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怪功奇异而不乱 [3]
麦秀芳气说:“他是活该,师父你老人家却是冤枉的。”
道姑双眼徒睁,射出一道煞芒,气忿道:“二十年来我一直不能忘掉这件事,找他理论,谁知他非但对我不理,反而把我打的双腿也残了。”
“那个男人简直是猪狗不如。”麦秀芳心中一动,又说:“你武功这么好,为什么不把腿医好?”
道姑摸着她的腿,幽幽地道:“光靠内功医治不行,还要有千年茯芩辅助,可是千年茯芩这么贵重药材天下少有。”
顿了顿,她又说:“我第二件要你做的就是一旦你武功练成,一定要替我杀尽天下所有的秃驴。”
麦秀芳愕然,呐呐说:“不……不管是那一派的都要杀吗?”
道姑狞厉冷笑道:“怎么?你又不愿意了?”
麦秀芳心中暗想:“她第一个条件已有通融之意,我若连第二件事若不答应,只怕她再也不会收我为弟子了。”
念头一闪,她立刻说:“弟子答应就是。”
道姑神情一缓道:“孩子,一个人做事要全凭良心,皇天神明在上,你答应的事是不能反悔的,知道吗?”
麦秀芳说:“弟子绝不反悔。”
道姑冷峻严肃道:“你答应了,我心就安了。我若不允准你去爱他,未免显得我变态。但是我要你今生今世只能爱他一个,若是发现他不爱你之时,立刻杀了他。”
麦秀芳心中微微一怔,暗想:“她乃出家人,为什么动不动就杀杀杀,跟个卖鸡的屠大娘没两样。”
心虽这么想,却不敢说出口来,当下应道:“弟子遵命就是。”
道姑展颜一笑,说:“好啦!你现在可以拜师了。”
麦秀芳整了整衣裳,然后恭恭敬敬行了三跪九叩之礼,拜罢起身,然后垂手肃立一边。
道姑朝那“石英”床一指,道:“关于‘石英’的功效,我刚才只对你说了一个大概,其实它非但百毒不侵,一个月后,你的功力定叫人刮目相看。”
麦秀芳心中已关始在盘算,打着如意算盘。
道姑停了顿,又说:“我的行当并不多,除了三记‘兰花拂穴手’和九招‘玄女剑法’之外,别的也不会什么了。”
麦秀芳怀疑的道:“师父,就凭三记‘兰花拂穴手’和九招‘玄女剑法’,就能把天下的和尚杀光吗?”
道姑哈哈大笑说:“功力之高低,并不在招式之多少,我敢说一句大话,在当今之世,能挡我九剑三手之人,大概屈指可数。”
麦秀芳想起她把自己从水面上吸下来的功力,此言绝非夸大之词,忖念方毕,不由动容的道:“弟子一时失言,万望师父见谅。”
道姑笑笑说:“我不会怪你的,只要你今后好好的练功。”
麦秀芳诚挚道:“弟子今后一定勤练武功,才能替师父杀光天下之和尚。”
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一事,又说:“师父,弟子和你老人家说了半天话,还没有请教你老人家高姓大名呢?”
道姑苦笑道:“我的俗名是叫‘方玉真’,以后虽然修了道,仍然用这个名字。”
麦秀芳暗想:“俗家名字修道人怎么能用呢?也许她还想还俗也说不定,六根不清来出家,不是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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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胜从后面追上来时,只见菊娃笑眯眯的站立在道旁,一揖到地道:“驸马爷,你才来呀!”
程胜吐了口长气,说:“哇拷,马前辈这匹马真不愧为千里良驹,脚程好快啊!”
马行空咧嘴笑道:“小伙子上车吧!”
程胜脸现难色,马行空伸手掀开了布帘,里面空空如也,程胜一望大惊说:“咦!麦秀芳呢?”
菊娃道:“她走啦!”
程胜怔了怔,道:“她不是好好的,为什么又走了呢?”
菊娃正经八百的道:“驸马爷,你究竟是以为公主为重?还是以麦姑娘为重?”
程胜莫名其妙说:“菊娃,我不懂你这话又是放了什么牌的味素?”
菊娃冷笑道:“你别装傻啦!驸马爷,我知道麦姑娘对你很好,你是不是想一箭双雕?”
程胜脸一绷,说:“哇拷,你怎么可以黑白讲?”
菊娃坦然道:“驸马爷,我说的都是良心话,一个男人娶个三妻四妾并不为过,但是你知道公主如今又发生了什么事吗?”
程胜讶然说:“哇拷,难道以你的武功,公主在你那儿还会有危险?”
菊娃无奈摇头道:“驸马爷,你完全错了,这件事只剩下两天时间啦!”
程胜焦急说:“菊娃,公主那里究竟又出了什么事,你快说出来。”
菊娃愁容倏起,道:“说出来也许你不相信,那巴特国师已经来啦!”
程胜听得心头一懔,说:“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菊娃苦笑道:“在桃花轩的时候,我就发觉他来了,所以当八里丹命海都他们,向我和竹姐动手之时,我并没有多加反抗,用意就是想看看他是何居心?”
程胜忙问:“你摸清他们的来意吗?”
“他们来意很简单,就是交出鸳鸯金锁,否则只有两条路可走。”
“那两条?”
“第一在武功上胜过他。”
“你试过了吗?”
菊娃苦涩一笑,道:“不但试过,就是我和公主联手也试过了,那老怪物武功实在太高,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程胜黯然说:“哇拷,那只有走第二条路罗!”
菊娃目光一睁,道:“难道你愿见公主走第二条路吗?”
程胜说:“哇拷,第一条行不通,当然行第二条罗!”
菊娃道:“你要公主跟他回泥婆罗!”
闻言,程胜的心头,如被压上重石,暗忖:“这倒是一件棘手之事,可是不管怎样,我还是先去看看再说吧!”
菊娃望了他一眼,又道:“驸马爷,在这种情形之下,那位麦姑娘还适合跟我们去吗?”
程胜说:“可是我们已答应要她跟去了呀!”
菊娃微微一笑,道:“你放心,她是走得心甘情愿,她自己也知道,在这个时候跟去是会受到连累的。”
程胜这才放下心,说:“既然如此,我也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