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2]
那么,现在他该怎么办呢?
苏天民原本寄望于余下三人中的那名黄旗武士,不意出得场来,这名黄旗武士竟比所有的候选者都要脓包!设非苏天民见机得快,几乎以仅有四成功力的第一招我佛如来就使这位仁见当场好看。
目送黄旗武士出场,苏天民正自苦恼时,忽然间,希望出现了!接着下场的那名白旗武士,第一掌,接住了,第二掌,也接住了!苏天民于震讶之余,精神不禁为之大大一振!
现在,苏天民就是不存私心也已经办不到了。结果,第三招“琼筵广开”,苏天民仍以六成功力发出,于是,这名白旗武士在全场如雷欢呼中成为第一个通过三掌考验的合格者!
但最后的那名紫衣武士却不怎么争气,结果落选如仪。
至此,评选告一段落,果如花帝所预言,人选以只有一人成份最浓厚,而今竟真的只有一个人选!
底下,接着举行授爵仪式。
曹丞相飞身下台,手中拿两副紫绶,含笑交来苏天民手上,苏天民抬头茫然道:“现在不是只有一位”
曹丞相微微一笑道:“帝君传谕:苏少侠可以在所有落选武士中另行拔举一人,以符正副之数。”
苏天民迟疑道:“晚辈”
曹丞相含笑接着道:“苏少侠无庸多虑,君赋予少侠者,为全权处理此事,少侠怎么做便怎么对。依帝君意思,所谓考验,不过是一种形式,直到目前为止,少侠依然有权将这两副绶加诸任何一名武士身上。”
苏天民日中一亮道:“这”
曹丞相连忙拦着道:“帝君生平无戏言,少侠速决定可也!”
苏天民稍稍思索一下,毅然转向第一个下场,也是第一个落选的那名黄旗武士,抬手一招道:“那位黄旗队长,您过来。”
四周武士们在看清后,忽然发出一阵轰然欢呼!
苏天民暗暗诧异,心想:“难道我竟选对了人不成?”
那名黄旗武士应召出列,大步向场中走来,脸上神色甚为自然,他先前不以落选为耻,刻下同样不以中选为傲,出场受封的步伐与落败下场的步伐同样的豪迈,同样的稳健!
中央主台上,那位有天王之称的李总监这时洪声大喝道:“授爵仪式开始,奏乐!”
乐声一起,全场气氛顿转肃穆庄严!
两位新任紫衣正副金吾,这时面向中央主台比肩肃立,曹丞相以监礼人员之身份侧立一旁,一切就等苏天民将手中那付紫绶分别配去两名新任者身上。苏天民一直默默注视着手中那两副分别代表着正副金吾的紫缓,这时,头一抬,大步走上前去,又朝手中两副紫绶投出匆匆一瞥。然后,他深深吸入一口气,毫不迟疑地先将手中那副缀有三颗星,代表正金吾爵位的紫绶技去那名黄旗武士肩上,为黄旗武士系好正金吾之星绶,他才接着再将那副绣有三道金杠,代表副金吾爵位的紫绶披去的那名白旗武士肩上!
苏天民此一举动,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可是,更意外的事情接着发生了,近千名八旗武士在经过一阵极其短暂的错愕之后,突然一个个自草坪上跳身而起,近乎疯狂的欢叫起来!
苏天民呆住了,他实在弄不懂一干武士们这阵欢叫的意义。
那位官丞相这时也在一旁不断点着头,连喊:“好,好”
苏天民惑然转过身去道:“请问丞相,这些武士们……这是什么意思?”
曹丞相抬起头来,微微一笑道:“向他们的帝君致敬啊!”
苏天民轻轻一哦,但仍然不甚至明白。因为在他听来,这阵突如甚来的欢呼,其意义似乎并非如此。
曹丞相笑了笑,接下去说道:“他们是敬佩帝君委任得人!因为,这些武士们对各旗分队长在武功方面之成就比谁都清楚,今天,如果循公意普选,或由帝君稽册钦点,将亦与苏少侠刻下所决定者一般无异。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该淘汰的淘汰了,该出头的出头了,最后甚至连正副位置都未曾颠倒,试问,这种情形下,又怎能禁止他们不高兴?”
苏天民不胜凛然,脱口道:“要假如”
曹丞相摇摇头,笑道:“不会的,帝君信任少侠便在这种地方!刚才,我们太子还为一号落选着人过来责问帝君说‘父王何以竟将这等重大的事交由外人胡来?’您道帝君怎么表示?帝君说:‘吾儿少安毋躁,看下去再说吧!’苏少侠,你想想,帝君信任您已经到了什么程度?”
苏天民恍然有所悟道:“怪不得”
他本想说:怪不得一号落选后好多人发生惋叹,怪不得帝君最后要授权他拔举一名落选者以实悬殊之位!
不过,苏天民并没有接着说出来,因为他的心情正为一阵感慨所激荡:为人行事,才具容有贤愚之别,然而,如能自问事事对得自己良心,那么,也就离公理不远了!
晚上,花帝于宫中举行庆功宴。
与宴者除苏天民及新任之正副金吾外,尚有曹丞相、李总监、锦卫长慧眼仙樵赵中峰,各旗正副金吾以及闵守义等人,另外,那位蓝衣太子也在座。
透过慧眼仙樵赵中峰之引介,苏闵二人知道,蓝衣太子的名字叫做“夏侯方”,新任之紫衣正副金吾分别叫做“伍云秋”和“谭道培”。
席间,酒过三巡,花帝笑向苏天民道:“过了这两天,请老弟另外再为老夫办点事如何?”
苏天民欠身答道:“只要是晚辈能力能及,敢不如命。”
花帝指了指爱子夏侯方笑道:“本来只打算派他一个人去,但怕他路程不熟,一直放不下心来一一你们这次不是打开封来的吗?”
苏天民心头微微一震,但仍点头道:“是的。”
花帝接着说道:“本宫在个月之前,曾令一名黑旗金吾领着四名黑旗武士去开封城中执行一项任务,不意一去至今,音讯杳无,也不知道是否发生意外,方儿身手还可以,同时也需要藉此历练,现在好极了,你们走在一起,正好做个伴儿。”
苏闵二人听了,都是一阵不自在,但当场亦感无话可说。
散席后回到宾馆,闵守义忍不住悄声问道:“这下怎么办?”
苏天民摇头道:“这也没有什么好办不好办的,我们最好的应付方法,便是尽量装作不知道,而实情也是如此,我们谁也没有亲眼看到那些黑旗武士是怎么死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