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 [1]
“事情进行得如何?”
说话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威严。
“一切正如阎大先生所设计的。”张张进十分恭敬的站立在一座巨大的直黑棺木前回道:“杜三剑应邀到伍达的府里去,谈笑和王王石则将在今夜探访宣家府。”
沉沉的一声笑由黑棺木内传出,短短的一声却是变化了七八种语调。
这黑棺木内便是阎千手?
张张进顿了顿,又接着道:“至于俞灵相邀房藏以及谈笑,他们之间谈了什么话,属下仍然在查探之中。黑棺木里嘿嘿笑着,哼道:“查探?”
张张进的表情一紧,恭敬回道:“属下办事不力……”
“不是办事不力。”黑棺木内的人沉沉道着:“而是你用错了方法。”
张张进双眉一皱,旋即明白似的笑道:“是,阎大先生的意思是直接就去问谈笑”黑棺木里淡淡一哼,缓缓出声说道:“此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不能忽略了!”
“属下洗耳恭听。”
“忘刀先生和俞傲一战是真是假?”
张张进这厢不由得一楞,讶道:“有可能是阴谋?”
正说这话时,悬挂在这秘室顶上的风铃突然轻轻响了,好脆耳,可是用大理国的翠玉磨雕打造的。
张张进旋即站立到右首边,只见得一道壁面无声无息中滑开来。
四名头戴奇异颜色脸谱的灰袍子汉子轻飘飘的滑入。
看他们的足底,似着地似飘浮,显然已达气过十二重天的深修成就。
张张进知道天马赌坊内有四个非常神身份的人。
青龙、白虎、玄武、朱雀。
看着这四人各戴着青、白、朱、黑四色的诡异面具,应当是没错了,以张张进在天马赌坊三年的时间,到了今天才算是第一回见着这“天马的四只蹄”。
“我要你们来,是要好好记住站在你们面前的这个人。”黑棺木里出声音道:“他叫张张进,武器是又细又长的绣花针……”
黑棺木里长长的一串笑了。
“绣花针可以绣出任何的东西,也可以补合任何的破洞。”黑棺木里的人朗笑着:“当然,对人也是一样。”
四个鬼面灰袍汉子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答话。
但是,张张进却感觉到他们已经回答了“是”,而且是很恭敬的回答。
然后,八只眼珠子朝自己扫盯一刹。
不过是短短的一刹而已,张张进却像叫人家看透似的。
“你知道我这么做的目的?”黑棺木内的人忽然问向张张进。
这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对张张进却是一个很大的考验,甚至可以说,自己的一生就在现在的回答。
“阎大先生是希望我乔装成另外一个人?”张张进谨慎而有自信的道:“而他们四个人则跟在属下的左右,随时配合计划的进行。”
“哈哈哈,我没看错人!”黑棺木内的笑声显然相当的满意,道:“我相信你到宣家府可以很完满的达成任务。”
宣家府?原来我要混进宣家府!
***
王王石可是好大的一个哈欠依在一座庙口前的树干下问道:“谈小子,你算出来没有?”
“行了,总共有四拨人!”谈大公子嘻嘻一笑,道:“我的意思是跟着我们的十几起人中只有四拨人不怀好意。”
剩下的不是为了跟着看热闹就是想探听点消息,好在天马赌坊的盘口上下赌注。
咱们王大拳头的原则是,脑力别人花,出手一起来,道:“行了,是哪些?”
“你右手边有两人在买葫芦糖的,看到没有?”
这时是初秋夜,庙门前向来是人来人往的聚集地。
王王石瞥了一眼,便见两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正付着银子,他点了点头,嘿道:“一双不老童?名气不小呀!”
谈笑“格格”轻笑着,回道:“他们大概是欠了赌债替阎千手这老千还债的。”
王王石也笑了起来,想要请动这两个人还挺不容易的一件事。
“另外有一个在那儿摇竹扇四处找人打哈哈的,你看见了没?”
“穿鹅黄色衣服的那个小子?”王大公子眼睛瞄了一眼,难得聪明道:“那袭衣袍的滚酿边布料,大概只有宫内贡品才有了。”
“呵,看不出来你有这点见识。”谈大公子吃吃笑着,道:“可能是刘瑾那贼的探子吧!”
王王石双眉一皱,靠在树干上的腰可挺了挺,嘿道:“如果真是刘瑾那奸贼的手下,杜小子……”
“安啦!”谈笑一挥手道:“旁的不行,那小子保命之道可是一等一的。”
王大拳头点了点头,又听谈笑道:“你看到庙里面左边第二个窗口那道身影没有?”
“瞧见了!”王王石嘿道:“这小子的眼光打从一个时辰前就叫人家不舒服极了。”
“嘿嘿,不知道是哪一路的朋友?”谈笑挑了挑眉,冷冷道:“搞不好是向十年的人。”
“啥?修罗大帝那小子?”
“谁知道?这老小子诡异得很,几乎是不死之身。”
“行了,最后一拨人呢?”
“三个道士!”谈笑的表情严肃了起来,道:“你只要一回头就可以看到三个衣服穿得很乾净,头发梳得很整齐的道士。”
王王石果然回头看了一眼,也果然有三个道士缓缓的踱到茶摊子上坐下。
“听你的声音好像在叹气?”
“是在叹气。”
“干啥?这三个牛鼻子老道在江湖中似乎没啥名气。”王大拳头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没听过这三个人。
“我本来也不知道有这三个人,但是有人知道。”谈笑慎重的道:“不但知道,而且有图有画。”
王王石的双眉一聚,嘿道:“买命庄的大庄主?”
邝寒四!
邝大公子有一间密室,里面有上千幅的画。
画中都是江湖中的名人,同时有字。
这是描述画中人的渊源、武功、年岁,以及缺点。
如何一击必杀的缺点。
但是在密室内更有一间密室。
那里同样挂了画,画了人也写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