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一O章 夜晚遇袭 [2]
她停了一下,望著金玄白道:“当时我知道他精通拳剑,所以也跟著他学习气功,只是没想到他竟会是武林中的高人,连枪神都不是他的对手。”
金玄白道:“火神大将居於海外三仙之首,家师能被人尊称为仙,可见武学上的造诣的确不同凡响。”
柳月娘问道:“玄白……喔!我这么称呼你,可以吧?”
金玄白道:“夫人是家师的……昔日爱侣,如果按照礼数来说,晚辈是该称你一声师母才对,不过命运弄人,以致如此,晚辈也只能尊称你一声夫人,不过夫人要如何称呼晚辈,我都能够接受。”
柳月娘点了点头,道:“你说你师父当年身受重伤,可是我却一直没有发现,只是觉得他不像个生意人,倒像个秀才或举人,这么说,我是看错了。”
金玄白道:“家师当年一身的武功已经废去十之八九,只剩下原先功力的一成而已,所以他在心灰意冷之下,才准备放下一切,从此做个平凡人……”
他顿了下,道:“据家师说,还是夫人你鼓舞了他的求生意志,让他觉察出不可以如此颓废的度过一生,他才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做出对不起夫人的事……”
柳月娘轻叹口气道:“事情过都过了这么久,再提它只有徒增伤感,只是苦了我的女儿。”
金玄白道:“家师在晚辈出师之际,曾再三的叮嘱我,务必要找到夫人的下落,一来是要知悉夫人是否安好,二来便是想要知道他老人家是否留下了子息……”
他顿了下,问道:“按照夫人之言,莫非冰儿便是家师当年留下的骨肉?”
柳月娘默然半晌,道:“当年,文翰失踪,据他手下的管事许世平返来相告,说他遭遇盗匪,中刀落水,找不到尸首,我赶到河边,找了几天几夜,把眼睛都哭肿了,都遍寻不获,於是我便怀疑是许世平谋财害命,杀了文翰,一心想要复仇,苦练武功,希望有一天能亲手除去山贼……”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道:“当时我生下一女,取名沈念文,希望她永远怀念父亲,也告诉我,别忘了文翰。不过,多年下来,一直找不到许世平,後来无意中发现他改名为齐北岳,已成为太湖水寨的总寨主……”
金玄白听到这里,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柳月娘道:“就因为他改名换姓,更坐实了他谋财害命的恶行,於是我设法取得他的信任,进入太湖……”
金玄白恍然道:“果真冰儿就是那时被你带进太湖的,这么说来,她便是师父的亲生女儿了!”
柳月娘摇了摇头,道:“不!她是许世平的女儿……”
她脸上的肌肉抽动一下,眼中神色有些迷蒙,喃喃道:“念文是文翰在这世上留给我的记念,我怎么可以带著她去报仇?万一伤了她,我岂不是终身遗憾?所以我把她寄放在我表哥那里,他……”
说到这里,她上身摇晃一下。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咕咚”的声音,金玄白心悬齐冰儿,道:“夫人,请等一下,楼下好像有事。”
柳月娘脸色一变,道:“茶里有毒!”
她双手架在八仙桌上,站了起来,却又一阵摇晃,又坐了回去。
金玄白提起一口丹田真气,运转全身,果真发现经脉中有异物侵入,以他此刻的修为,只要有一炷香的时间,凝聚丹田真火,焚去体内毒素或逼出体外便可无事。
可是他心悬齐冰儿,不敢置之不理,只得暂时运气把毒逼在一处,然後双臂一振,飞身从二楼跃下。
他在跃起的同时,听到柳月娘叫道:“齐云是奸细,杀了他!”
等他在空中回头时,已看到柳月娘趴在桌上,无法动弹了,目光闪处,随著身形急速落下,他见到楼下倒了一地的人,只有齐冰儿满脸错愕地站著,怀中抱著柳桂花,整个人都呆住了。
金玄白落在她的身边,问道:“齐云呢?”
齐冰儿道:“他刚刚到厨房去了。”
金玄白关切地问道:“你还能支持得住吧?”
齐冰儿点了点头,问道:“我们是不是中毒了?”
金玄白道:“是齐云下的手,我去找他,你把门闩紧,别让人进来了。”
他没等齐冰儿答话,闪身往後奔去,找到了厨房,不见齐云的踪影,再往後走,发现後门洞开,显然齐云已经逃走了。
金玄白略一沉吟,没有追出去,立刻闩上了门,转身奔回大厅,仅仅这么一会儿工夫,齐冰儿已支持不住,身形开始摇晃起来。
金玄白一把将她楼住,齐冰儿笑道:“我抱不住桂姨了,她好重。”
金玄白伸出另一只手,把柳桂花抱起,左右手各搂一人,就那么扶摇直上,腾空跃到二楼。
齐冰儿神智还没完全迷糊!见到柳月娘趴在桌上,叫了一声:“娘!你怎么啦?”
金玄白架著柳桂花,将她放在八仙桌上,然後扶著齐冰儿坐在地上,道:“冰儿,你盘膝运功,试著逼出体内之毒,我去拿把刀就上来。”
齐冰儿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哀求道:“玄白哥,别离开我。”
金玄白好言相劝道:“你静下心来运功逼毒,我马上就回来,陪在你的身边,绝不会离你而去。”
齐冰儿点了点头,双膝一盘运起功来。
金玄白飞身下楼,从一名大汉身上拔出单刀,就那么原地而起,拔空丈许,轻灵地落在齐冰儿身边。
齐冰儿睁开眼睛看了看他,然後安心地盘膝运功。
就在这时,侧门一响,金玄白听到有人开锁的声音,他才想起这座松鹤楼有两个大门,面临两条街,横街的入口是登临三楼包厢。
他转身一个腾掠,上了三楼,俯望下去,但见横街的大门被推了开来,许多蒙面的黑衣人蜂拥而入。
金玄白脸上泛起一丝狞笑,一领单刀,飞身掠起,如同飞将军从空而降,双足犹未踏上地面,刀光连闪,血肉横飞,瞬间已杀了三个人。
短促的惨叫声里,如电的刀光弥漫开去,血水四溅,在必杀九刀的连环刀势之下,涌进来的十多名蒙面大汉全被刀刀斩绝,倒了一地的尸体。
金玄白站在血泊中,喘了口气,发现原先被抑制在体内的毒性已在蠢蠢欲动,而身体受到毒性的影响,有了酥软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