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误中淫毒识娇娃 [4]
他的声音冰冷之极.站在她身后的香姑忍不住打个寒战。
青山道,“香姑那膏药真是灵验.不但能够止血长肉,而且作用很多。”
绿水道:“听说对人的心思也可以起到作用。”
青山道,“关键是对五脏六腑起作用、尤其是胆,对胆起的作用更大。”
绿水道,“有增大胆子之功效。”
青山道,“武艺低微,常被人捆住手脚者不可不服。”
绿水道:“不可多服。”
青山刚欲说话,猛然觉得不对,只见独孤已然纵身而起,两人刚欲出掌相击,突然间空中紫光一闪.—种怪异之极的啸声响了起来,两人急忙收掌,各挺兵刃迎了上去。
当下青山的铜锤挥向独孤的两膝.铜锤的两只铜球却叮当一声击至,反点向独孤腿后韧带中间的委中穴。
绿水的精钢鱼杆则向上一弹,银球击向独孤的额上印堂穴,鱼杆却弯成弧形,猛地一旋.杆身向前拱出.击向独孤前胸。
看到两人出此凶恶的招式,香姑忍不住惊呼出声,但瞬间她就呆住了。
但见紫光到处。那股怪异的啸声顿止,惨号之声随即代替了啸声。
随即是一阵静默。
看地上时.那柄精钢所制的鱼杆被削成了半尺余长的十几截。更有两根手指落在地上。
青山的那柄铜锤则完好无损地掉在地上.但铜锤的柄上仍抓着青山的—只手,那手连着的,是青山的整条胳膊。
一切都变得那么沉寂。
猛然,青山绿水两兄弟一同奔去,片刻之间便没了踪影。
他们逃走时都是心意相通的。
独孤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瞥了一眼地上的铜锤断臂,马上又将目光掉开了。他伸手从腿上抽出香姑的长剑.在腿上擦去了血迹,然后掉转了剑柄。对香姑道:“给你罢。”
香姑看着那炳剑,怔了片刻,猛然将剑接了过去,随手又扔了出去。
那剑尖声啸着落下二十丈外的深谷中去了,独孤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香姑的眼里似乎含了泪,道:“你武功那么好.为甚么早不过来帮我……”
但她话没说完就知道自己错了。
独孤摔在了山坡上,又昏了过去.胸口、腿上、肋下渗出大片大片的鲜血。
香姑急忙扑上去。
独孤的额头摔破了.嘴角边也渗出鲜血来,她急忙掏出膏药来贴在独孤的额角上.又伸指点了独孤腿上的穴道.再一掏膏药时,禁中住心下—惊。
原来她怀中的膏药只剩下一帖了。
她急忙将膏药贴在独孤腿上的伤口上,却没有能够将伤口完全盖住。
猛然之间、独孤身上一阵颤抖.接着一阵热气扑面吹来。她抬头看天,此时夕阳已沉落.彩霞满天,从山谷溪旁开始蒸腾出一层淡雾。
她不禁心下奇怪,这股热气当真是不知从何而来,攸来攸去.片刻之间就走得无影无踪。
猛然独孤翻身坐了起来.还没等她明因过来.己然被一双手紧紧地抓住了。她极度吃惊地抬头看去.险些惊得叫出声来。
独孤两眼血红,急速地喘着粗气,那一张原本十分苍白的脸此刻不知何故竟然变得通红紫涨,双手紧紧地抓住她的衣服,好似是极力克制自己,却终于把她猛地拉到胸前紧紧抱住。
香姑当真惊叫出声了。
这声音好似使他清醒了—些,但随即他又那般疯狂了.他翻身把香姑压在地上,一伸手就撕开了香姑的衣服.香姑奋力挣扎却如何也抵挡不住他。
他此时好似一头疯狂的狮子,香姑在他怀中则象是一头绵羊。
正在他奋力撕着香姑的衣服。眼看就要把香姑的上衣撕下来的时候,猛然他全身一阵抖动,就此伏身不动了。
香姑惊魂甫定.急忙伸手推开他,站起身来,来不及整理自己的衣服,伸手先自抢起了独孤的软剑,向他的背上刺落。
但她随即把剑收住了。
此时独孤神态安详,四脚舒展放松地停开,平静地卧在那里,却哪里象一个采花巨盗?
看那独孤脸上时.也没有了适才的紫涨,那份幸福洋溢,却分明是一个孩子。
香姑放下宝剑。蹲下身来替他检查伤口,由于适才的移动,他身上的各处伤口又渗出大片的鲜血来。
他肋上的伤口由于自己用针缝合,虽是最大的一处伤口.但并没有渗出多少鲜血,倒是胸上的伤口渗出一些血来.但由于她的膏药已经用完了.换无可换。她也只能将伤口周围的血迹擦拭干净。然后又去检查独孤腿上的伤口,但她眼光一落到他腿上的伤口上.顿时惊得张大了嘴巴。
独孤腿上的伤口由于膏药没能封住、涌出大片的鲜血。
但这并不是比香姑吃惊的原因,她吃惊的是,这伤口渗出的大片鲜血都呈紫黑色.与胸上及肋上的伤口所渗出的鲜血截然不同。
香姑惊得呆住了。
但随即她又镇定下来,仔细地回想着独孤到底是在甚么地方中了毒。
但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件事情。因为独孤身上的所有剑伤都是她刺的,而她的剑上根本就没有毒,这她自己是再也清楚不过了。
那独孤是怎么中的毒呢?
毒定然是中在腿上的伤口上,而腿上的伤口和胸上的伤口都是她刺的,为甚么单单是腿上的伤口中了毒呢,这当中有甚么关联呢?这样想着,她得出了唯一的结论,独孤身上中的毒定然是与采花双盗青山绿水有关。
因为若是因为她的剑而中的毒,只能有这一个解释,那就是她的剑原来无毒、在与采花双盗交过手之后就有毒了,定然是青山绿水做了手脚。
可是青山绿水紧盯着她不放。目的非常明确,他们并不想要她死,何必下毒害她呢?
猛然之间.她的脸腾地红了,联想到独弧适才的反常行为,她顿然明白过来,禁不住心中一阵寒颤。
同时她的内心里又是一阵歉疚。她适才还把独孤当成是一个淫贼、想欲一剑刺死他的。
她盯视着他的脸,忽然觉得他的脸是那般坦然纯真.但她顿又陷入深深的苦恼之中。
她听她师父说过,世上有一种毒药,专门为采花淫贼所用,无色无臭,极是难防,若是中了此毒.纵是极为贞淑的良家女子也必将被淫贼所惑,难以支配自身,甚至沦为猖妓.否则定然会毒气攻心,难免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