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4]
“不空,不空。”程万里连念两声,鄙夷再瞄他:“你的意思,是头脑不空,还是口袋不空?”
“小老儿口袋空空,唯头脑不空。”
程万里葛然瞪眼,怒道:“老家伙,你意思是聪明绝顶,头脑不空?来人,打烂他脑袋,我看他还敢不敢说头脑不空?”
卫士们冲前欲擒,不空不慌不忙道:“等等!做人心存厚道,你们打烂小老儿脑袋,小老儿就没命了!”
“不错,就是要你的命!”
“没命还得了!小老儿不玩了!”
“由不得你!都闪开!”
这话说完,程万里已凌空跃起,直扑不空,不空先是一愣,立即觉一股劲风,自头顶罩下,原来程万里藉方才上冲的劲道,迅速抬起右掌,朝不空脑袋劈下……未曾挨掌,不空已知凶险,他头略一偏,怪声叫:“厉害!厉害!若是打著了!小老儿脑浆都出来了!”-
掏蚶锎筱担原以为自己猝然跃起,猛地出手,必然一举中的,岂知竟被对方闪过,他有些不信,不信对方如此灵巧,也不信自己打不著一个看来奇蠢无比的糟老头儿!因此,他一掌劈空后,决定再进一掌,只见他双足稍一点地,立刻弹跳而起。这一次,他看定,瞄准了,照著不空的天灵盖阿将下去!这一掌,使尽全力,足以劈出人命来。
只听得兵的一响,程万里确定自己已打中对方脑袋,可不是,那老家伙果然眼睛吊起,浑身向下萎去,旋即抱著肚子地面打滚,哎啊啊,可不是,老头死定了!“敢说你头脑不空!老头,这下脑袋全空了!”
这话说完,程万里打人脑袋的手突然一阵剧痛,十指连心,痛彻肺俯,他眉头皱起来了。
地面打滚的不空,突然不倒翁般坐起,摸著脑袋大声抱怨:“好家伙!小老儿最怕痒,你竟在我头上搔痒!”
他一骨碌由地面站起,看程万里一眼,说:“你与金大夫什么过节,小老儿不清楚,不过你老兄逼人做什么生死之战,还要抬寿木到东山,这就是刻薄过份!”
程万里恼羞成怒,喝:“你这老头,找死!“不空嘻笑如故:“老头说话不中听,倒也不妨听听,天下路天下人走!别把人家生路堵死了!”
“好大的老狗胆,敢教训本镇!”
“别急,小老儿把话说完,拍拍屁股走人,我听说你武艺高超,还以为你什么了不得,如今一见,可就没啥稀奇,你老兄这德性,当值粗老总还可以,要当个人模人样的大将军,可就差远了。
好了,好了,小老儿懒得与你-嗦,咱们这可就走了!”-
掏蚶锱不可遏,大喝:“不准他走出去!”
立即有人来拦,只见不空轻松一推,把人推开了。他边走边推,连续推了五、六个,人已走出程万里视线,看不到了。
不旋踵,手下来报:“老头走出营区,不见人了!”
程万里呆了呆,喃喃道:“这老家伙不是普通人,怪不得金郎中神气!”
“大人认为,老头是来帮金邸中的?”
“不帮他还帮谁?”
李得旺偷瞧他脸色,看他一脸气闷,忙小心翼翼问:“如此说来,与金郎中的生死之战,要不要取消?”
“为何取消?”
“不空老头既是帮金郎中,又哪里惹得起?”
“依你说,不要惹不空老头…”
李得旺想了一下,慢条斯里说:“不但不要惹老头,还要请大人去拜望他。”
程万里愕住,满面不解:“我为何要拜望他?”
李得旺迟疑一下,说:“大人不见怪,属下才敢说。”
“说!”
“是属下看那不空老头,的确厉害,大人若能拜他为师,必能修得盖世武功。”
程万里惊奇:“李得旺,你认为本镇武功不够好?”
“不,大人武功太好,只是那不空也有长处,最紧要的,大人恐怕不知道,这不空还真不是普通人物,大人若能拜他门下,前程不可限量。”
“怎么说?”
“大人知不知道,安南王府性子擂台比武的事?”-
掏蚶锷裆一凛。
“当日有一个怪老头,不但把世子的八侍卫打得落花流水,连性子也败他手下,后来安南王世子要拜他为师,怪老头却不知去向,听说安南王世子还离开王府,四处寻他。属下依稀听人说起,那怪老头就叫什么不空。属下怀疑,这怪老头就是今天来的不空。”
程万里眼睛瞪大,半信半疑:“曾有这样巧的事?”
“刚才大人见识过他身手,属下想是错不了,这不空老头既是来为金郎中说情,大人何不作个顺水人惰,不与金郎中做生死之战?”
“大人,这是为讨好不空老头,大人若能进一步拜他门下,日后前程似锦!”
“你的意思,本镇与金郎中的仇怨一笔勾消?”
程万里路一沉吟,忽然缓缓摇起头来,阴沈道:“依本镇看,这老头若真是打擂台的不空,本镇与其巴结讨好他,不如趁机做掉他!”
李得旺大吃一惊,忙追问:“为什么?”
“这老家伙如此刁钻古怪,又岂会对本镇假以辞色?本镇担心他在安南王座前说我两句坏话,本镇日后岂有前程?”
李得旺霎时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