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说到夫妻羞煞人 [6]
于是,在老展鹏指挥下,层次分明,动作迅捷的将书房团团围困了起来,同时金碧宫所有的机关布设,各处出入的明暗门户,俱皆派上了高手的严密防守,霎时之间,金碧宫已无异铜墙铁壁。且说云中鹤与金手玉女,两人暗暗蓄聚功力进入了书房之中,只见一身黑衣,只余一臂的君中圣,正十分滞洒的坐在一张茶几之前,一见云中鹤与金手玉女进入房内,微笑起身道:?两位俪影双双,令人艳羡,老朽来得鲁莽,打扰了!”云中鹤也微微一笑道:“事前不悉尊驾到来,倒是十分怠慢,勿怪。”微微一顿,又道:“尊驾可以道出来意了么?”君中圣面色微微一笑,一时倒有些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云中鹤道:“有话不妨直说。”
君中圣冷笑道:“云宫主原来也是善于机诈之人。”
金手工女冷哼一声,接道:“请恕我插口多言,大凉双妖之事,与云宫主并无相于,事后若不是经我点破,连他也还被蒙在鼓里呢!”君中圣阴阴一笑道:“这样说来,完全是关小姐的主意了?”
金手玉女颔首道:“不错,那不过是我一时的权宜之计,其实,对付你尊驾,用这种手段一点也不算过份。”君中圣笑道:“老朽还要动问,关姑娘与宫主据说已是……”
微微一笑,住口不语。
金手玉女却爽脆的道:“我们已是夫妻。”
君中圣呵呵一笑道:“妻子的行为,做丈夫的多少也该负点责任吧!”
云中鹤面色一沉道:“尊驾此来的目的,就是要争论这一件事么?”
君中圣从容一笑道:“顺便谈上一谈,又有何妨。”
云中鹤哼道:“如果尊驾尽谈这些,休怪云某要失礼了。”
君中圣朗然一笑道:“这样说来,想必你们要就此出手,把老朽留在此地了?”云中鹤朗然道:“云某是条磊落光明的汉子,行事还不致如此卑鄙。”
君中圣阴阴地笑道:“这倒失敬了,不过,纵然尔等有此存心,老夫也一无所惧,老夫不妨先提醒云宫主一句话,那就是善者不来。”
云中鹤冷笑道:“这样说来你是有所恃而来,而且是存心挑衅的了?”
君中圣独臂连摇道:“那倒不然,要看云宫主如何打算而定。”
云中鹤奇道:“云某如何打算,大概你总该知道,那就是不灭正义崖绝不中止,不将你诛除绝不罢休,师恨亲仇,总要算个清帐。”
君中圣面含阴笑道:“云宫主虽然口气如此坚决,但老夫不到黄河心不死,还是要向你问一句,对于第三代血碑尊主之议……”
云中鹤厉声喝道:“眼下你是在我的金碧宫内,这话严重的损害了金碧宫与云中鹤的尊严,倘若你敢二度开口,休怪云某翻脸无情。”
君中圣不在意的笑道:“此议不成,老夫退而求其次,另有倡议……”
云中鹤冷凛无比的道:“有话快说。”
君中圣道:“第二,正义团、金碧宫可否摒弃前嫌和好相处,成为武林中两大强盛的门派。”云中鹤咬牙道:“金碧宫与正义团根本没有并存的可能,这就是汉贼不两立,忠好不并存,何况金碧宫百年前的大功,与我云家三代的血仇,俱都在假正义为名的血碑主人身上,迟早云某会将正义团消灭,将你君中圣开腔摘心,报雪师恨亲仇。”
君中圣摇头苦笑道:“看来你我仇深似海,是不容易消除的了。”
云中鹤冷厉的道:“你知道就好。”
君中圣苦笑道:“既不能和好相处,就只有搏战之一途了。”
云中鹤朗然道:“不错,只有借武力一拼存亡,以定存废。”
君中圣点点头道:“好吧,不过,老夫还有第三点倡议,那就是十日之后,双方在南天门前见面,各凭实力,一较强弱。”
云中鹤皱眉道:“为何要等到十日之后?”
金手玉女冷笑道:“那自然”是因为他怕被杀个措手不及,如有十日时光,自可从从容容的准备一番了。”君中圣既不否认。也不承认的道:“这话也对也不对,老夫不愿置评,只问云宫主是否同意?”云中鹤忖思着道:“十日时光,未免太久一些……”微微一顿,又道:“既然是尊驾倡议如此,云某也不便完全拒绝,不过,咱们不妨来一个折衷的办法,将十日改为五日如何?”
君中圣道:“这样说,你是同意于五日后双方在南天门前来一场决定胜负存亡的生死之搏了。“云中鹤慨然道:“云某同意,不过,希望你到时休施诡计……”
君中圣哈哈大笑道:“你把我君中圣看成什么人了,何况,金碧宫、正义门多的是高手,事先尽管安排布置,老夫绝不会干涉就是了。”
云中鹤冷冷地道:“尊驾要说的话说完了么?”
