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死仇难消 [4]
贾长川咬牙切齿,长剑涌起一片晶莹冷森的芒彩,越过放火把光辉映照得不明不暗的蒙胧空间,直指飞龙八卫围簇下的金申无痕。
独目圆瞪,阮二方侍硬往上迎,斜刺里人影横闪,是一对长短相差三寸,比一般剑锋宽出指半左右的“雌雄剑”……金淑仪拦住了贾长川。
金申无痕低声吩咐:“淑仪一个人敌不过贾长川,古自昂和平畏去助她一臂!”
于是,两位飞龙铁卫疾扑而出,立时便也卷入那一片寒电流光之中。
几乎在同一时间,申无求、申无慕姐妹两人也攻向了“七步追风”黄渭父女,但只一上手,申无求就知道自己找错了对象,黄渭的功力深厚沉浑,比她高出太多,不过,申无慕对付黄渭的女儿黄萱,倒是绰绰有余,和她姐姐相反,一开始就占了上风!
卢尊强逼向金巾无痕,却被阮二、冯正渊、韩彪三个抵住,以三对一,又是个个豁命相抗,卢尊强竟是越不了雷池十步!
冷清的一笑,“白狼”向敢冲着金申无痕道:“大嫂,看情形还是小弟我和大嫂有余,算一算,也很有一段口子末向大嫂领益受教啦……”
金申无痕没有愤怒,也没有激动,她只是神情悲悯的道:“太令人惋惜了,向敢,你的年纪轻轻条件好,正有无限前程,但你却耐心不够,信心不强,定力更差,你原本美好的一切,恐怕就要毁在这好高鹜远,虚浮不实的个性上,你错得太多了,向敢,‘金家楼’白栽培了你一场!”
向敢无动于衷的道:“人各有志,大嫂,我的能力并不只堪承担这点局面,如若我不有所作为,便会永远局促这点局面之中,再也脱不出‘金家楼’早巳替我铸好的巢臼!”
摇摇头,金申无痕叹息着道:“你想差了,向敢,我们一直在助你发展,帮你往上扶,我们决无对你稍加束缚之意,你该明白,向敢,假如我们不打算扶植你,‘金家楼’第五把交椅的位子,便不会叫你坐上……”
向敢大笑道:“不,大搜,我并不满意那第五号的位子,我要坐第二把交椅,甚至第一把!”
金申无痕缓缓的道:“如果你这么急切……急切得甚至不择手段,不顾道义,你很有可能会如愿,但是,你却铸成了现在的大错,我敢说,你此生再也无望!”
向敢粗悍的道:“我们睁着眼看——大嫂,看看是你说得准,还是我猜得中!”
手上的一对银叉斜指,他气引丹田,暴喝道:“给我宰……”
“十二铜人”一伙里,仅存的甘维、陈隆、葛松三个,立似急先锋般挥舞着手中的“赤铜人”便朝前猛卷,而“二龙令”尚剩下四位的“六大顺子”,也不分先后的齐而进袭,他们身形才动。尚卫护在金中无痕左右的公孙向月、禹其穆、严样等马上拦截,以三敌七,顷刻间便杀做一团!
凝视着向敢,金申无痕的眸瞳中蕴聚着成形的酷厉,然而她的语声却竟出奇的柔和:“现在,向敢,真的只剩下我和你了,不错,我们的确有绦,你不是有很长一段日子没有与我相互切磋了吗?你还在等候什么呢?”
向敢的额头上鼓起了青筋,呼吸也急促起来.他双手紧握银叉,挫着牙吼:“金申无痕,你以为我会含糊你?”
金申无痕淡淡的道:“我没有这样说,但你总得做出个不含糊的架势来才能令我信服,对不对?”
银叉文合于一刹,冷电炫灿在六股破空的锐气里,向敢动作之快,不可言喻;金申无痕的身形微微晃动,人已到下向敢右侧,她的掌如兰瓣,轻巧又美妙的飘现,然而,却是劲力旋回,纵横如削,向敢右胯早巳受伤,转动间颇有牵扯,他虽然迅速躲让,也被金申无痕那漫天飞舞的掌势逼了好几个踉跄!
人向斜起,向敢又在斜起的瞬息倒翻而回,双叉伸缩,光束暴散骤分,疾袭对方,金申无痕白裳荡扬,“黑龙簪”
从容点戳,叮当撞响中,银叉颤跳歪斜,向敢又一次狼狈后退。
不远处,展若尘和单慎独在天晕月黯的搏杀着。展若尘左腿胫骨已断,他在攻拒进退之间,完全凭借着那青竹做为左腿依恃;这根青竹是斩砍下来的,长有四尺,韧滑坚实,且弹性极佳,撑打托拄之间灵活巧便,更有比诸用腿行动尤为伶俐的效果,往往腾挪中出人意外,而展若尘刀出似有神鬼相助,千变万化,难以逆料,他那满身的伤,透衣的血,几乎毫未影响及他目下的战力!
单慎独也不是完全无缺的,他前胸的伤口仍在炙痛,仍在流血.但比起展若尘来,他这点伤就不算是伤了;他原以为凭展若尘大创之下的身子是有他便宜占的,然而,他现在知道他估错了,双方在闪电般的接触中,他竟感到压力更增,敌势益强……他觉得他是那般不可捉摸,又那等阴寒酷厉!
“黄鹰”苏杰全神贯注的卓立一旁掠阵,他没有参与拼战,眼前,他只是担心展若尘,他知道展若尘的伤有多重……
先前,他不曾遵照展若尘的吩咐,突袭“金家楼”敌逆之际离开,因而他守伏着等到了展若尘,也对展若尘伤后不便的身子提供了帮助,此刻他仍是这个打算,他要在必要时,再能为展若尘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