西算我所有,不算错吧?”
王修道:“不错,子袭父职,女承母业,那是千古常理,自然是不错了。”
蓝家凤道:“听你的口气,似乎是用不着点你的穴道了。”
王修道:“姑娘不用费事,别说在下已经中毒,就算是不中毒,我也不是姑娘的敌手。”
蓝家风微微一笑,道:“既是如此,那就请老前辈给我帮个忙了。”
王修微微一笑,道:“帮什么忙?”
蓝家凤道:“老前辈说的不错,这具枯干的尸体,正是武当派的指尘上人,而且那些遗物,也确然在他的腹中,老前辈既然早有准备,那就请替我动手,剖开他的胸腹。”
王修微微一笑,道:“姑娘的镇静和狡诈,使在下又开了一次眼界。”
蓝家风道:“就算我施了一点手段,但我无害大局,我不会帮助蓝天义。”
王修缓步行近指尘上人的尸体前,欠身一礼,道:“老前辈,你留尸不毁,就是要保存你留下的武功,晚辈毁尸,那是正偿你老前辈的遗愿了。”
祈礼完毕,撕去指尘上人身上的道袍。
那道袍早已朽腐,手指碰点之下,纷纷落地,露出了袍内干枯的肌肤。
王修举刀刺那干尸前胸,利刀缓缓向下沉落。
这人不知已死去了多少年代,整个的尸身,都已干枯,刀划肌肤,如切枯木,丝然有声。
刀及小腹,王修才停下手来,凝目望去,只见那枯干胸腹之中,有两个油布包卷之物,和一枚翠光闪闪的玉环。
王修取出两个油布小包,和翠色玉环,道:“只有这三件事物。”
蓝家风道:“好!你放在石台上,你帮我忙,也不能白帮,不能叫你们空人宝山。”
王修道:“那很好,在下先解开这油包看看。”
蓝家凤微微一笑,未置可否,暗中却指聚真气戒备,只要王修一有毁损举动,立时出手抢救。
她心知王修已然中毒,武功纵然未全失去,也不会快过自己,心中十分镇定。
王修缓缓打开油包,展开瞧去,油布中是两片尺许见方的白绢,上面写满了字,也画了几幅图。
蓝家凤微微一笑,道:“老前辈可瞧得出来那是什么?”
王修凝目望去,只见上面写道:“丹书总纲。不禁一呆,道:”原来金顶丹书藏在此处。“
蓝家凤道:“这不是全部的金顶丹书,只是丹书总纲,和几种最精深的武功。”
王修啊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蓝家凤道:“世人都说金顶丹书是武学中的宝典,但却未必有几人,能真正了解金顶丹书是怎么回事,老前辈人称神算子,为武林中最有才气的人,不知对金顶丹书知晓好多?”
王修摇摇头,道:“不知道。”
蓝家风道:“我知道。”
王修道:“请教姑娘。”
蓝家凤道:“金顶丹书,除了总纲之外,有十三篇,连同总纲合计一十四页。此中两页白绢除了总纲之外,就是最后一篇。蓝天义虽然是握有丹书,但却是少了总纲和最后一篇,这就是很多年来,迟迟不敢发动的原因。”
王修道:“听姑娘一言,在下茅塞顿开。”
一面答话,双目却盯注在白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