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哭 第一章 天哭 [8]
你──被擒了!
被擒了三字乍出,来人遂有所觉!
他突然发现,自己站在聂风身后的地方,原来并非实地如此简单,而是──
一个蓄满凌厉余劲的内力旋涡!
霎时间,来人双腿在踏地之际,地面随即轰的一声爆开,一道强横腿劲已自地下破土而上,将他轰个正着!
他,真的如聂风所言,被擒了?
却原来,聂凤适才那招凤中劲草,实是──招中有招!
就在他运左腿扫出凤中劲草同时,他踏地的右腿,早以肉眼难辨的快,暗运风神腿法中的风卷楼残,在地面急转了百回之多,更在地下贯满他的腿劲!
他原来早已算后来人必会再度落在他的身后,故适才的风中劲草只是掩人耳目的虚招,真正的杀着却在后头!
而聂凤的策列亦异常奏效,眼见来人双腿被其潜运地下的风卷楼残轰中,任来人功力修为再高,亦必会有半分错鄂、迟缓。
而就在来人稍稍迟缓之际,便正是聂凤再施重击的千载良机!
但见聂风一面已运风神腿法的雷厉凤行,回身向来人迎头疾劈,一面更悠然笑道:
怎样?我早说过善泳者我聂凤如今就要看你的──真正面目!
聂凤一语未歇,蓬,的一声!他的雷厉风行已重重劈中来人头脸,同时间,他亦随着自己的腿势回头,誓要一看身后那个来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然而,可以吗?他真的可以就此看清来人是谁?
就在聂凤回腿回头的剎那,他忽然发觉,自己的腿虽然扫中身后来人,可是,却恍如一扫中无物!
啊?怎会这样的?聂风心忖,难道来人身形之快,又再度避过他这招有十成把握的一击?
并不!
只因聂风回头所见,他的腿,真的已结结实实轰在来人头上,但,这个来人,可还是一个人?
聂凤粹地发觉,他的腿轰中的,真的是一条全身散发着浓厚血红真气、不见面目的──血红人影!
那种血红,就但一个疯狂强者誓要成为万人之上的天,而要众生为他流洒的鲜血!
啊?是他?是他?是他?
他,就是那个曾对字仙自诩为步惊云一生其中一个大劫的人?
他终于也来至天下?要为步惊云带来毕生大劫,聂风当然不会知道这些,他只知道,当他的劲腿破开那些笼罩来人的血红真气时,眼前的情形,实在令他极度震惊!
他终于看见这条人影在血红真气后的真正面目,!更终于明白,为何自己的腿扫中那条血红人影时,竟会如扫中无物!
那条血红人影的真正面目,赫然是
但见向来对一切泰然自若的聂凤,此刻脸上流露的震惊之色,甚至比当日发现神魔与及神行太保的真面目时倍为震惊!
只因神魔的真正面目,对他来说也非全无可能!惟眼前这条血红人影的真正面目,却是──
绝不可能!
只听聂凤看着眼前的血红人形,茫然地道:
这怎么可能?
你,本就是不存在的,但
为何你却又真正存在着?
你,到底是
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聂风以什么东西来形容那血红人影的真正面目?难道那血红人影真的不是人?
聂风此刻的表情,正如当日字仙看见这条血红人影的真面目时一样,露出一个一模一样、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到底看见什么?
那条血红人影的真正面目,究竟是怎样的?竟会令聂凤如此震惊?
然而,那血红人影的真正面目亦只是稍瞩即逝,因为,他那些被聂凤重腿破开的血红真气,很快又已聚合,再并将他的真正面目深藏在一片血红之中
但听他又一面格格笑着,一面对聂风道:
很震惊,是不是聂风!既然你已看见本座的真正面目,那本座不妨告诉你,我,并非什么东西!我叫──无道?狂?天!
聂风愣愣道:
无道狂天?
对!正因本座是红尘世间唯一至高无上的天,所以你适才才会看见我的真面目是那个令你震惊的样子!
因此,你今日败在本座手下,实在非战之罪,事实上,你比声音还快的身法,你那颗临危仍能冷静对敌的心,还有你那招中有招,的一流战略,全都精彩极了,全都值得本座为你激节赞赏!
你今日之败,全因你根本就没可能会胜过本座,胜过主宰一切众生命运的──天!
这个世上,既使人定,亦根本不可能胜天!
败?他为何会说聂凤已败?
聂风很快便已知道了!他赫然发觉,就在他震惊之余,不知何时,他的胸腹竞已被那个无道狂天的血红真气拂过,他的全身,突然如被封了过百要穴,动弹不得!
原来他在扫中他的同时,自己亦在不知不觉间同样中招!
好快如无影的出手!但听那个无道狂天又再续说下去。
聂风!如今你应该知道,即使你已看见本座的真面目。
亦已无法告诉你的师兄步惊云了吧?
不错!聂风只感觉此刻的自己,不但动弹不得,而且即使他如何努力暗运内力欲冲开被制穴道,亦根本无法办到!
一来是固为那个无道狂天对锁其穴道的功力,扭直强得匪夷所思!
二来,他体内仅管仍深藏着神部分的无上功力摩河无量,可是自神行太保一役之后,他亦因过度虚耗而未能再用这股盖世无敌的功力!
此刻的他,也和他的云师兄一样,只能运用他俩自身所习的力量
一滴冷汗,竟罕见地滑下聂风脸庞,只因这个无道狂天显然是冲着步惊云而来,聂凤却曾应承雪缘神母,会穷自己有生之年代她俩照顾他。
可是如今他却有可能成为步惊云的负累,实在有负对雪缘及神母的承诺!这个负诺之名,他怎担戴得起?
他只感到若固自己而误了步惊云,实在有愧于心,然而,他此刻已难动分毫,只能千睁着眼,忧心忡地问:
你,为何要对付云师兄?
你到底想对云师兄怎样?
那个无道狂天饶有深意地答:
聂凤!你已落在本座手上,根本就设资格知道!
你,只有资格成为
步。惊?云?的?负?累!
步惊云的负累,六字一出,那个无道狂天向丰的血红真气霍地一伸一卷蓬的一声!赫然已将聂风整个人卷进他的血红真气之内!
顷刻之间,聂凤整个人被那些血红真气完全淹没,俨如被吞噬一样!
天!这个无道狂天在那重重红气之内,到底会如何对待聂凤?
不知道!只知道在那重重红气之中,复再传出他那无限威严、无限张狂的笑声:
先除聂风,再灭惊云。
唯我狂天。
万世无道!
语声方歇,这个无道狂天便挟着红气内的聂凤,划破夜空而去!
到底,他会如何令聂凤成为步惊云的负累?
而向来冰冷无情的不哭死神,又会否为了一个曾彻夜不眠替他煎药、对他已是情至义尽、更唯恐自己会误了他的聂凤,而被
负累?
偌大天下会,看来已山雨欲来。
一场不寻常的剧变,即将在不久之后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