君中圣缓缓站起身来,笑道:“既是云宫主有意逐客,老夫就告辞了。”
云中鹤并不挽留,淡淡地道:“云某送尊驾出宫。”
君中圣缓步走至书房门口,忽又回头阴阴一笑道:“老夫觉得意犹未尽,需要再加以补充一句,那就是五天日期对云宫主也许尚嫌不够。”
云中鹤怔了一怔道:“五日时间是遵尊驾要求而订,若依云某之意,明日辰时就可做彼此生死存亡的一搏。”
君中圣狂笑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云宫门这话未免言之过早……”目光神秘的一转,接着道:“倘若万一云宫主觉得时日不够之时,尽可传讯延期,老夫无不依从。”
然后不待答话,大步而去。
云中鹤怀着满腹困惑之情将君中圣送出了宫主之外。
君中圣果然是只有二人孤身而来,宫门外并不见一个接应之人,但见他身影连闪,没于夜色之中。
云中鹤缓步而回,一面忖思着他的言中之意,但无论如何,却硬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及之走回厅中,老展鹏以及五卫等人俱皆拥了上来。
金手玉女偎在云中鹤身边,皱眉喃喃道:“他那话是什么意思呢?”
云中鹤也同样的皱眉道:“是啊,若说君中圣就是为了此事而来,未免与理不合,但他却硬是没有别的事故,这……”
但这一语未完,却忽觉有些目眩之感,以致双肩微微一摇。
金手玉女首先发觉,不禁惊叫道:“鹤哥,你……怎么了?”
云中鹤运息了一下,笑道:“没什么,大概是最近劳累了一点,多少有些疲倦的感觉。”
但他脚下却步履凌乱,有些歪歪倒倒,显出支持不住的模样,这变化所有之人都看到了,一时不由个个失色。
老展鹏大惊道:“小宫主,小宫主,您……您……”
一时着急得已经说不出话来。
金手玉女则咬牙顿足的道:“这一定是受了君中圣那老贼的陷害……”
但一语未完,她却首先眼前一黑,摔倒地上,云中鹤原来搀在她的手中,金手玉女一倒,云中鹤随之而倒,于是两人一先一后俱皆昏了过去。
金碧宫的大厅之中顿时一阵大乱,所有在场之人无不惊慌失色,老展鹏、金、木、水、火、土五卫卫主,俱皆俯在云中鹤身边叫道:“小宫主,小宫主……”
双狐、毒蟒则俯在金手玉女面前,也焦的的大叫道:“小姐,小姐……”
然而任凭众人如何呼叫,云中鹤与金手工女却没有一点反应,鼻息沉沉,双目紧闭,像是睡熟了的一般。
一时众人慌乱不安,俱皆没了主意。
终于,还是老展鹏沉肃的道:“大家静下来,光是这样乱叫并没有用处,还是快想法救小宫主与关姑娘要紧。”
于是,众人小心翼翼的将云中旬与金手玉女分别抬人了卧室之中,放在两张床榻之上。但众人一个个面露优愁困惑之色,俱都没有了主意。
血魑雷猛咬牙道:“这太明显了,一定是君中圣那老贼暗中弄了手脚,使咱们小宫主与关姑娘中了毒,待俺去追那老贼。”
他原是性如烈火之人,说话之间果然就要向金碧官外闯去。但他却被老展鹏拦了下来道:“是君中圣那老贼弄了手脚固然没有疑问,但他此刻早已回到了正义崖,追也迫不及了广目光环扫了众人一眼,又道:“诸位能认定小宫主与关姑娘是中了毒么?”
众人俱都微微摇首,谁也不能确定,因为云中鹤与金手工女除了昏睡不醒之外,并找不出一丝应有的中毒之象。
血魑雷猛叫道:“只有中了毒才会昏迷不醒,不是中毒又是什么厂双狐插口道:“中毒必有中毒之象,眉宇间并无青乌之色,口唇亦无发紫之状,更奇的是呼吸正常,根本就没有一点不对,这怎么是中毒?”
血魑雷猛还想再说什么,老展鹏却接过去道:“这位老哥说得对,小宫主和关姑娘根本不是中毒……”
血魑雷猛重重的叹口气道:“那么是怎样的呢?”
老展鹏与双狐呐呐无言,俱都说不出所以然来。
终于,还是老展鹏忖思着道:“本宫中存有一种法毒安神的灵芝怡心丸不论是否中毒,服之有益无害,且先给小宫主与关姑娘服下试试。”
于是立刻有两名金碧’宫的老仆取来一方锦盒,由里面取出两颗黄色药丸,分别给云中鹤与金手玉女服了下去。
于是众人焦的的守候等待,然而,时间一点点的逝去,两人仍是没有丝毫动静,不见功效。
老展鹏顿足道:“没有办法了,老朽实在想不出所以然来,诸位可有什么高见厂众人面面相觑,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