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镝情潮 - [云中岳]

第十七章 孤剑闯寨 [6]

  银衣仙子根本不知她哥哥的事,只感到心向下沉,浑身发冷,尖叫道:“你……你此话当真吗?”

  “在下从不戏言,江湖中知道此事的人,为数不少,姑娘也该知道。”

  银衣仙子尖叫一声,向后便倒。

  身后三侍女向前急迎,小春一把扶住她,叫道:“小姐,定下神,也许林公子没死,问问看嘛!”

  银衣仙子抹掉眼泪,站稳问道:“请将自称天涯游子林君珂的面貌一说。”

  贼人便将君珂大闹水寨和他的面貌-一说了,余悸犹存,最后说:“赤焰神叟惹火自焚,六大怪物竞接不下他一把三尺六寸的一把长剑,功力之高,委实难信,定然不是真的林君珂,真的怎会有如许高明的造诣?不会……”

  银衣仙子听清了君珂的面貌,心中一宽,抢着问:“目下人在何处?”

  贼人向下游一指,向接近鬼洲的小船形影说:“瞧那只小船,人就在上面,要驶向鬼洲,援救陷死在内的两个泼贱女人。”

  银衣仙子蓦地飞纵而起,轻灵地落下后舱,向把舵的贼人叫:“转舵,快!”

  “转舵?到何处?”把舵的贼人讶然问。

  “鬼洲。”她斩钉截铁地答。

  贼人大吃一惊,惊叫道:“天!怎能去鬼洲?那儿凶……”

  银衣仙子已欺近至贼人身边,抢着叫:“不成,不能去也得去,快走。”

  “冷姑娘,这游艇吃水甚深,所以平稳。鬼洲附近全是浮泥,根本无法接近哩。”

  “接近至不能再进,再换小艇,用不着你们操心!快!”银衣仙子气势汹汹地叫。

  舱首的贼首大概也知这鬼女人泼辣,逼近至舵手身侧,显然要下手强制,不去是不行了,反正到了鬼洲附近,船定然搁浅,她自会死了这条心,用不着在这时冒风险翻脸,便接口道:“好吧,转舵,放鬼洲,谭老大。”一面说,一面打眼色。

  舵手就是谭老大,他点点头,有点不情愿地说:“好,这就走。”

  船转了头,另五艘快艇已经远出十丈外,游艇鼓风而行,向鬼洲飞驶而去。

  君珂心焦如焚,催着十二名水贼运桨,到了鬼洲的西北角,掌舵的大汉说:“林大侠,这儿距岛上滩岸整整一里,不能再进了。”

  君珂向水中细察。但看不出异状、水色浑浊,水底看不出任何异处,他问:“为何不能再进靠上去。”

  “林大侠不知水底情形,看不出异状,其实这下面全是浮泥,水草长有丈余,坚韧如藤,船往里靠,必定进退不得,人如果下水,水浅浮不起,愈陷愈深,必定送命。”

  “骗鬼!靠。”君珂不以为然地叱喝。

  大汉一咬牙,挥手道:“靠上去。”

  十二支长桨急动,船向里急冲,冲了十来丈,船身突然一震,搁浅了。

  十二名大汉额上冷汗直流,长桨搅起水底的污泥,一片浑浊,船像蜗牛一般,逐寸滑行,滑了两三丈,再也不能动了。

  大汉一推舵把,绝望地说:“林大侠,咱们全得困死在这儿,你做好事,杀了我们算了,免得我们活活饿死。”

  蓦地,岛上矮林茂革深处,传来一声尖叫,声甚凄厉,像是女人的声音,但已显得有点沙哑了。

  尖叫声未落,左面十余丈水面,突然冒出滚滚污泥桨,像是开锅的沸水,显然,下面如不是巨大的泉眼,便是有体型巨大的水中异物在活动。

  君珂突然伸手拔起两支长桨,丢一根入水一试浮力,摇摇头,飞起一脚,“砰”一声踢在左舷上,奋起神威一扳一拉,硬将一块尺余宽两丈长的舷板扳脱,“啪”一声丢入水中,伸手一按握住一支长桨说:“你们先在这儿等候,在下回来时,定然设法将你们救出浮泥所陷处,不可三心两意溜走。”

  说完,将舷板向前猛送,人稍顿,凌空纵起,向激射着的舷板落去。

  他将舷板权当木筏,凝气提身飘然屹立,等舷板冲势渐止,即举桨轻拨,向里滑行。

  舷板的去势甚疾,片刻间便滑出二三十丈之遥。蓦地,身后狂叫之声乍起。

  他扭头看去,只觉心中一凉。原来快艇已经倾向一侧,船上的水贼皆纷纷抛坠,艇四周泥浆飞溅,有许多奇形大物在泥中蠢动,人一跌入泥浆中,但听一声惨叫,泥水一涌,立即不见。

  “天!我害了他们,这鬼地方下有异物,可怕,完了,两位小妹定然是凶多吉少。”他脱口叫。

  叫声刚落,他感到舷板一动,下面泥浆急涌。

  “糟!我得走,怪物找我了。”他想。

  他奋起全力运桨急拨,舷板如同脱弦之箭,水花飞溅,冲出四五丈,向洲岸疾冲而去。

  后面水声急响,他已无暇再看,拼全力运桨,先登岸再说。

  距鬼洲滩岸仍有半里地,已可看到浮在水面的墨绿色细长的水草,纠缠盘结,将水面整个封住了。水草的长度惊人,坚韧的程度也惊人,桨拨在草上,竟然无法将草全部拨断。

  拍板仍可滑行,因为板两端向上翘起,水草无法缠阻,加上他两膀的神力,所以仍能向前急冲。

  距岸还有二三十丈,舷板终于停滞不进,搁在烂泥上不能移动,走不了啦!

  他用桨向烂泥下面按去,天啊!直下一丈,仍未触到实地,人如果踏上,不被浮泥活埋才怪呢!

  他人本聪明绝顶,立即想起利用浮木片垫脚,以燕子三抄水的跃法,加上凌空凝气绝学,定可超越这三十丈浮泥沼泽地带,便用剑将长桨劈成薄片,插二十余片在腰带上,双手各持五片,突然将一片向前扔出,自己也稍后刹那,飞纵而起。

  木片在四丈左右飘然下坠,“啪”一声水花和烂泥一涌,木片先沉后浮,他也在刚浮上的刹那间,脚一点木片,身躯再起,追踪已打出的第二块木片。

  投木片的距离,从四丈渐渐减削,快近岸旁,仅可及两丈左右,可知他极为费劲,真力渐竭了。

  当他从最后一片木片纵起后,已经距滩岸不足两丈,用不着再投木片,到了岸上啦!

  滩岸全被极像象草一般的高大浓草所盘踞,看不清单下的景况,他以为是草地,便就飘然下落。

  “嗤嗤”两声,他感到草地向下一沉,双足陷入半干半湿的泥淖中,仍在逐渐下沉,脚下不落实,无法用劲,只刹那间,双足已下陷三四尺,烂泥已淹至大腿根,仍以甚快的速率向下沉,向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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