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章 深入虎穴 [7]
“卑鹰冷必武,敬领大上法谕!”
青鹰冷必武说完黄鹰冷必威说过的两句话,身躯直起,没有走向场中,也没有升登五凤台,却遥遥走去白发老妇身后,垂手静立,似在等待着什么。
“卑鹰冷必光,敬领太上法谕!”
“卑鹰冷必辉,敬领太上法谕!”
紧接着,蓝鹰冷必光、紫鹰冷必辉,均与青鹰冷必武情形相同,读完密示,眉头略蹙,然后走去老妇身后,与青鹰冷必武并站一列。
葛品扬见前面的威、武、光、辉四鹰均已接示,底下轮到的便是自己这个红衣冷必照了。于是,也向身边那名红衣副鹰下巴一抬,示意如仪照做。
红衣副鹰正待举步,忽听白发老妇冷冷喝止道:“等一等!”
等一等?为什么要等一等?红衣副鹰愕然停住,葛品扬亦为之惑然注目。
就在这时候,但见白发老妇脸一仰,接着喝道:“好,可以开始了。”
红衣副鹰不敢怠慢,上身一挺,又待举步。葛品扬星眸闪动,一声“噫”,连忙沉声低喝道:“别动,不是叫你!”
语音未了,白发老妇身后已倏地射起青、蓝、紫三条身形,半空中,有如三道经天彩虹,划着三道优美的长弧,最后,聚向一点,同时疾逾闪电地向白发老妇后背飞扑下击。
“云龙吐爪”!天龙爪法中最凌厉的一招。
年前,黄山金刚掌、王屋小旋风,便系死于这一招之上,葛品扬目光一直,情不自禁地吐出一声低呼。
就在这间不容发的刹那,只见白发老妇上身倒仰,双掌并托,蓦地推出一股无形劲气,青、蓝、紫三条身形,如球落丝网,立被反弹而起,宛似火刀火石相击之下所发出的三点火花,悠悠然,成三道反弧,射落原地。
五凤台上,响起一片由衷的赞叹!现在,葛品扬有点明白了,五鹰主畏服这名白发老妇,并不是全然无法解释的。
白发老妇缓缓转向王凤台,冷冷作结道:“青鹰冷必武招稳势匀,渐臻精纯,赏黄金两锭,给假一月,月银用度嗣后比照首鹰八成支付。”
青鹰大步出列,向白发老妇俯身道:“谢太上暨婆婆恩典。”
揖毕,走上五凤台,站到青凤身后。
白发老妇顿了顿,接着说道:“蓝鹰浮刚、紫鹰豫滞一如往年,毫无进境,留察以观后效,本年暂且不加赏罚。”
蓝、紫两鹰同时向前走出数步,双双俯身道:“谢太上暨婆婆恩典!”
说完,双双升登五凤台。
白发老妇评断时,五凤不住颔首,显然都觉得老妇所评极为公允。
青、蓝、紫三鹰,蓝鹰双颊微赤好似甚感羞惭,紫鹰神色从容,唇角下弯,颇有了却一桩心事松过气来的意味;最令葛品扬不解的,便是受赏的青鹰,受到公开表扬,脸上竟不见半丝喜悦之色。
虽说青鹰素养极佳,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但是,喜怒不形于色者,毕竟只是一种形容词句,人有人的灵性和人的情感,不论是谁,如果喜升心底,眉宇间终究免不了要露出些微异样的。
可是,说也奇怪没有,现在的青鹰脸上什么也没有。如果说得过分一点的话,有的反只是一种近乎悔恨的抑郁。
白发老妇向葛品扬这边望过来了,葛品扬见自己这名红衣副鹰经过一再播弄,已显得有点楞楞然,这时乃不得不破例低低叱喝道:“该你去了!”
红衣副鹰身躯一震,慌忙定神敛容,大踏步朝白发老妇走去。
仪式如前,一只红色封袋由红衣副鹰取了回来。葛品扬伸手接下,探指自封袋内抽出一张薄薄的玄色锦笺,笺上,仅有短短一二行字,葛品扬匆匆看完,心头噗通一声,几惊叫出口。
不过,他仍强行自制着向前走上三步,并朗朗说道:“卑鹰冷必照,敬领太上法谕!”
语毕,身子直起,大步走上五凤台。
五鹰主看到的是些什么,除了五鹰主和太上帮主及白发老妇,谁也无法知道。葛品扬行经红凤的面前,红凤向他投出一道询问的目光,葛品扬微笑着,轻轻点了一下头,因为红凤在目光中所想知道的,似乎只是非常简单的一点:没有什么意外吧?
葛品扬点头,红凤立即报以安心的一笑,收回目光,望向台下。
现在,全场又恢复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静,有无他事发生,是否就此结束,就只等自发老妇一句话。白发老妇缓缓说道:“大校结束”
稍顿,冷冷接下去说道:“十姐妹中,红衣十妹、黄衣大妹均易男装,黄红互替,十妹暂归首鹰冷必威调度,大妹暂随红鹰冷必照协行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