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6]
“如此有劳易总监了。”
易天心回头朝四名左卫手下的女弟子道:“你们先把那小贼秃押过来。”
说完朝右首一棵大树走去,在一支粗大的树根下坐下。
四名女弟子抑着了因走到她面前。
易天心挥手解开了穴道,一面朝四名女弟子吩咐道:“你们守着他,只要他一有举动,你们先给我刖了他双足。”
四名女弟子手待长剑,娇声应“是。”
易天心目光一注,喝道:
“了因,老娘问一句,你答一句,只要老娘听得不满意,她们就会看我手势行事。”
了因冷笑一声道:
“你们别以为人多,你们的武功和少林通济大师和武当天宁子如何?今晚……”
易天心没有作声,只是左手徐徐举起,掠了下鬓发,她手势十分自然,但站在了因身后左首一名女弟子一声不作,长剑唰的一声,把了因左耳削落。
了因只觉左耳一凉,一阵刺痛,一只左耳已被剑锋削落,从左肩跌了下去,心头不由一惊,急忙举手掩去,只掩了一手鲜血,已经没了耳朵。
易天心冷冷的道:
“这不过是老娘给你一个警告而已,你身上零件还多得很,譬如还有一只右耳、鼻子、两条手臂,咱们不妨一件一件慢慢的来。”
了因又惊又怕,说道:
“你们自称名门正派……”
易天心笑道:
“老娘是花字门总监,可不是名门正派出身,再说对—你这种欺师灭祖的卧底奸细,还有什么理好说?现在老娘要听的是你从实招供,还可以给你一个痛快,否则莫怪老娘心狠手辣,给你来个凌迟处死,慢慢的割,看你嘴巴还硬不硬?”
了因听得不觉气馁,问道:
“你要问什么?”
易天心道:“先说说通济大师和天宁道长是死在什么人手下的?”
了因听得脸有怖色,说道:
“这个小僧真的不知道。”
“你会不知道?”易天心右手又缓缓举了起来。
了因惊惧的叫道:
“小僧真的不知道,小僧是今天才奉师父之命来把这些尸体化去的,小僧……”
“好!”易天心又道:
“那么我问你,你在少林寺卧底,什么时候逃出来的?”
了因道:“小僧不是逃出来的,是奉命采购,中途溜出来的。”
易天心问道:
“围攻少林寺的是些什么人,你总该知道吧!”
了因口中忽然啊了一声,身子一歪,往地上扑倒下去。
易天心目光一注,了因口喷鲜血,已经死去,不由猛地一怔,一下站了起来,喝道:
“暗算了因是什么人?”
她和大家相距足有三数丈光景,这声叱喝听得所有的人纷纷往易天心这边望来!
就在此时,突听几声少女的惊呼之声响处,一道人影疾如鹰隼,忽然腾空激射而起,好快的身法!
原来那惊叫之声,发自押着无垢的四名左卫女弟子,她们宛如被大风吹过,站立不稳,却有一道人影,宛如老鹰抓小鸡,抓起无垢腾空飞起!
丁少秋大喝一声:“你往那里走?”
双足一顿,衔尾腾空追去,但就在他堪堪纵起,但觉一道极其凌厉的掌风,迎面撞了来。这道掌风内力之强,令人几乎有窒息之感,丁少秋身在半空,不敢硬接,被通落到地上。
那人抓着无垢的身子腾空跃起之时,不但朝丁少秋拍出一举,而且在一掌之后,又连续在无垢身上,拍击了三掌,一举解开无垢身上三处受制经穴,才放开无垢身子,往地上落去。
这一段话,说来较迟,其实只是此人腾空纵起一瞬间的事,无垢三处被制的穴道乍解,但觉全身为之一松,这时救他的人半空中放手,无垢身形住下沉了数尺光景,立即提吸一口真气,把身子又往上提高了五六尺,才跟着落到地上。
原来此时东首一片草坪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五个头簪白玉如意,身穿月白道袍的道人。
这五个人年纪全在六七十之间,一个个背负长剑,手持拂尘,站在夜风中看去真还有些仙风道骨模样!
无垢一眼看到五人,心头不觉大喜过望,慌忙双手合十,拜了下去,说道:
“弟子无垢,谒见五位师叔。”
站在中间为首一个抬了下手道:
“你起来,听说你已得大师六七成真传,为什么会被人制住的?”
无垢也有五十多岁了,他老脸不禁一红,垂首道:
“那是丐帮李铁崖的女儿,弟子因她自称是家师的记名弟子,一时疏于防范,才为她所乘。”
方才把无垢从花字门四名女弟子手抢救回来的一个白衣人道:“无垢说得不错,小弟方才解开他穴道之时,发现他是被‘飞星掌’制住的,但奇怪的是此人在‘飞星掌’中似乎还杂有本门的内功心法,说不定真是金钵师兄的记名弟子。”
中间一个道:“不论她是不是金钵师兄的记名弟子,今晚也不能放过一人。”
另一个白衣道人道:“三师兄说得是,今晚决不能放走一个。”
这同时,群侠这边也给方才那人凌空飞来救走无垢,还在半空中发掌,逼落追去的丁少秋,大家都不禁深感惊骇,此人身手之高,几乎令人不敢相信!
直到此时,大家才发现东首(十丈外)一共有五个白衣道人。
丁南屏神色微凛,朝身旁的谢传忠问道:
“谢老哥,这五个人是何来历?”
谢传忠道:“白莲教徒,一向以白色自诩清净,不染尘埃,他们自然是白莲教余孽了。”
丁南屏笑道:
“兄弟是请问老哥,江湖上可曾听说过这几个人吗?”
谢传忠道:“几十年来,江湖上也从未听说过有金钵禅师,可见白莲教人的善于隐匿了,但从方才此人救人身手而言,身手之高,极非泛泛之辈,说不定就是这次蠢动的几个主脑人物无疑!”
丁南屏道:“走,咱们上去先问问清楚。”
谢传忠道:“也好。”
两人举朝前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