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4]
来如风淡然一笑,道“
“据我所知,那‘天竺佛’上有两种十分诱人的东西,既有宝藏,也有绝世武功,江湖上谁不想据为己有?那可是未来统领武林的本钱,大堡主,难道就不值一万两银子?”
来如风一说,欧阳壮与郝天刚二人直咽唾沫。
一狠心,一跺脚,“飞天蜈蚣”欧阳壮粗声粗气道:
“好!一万两我出了!”
来如风又把左手伸出去,道:
“干脆!欧阳大堡主终究是领袖一方的大当头,那就拿来吧!”
欧阳壮伸手入怀,好一阵掏,又慢慢的摸,总算被他由内衣里面摸出一个软叭叭的红缎包里,就着月光下,他打开包里,由里面抽出一张庄票,他迎着月光看了又看,然后先把包里包好,塞入怀里,这才抖手掷向来如风,道:
“拿去买棺材去!”
就在这时,一阵山风吹来,那张银票就在空中一圈,疾若流星般往崖边飞去……
来如风嘿然一声,贴地一个斜纵,半途中左手扶地,陡然一个云里翻,看来将要翻下深崖了,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他像是生了翅膀般,半空中腰身猛弹,头下脚上,倒翻着抓住那即将吹落崖下的银票,右手暴伸崖边,一攀一弹,人已站在崖边上,他回头往下看:
“乖乖,这一万两银子可真是玩命换来的呀。”就见他迎着月光,伸指在那张庄票上轻弹两下,笑眯眯的塞人怀里。
欧阳壮与郝天刚对望一眼,二人心里全明白,只姓来的露的这手“龙腾虎跃”绝学,二人就难以匹敌,所幸如今的局面是二对一,就不怕这小子作怪!
缓缓走近欧阳壮身前,来如风正在清理喉咙呢,欧阳壮却早就不耐烦的喝道:
“王八蛋该吐真言了吧!”
来如风神秘兮兮的摇摇头,道:
“我不能说!”
欧阳壮一听,大为气恼,手中剑一挥就要来硬的,却被来如风一阵摇手,道:
“大堡主,你怎么学着当那毛张飞了,我之所以不说,还不全是为你大堡主着想,这时候可得要敌我分,‘天竺佛’可是只有一个,如果……大堡主是出银子的人,当然有权利知道,可是现场尚有未出钱的,岂能让他人拿你欧阳大堡主当肉头,这要是传扬出去,岂不叫人笑你大堡主是个……”
欧阳壮大声吼道:
“住口,老子出价买你一句话,有没有旁人听关你屁事!老子愿意让郝当家的听到,何用你操心!”
他欧阳壮岂是傻蛋,如果在这时候表现出不信任朋友的样子,郝天刚一定不高兴,大敌当前只要不是敌人,全都要当作朋友,而朋友中间决不能暗流激荡,就算是勾心斗角,也不能选在此时。
郝天刚一听欧阳壮这么一说,“霸”心大悦,捋髯冷笑的看着对面站的来如风,那样子还真的在暗示,看你小子还有何话说。
其实,来如风还真有话说,只见他那稍薄的嘴唇角往上一挑,道:
“欧阳堡主既然一厢情愿的要把好处示人,来如风无话可说,因为作朋友的也只能提醒一下,仅此而已,不过,我拿的是你欧阳堡主的银子,可没有拿姓郝的一根毛,所以说我也只对你欧阳堡主一人说,有他人在场,也只有烦你大驾稍侯了。”
欧阳壮气得破口直骂,道:
“娘的,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泼皮!”
郝天刚一看僵了,只好识趣的道:
“好小子,算你精,老子暂退过一旁去。”说着真的往林边纵下去一段距离。
却是欧阳壮故作姿态的道,
“郝兄你……”
来如风笑着一挥手,道:
“郝当家的,可不用走的太远,咱们还有笔交易呢!”
欧阳壮猛喝道:
“说吧!小子!”
来如风还真的神秘兮兮的,道:
“‘天竺佛’去了长安,钱老偷也束装上道了,我的大堡主,来某原就是为了这件事才摸进石头堡,为的是想在你大堡主面前丑表一番小功呢,却不料……唉,这年头好人难做呀!”
欧阳壮一怔,道:
“小子,你可是说钱老偷知道‘天竺佛’的事,人已去往长安了?”
“假不了!”
“娘的,他怎么会知道这事的?”
“所以说这种事我就不愿插一手,玩艺儿太惹眼,没有力量拥有它,不像你欧阳大堡主,雄据一方嘴啃八面,江湖上没有几个敢惹得起你的,我一再劝钱老偷不要去长安,娘的,他竟说我是胆小鬼,一辈子发不了大财,骂了我一顿,拂袖而去,事后我越想越不舒服,我他娘的好心被他当我驴肺了,他既不仁,我就不义,一冲动我就到你这儿来了。”
欧阳壮一听,哈哈一笑,道:
“天竺佛的事,江湖上知者甚少,钱老偷知道,而我却需要他为我去盗取,而你却不该也知道此事,既然我已经知道钱老偷的下落,现在留你何用?再说我欧阳壮的银票,也是你这种下三滥的东西可以花用的?”
来如风一怔,高声道:
“你大堡主这就要杀人灭口?”
他声音很大,远处树边站的郝天刚早已听到,急急的高声叫道:
“欧阳兄刀下留人!”
一面叫着,一连几个提纵,人已窜上坡来,只听他戟指来如风道:
“小子,该我们交易了吧?”
轻松的哈哈一笑,来如风道:
“欧阳堡主,咱们的生意已经成交,在我与郝当家的谈生意之前,还请你大堡主靠边站。”
欧阳堡主气得吹胡子瞪牛眼,真想把来如风一片片的撕着吃,狠狠的骂了一句:
“狗娘养的,真不是东西!”
来如风却不温不火的道:
“花钱的大爷偶尔骂两句,那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郝天刚怒声道:
“王八蛋该你说了吧!”
“说什么呀,我的郝当家的。”来如风双手挽在肋下。
“娘的,三对六面,才那么一会儿,难道你全忘了?”
来如风道:
“我哪会忘记,而是郝大当家的记性不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