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4]
惊天堡有桃花仙史赵桂贞,七星羽士妙真,最令人闻名色变的人,是一个五短身材,象貌狞恶的中年矮子,山羊眼.勾鼻梁,血盆大口,撩牙满嘴,他就是宇宙神龙的二弟子地狂星汪年。
宇宙神龙共有两个门徒,全是三分不象人,七分到象鬼的怪物,功力之高,秘诩世无其匹,宇宙神龙本人,极少亲自召临江湖。只令这两个凶残的门人在外行走,端的坏事作尽,残忍狠毒无与伦比。
大弟子叫天凶星史静,高个儿,比地狂星几乎高出一倍,这两个上次在白鹿岭石笔峰,曾经和文俊有上面之缘,但并不曾交过手。
另一批是武当的门人,为首的是追魂三星道机,他是道字辈的有数高手,是武当天机之老三太极书羽士清柏的高足,解剑池七子道微的师弟,在江湖大有名头,他带了十三名老道,赶来应约,他们是得三堡之召而赶到的。
第三拨人是阎王谷的,首领是白无常巴龙,还有一笔擎天,上次在瘟氖山庄,被微尘子闹了个灰头土脸,并未返回阎王谷,得悉恨海狂人在建昌出现,赶来和惊天堡共商对策。他们来了十六名之多。
第四起是崆峒派赣省弟子组成的劲旅。崆峒立派甘凉,迢迢万里,但因为该派源渊流长,创内家拳的历史,比武当早十余年,可是因为久处边睡,不为人所熟知而已,该派桃李满天下,人才济济,可惜良旁不齐,经常在江湖惹事生非,目下的掌门人叫乾坤一剑玄真,最是护犊,所以崆峒弟子经常是眼高于顶的人物。
崆峒派的当家人,是赣州一带穿云手周方,又有远道而来,在瞰江楼生事的甘州双英杨敬堂白起凤。
这些饺饺出群的武林高手,整整计议了大半天,说起来可怜,竟是一无所得。
四十余年前,恨海狂人横行江湖数十秋,公然与武林主派的六大门流为敌,扰乱各派山门,除歼子弟门人无以数计,各门派谈之色变,天残剑见者胆寒。
四十余年后,他又重履江湖,闯阎王谷。闯麻山。浑有个什么恨海狂龙为辅。十里亭一剑惊魂,七星剑上留下残痕,羽士袖底下留七星。更令人寒心的是:他已练成千载失传的禅门绝学‘凌虚佛影’。这是惊天堡门徒亲眼目睹的事实。
想想看,这一群好汉们,论功力未登堂入室,论胆识亦低人一等,尽管他们的名号在江湖响当当,怎敢和恨海狂人作对?
最后,他们决定分头行事,一面派人向师门报讯,一面但踪恨海狂人的下落,相机行事。
这是一阵武林震动的风暴,在文俊第一次初闯阎王谷,留下天残剑的痕迹时,消息初传入江湖,绝大多数人心中存疑,难以置信,所以无人间起,只阎王谷惊扰了一阵子了事。
这一次可不同,不但有死尸为证,更有人目睹,七星羽士的七星神剑,乃当代三神刃之一,与“含英”、“寒光,,同称三绝。三剑中含光为上品,现于阎王谷十大报应神之一的无敌神剑寇春风之手。
其次是寒英,乃武当镇山之宝。七垦恭陪未座,但洞金穿铜消铁如泥却是众所周知之事,竟然让天残剑在第四星中留下一个小孔,这岂是假得了的?就用含光剑去,也不行呀。
风雨欲来,危机四伏,但文俊竟然浑然不觉。
他在抚州官道等了两天两夜,苦练九如心法,和自创的九幽凌虚魅影,功力日渐精绝,任督二脉的有豁然贯通之象。他自己也感到进境有异了。
沿抚河北上,一百二十余里到南昌府,正是一天脚程。
第四天一早,文俊便向北,他的脚程快,午间便在右安墟打尖,距南昌首府不足三十里。
酒足饭饱。冒着酷阳道炎日高照,暑热难当,可是对他不起作用,悠然向北缓缓而去。”
正走间,右侧一条小道上峦铃清鸣,乐声阵阵,两匹配件华美的健马,伴着一辆双轮香车,正缓缓走上大道,去向正是南昌府。
健马上是两位中年人,象貌清洁,但两太阳穴高高彭起,目光奕奕有神,三缕长鬓,身穿青缎子团袖长衫,端坐马上显得威猛,文俊的目光却在两旁阵阵飞翔的各种鸟雀上,心里不断他说:“这是追逐着三双伯劳鸟,转折升觉迅捷无伦,我该以白棋子先徐徐由下面掠出,黑棋子向左迅速划一道弧。再以啸声迫他们往左下。妙阿,它不是正向白棋子撞到了么?”
他在暗中练“满天星罗”的手法呢,心里在说,手还在动,似乎他手上有毛病,不住的捻扣旋弹张,外行人才不懂呢。
正走间,身后蹄声渐近,他心说:“北人马,南人船,想不到这一带,这段日子里,官道上全是骑马之人,真不象南方呀!”
蹄声益近,他略一回头,哼了一声,暗道:“三年于兹,又行相遇,这天下算大呢!梅文俊不是量小之人,让你们一次,但是,你们不能再欺人。”
来的是两匹健以马,马上人正是荆门道中,要置文俊于死地的神鞭伽蓝韩云彤,和夺魂神剑沙东旭。上个满脸红光,笑口常开,一个脸上白里泛青,唇薄如纸。
文俊对他们二人印象最深刻,因为他们使他得以和延芳兄妹结义呀!
文俊仍赶他的路,只是略向道左靠。
神鞭伽蓝在前,夺魂神剑在右,约落后于半乘,两人仍是穿着得十分神气,腰中恋带耀目,脚下马刺闪亮,三年过去,依然未显苍老,一无所改。
两人都未注意道边的文俊,谁去注意这么一个身穿褐衣的流浪汉呢?
他们的马快,小驰而行,自然比悠然举步要快些。越过了文俊,看看将与香车并行,突然发生了麻烦事。
麻烦出在沙东旭身上,他突然不怀好意地抖手中三尺长鞭,微微“嘻”一声,说:“幽兰在步,大壑芝香。大哥,委实是好。”
马鞭快似闪电,暮地抖得笔直,只一击一搭,翠绿绣帷随鞭向上一扬,这一瞬间,香车内,突传出一声惊叫声。
“美哉!这是谁家的豪门千金……是谁有胆?”
声出马旋,他突然回过马来,手中的三尺马鞭已从中折断,窗帷也恢复原状。
香车怒马全都嘎然刹止。
车后那中年汉子端坐鞍上,双手按在判官头,从容地脾腺着沙东旭,淡漠地徐徐发话道:“朋友,尊容堂堂一表,神采飞扬,绝不是鸡鸣狗盗,宵小无赖之流,意然铸出这等令人耻笑之事,委实大出在下意料,朋友你尊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