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10]
叶潜怒斥道:“我兄弟和雁老哥只有友谊,无有仇恨,你如一再打着雁老哥的招牌,却要拿出凭证来。”
照夕心中微微一喜,当时仍不露神色,有意微微一叹。
“这么说,非要有雁老前辈的证物,你们才相信,才肯赐教么?”
叶潜愤怒地点着头:
“也可以这么说吧!”
照夕冷哼了一声:
“如此,你们三人可看清楚了!”
淮上三子早已为这青年在众人面前,弄得狼狈十分,内心真恨不能立时毙对方于掌下。只是在这么多高人面前,又怕被嘲为以长欺幼,是以再三忍耐,到了此忍无可忍地步。管照夕此言出口,他们三人又不禁心中一阵暗惊!
遂见管照夕抬腕,向身后剑柄上一按,拇指已按开了剑上的“哑簧”,这口“霜潭剑”发出“呛”的一声,声同鸣金。
随着一口青光闪闪,冷森森的剑刃,自剑鞘内抽出来,照夕提剑在手,略一晃动,“唏伶伶”发出一长串的龙吟之声,剑气倒卷,如青蛇展躯,真是好一口利刃。举座许多高人,也都是玩剑的老行家,名剑见过不知多少;可是像管照夕抽出的这口剑,他们却是没有一人见过。可是他们都知道,这是一口罕世的宝刃,由不住都吃了一惊,纷纷走下位来,就近细细观赏,赞不绝口。
这其中洗又寒夫妇、朱砂异叟、应元三、向枝梅,这几个人,对这一口剑是相当了解的。淮上三子更是清楚得很,一看之下,已知道这正是当初追随雁老人身边,寸步不离的那口“霜潭剑”。
雁先生曾仗此剑,大江南北,作了多少侠义之举,自从此老失踪后,这口剑已六十年不为外人道及了,想不到今日竟会突然在这青年手中出现,自然令他们都难免大大地吃了一惊,纷纷议论不已。
这时淮上三子也走近了来,细细看了看这口剑,脸色十分沉重,可是他们内心不胜诧异。
照夕冷笑:
“你们看,这口剑可是当年不离雁先生身侧一步的那口霜潭剑么?”
他说着把剑递于一边的应元三,凛然道:“老前辈当年与雁老原系旧交,请一公正鉴定,看看这口剑可是真的么?”
应元三嘻嘻一笑,咧口道:“正要拜赏!”
说着就由照夕手中,把剑接了过来,他一手握把,另一手曲二指点向剑尖之平面,先敲了两下,宝剑“铮、铮”响了两声。他就嘻嘻一笑,又用手把它轻轻弯过来,随之一放,发出“锵”一声脆响,剑上光华,愈发如一泓秋水,动荡得更厉害了,他皱了一下眉,口中道:“唔!好剑!好剑!一点也不错,这正是雁先生当年的心爱兵刃‘霜潭剑’,一点不错,这剑我见过,不错!绝错不了。”
赤眉子葛鹰伸手冷笑:
“拿来我看!”
应元三嘻嘻摇手:
“不行!不行!我是一手交一手!”
说着把剑还到照夕手中,葛鹰不由脸色通红,对应元三冷笑着:
“怎么!你还不相信我么?”
应元三连连摇手:
“我的老友,你千万可不要误会,这口剑也不是我的,这是规矩。”
照夕冷笑。
“你看也无妨,拿去!呶!”
他说着把剑真递了过去,在场之人无不又惊又佩,暗赞这青年度量超人,葛鹰微微一怔,似乎也想不到,这青年竟不所自己据为己有。
当时略微一怔,遂伸手接了过来,对于这口剑,他们三人是认识得太清楚了,那几乎是不须特别观察的。葛鹰接剑在手,只看了看把手中的“霜潭”两个古篆,还有剑身上细如毫发的一道暗槽,他就把剑又送了过去,随之点了点头。
“正是雁兄故物,你是由何处得来的?”
照夕还剑于鞘,反问道:“这可算得物证么?”
葛鹰顿了顿,那无奇子丘明冷笑一声:
“不论此剑他是自何处得来,总之,见剑犹如见人,这口剑可当是最好证物。”
他接着慢慢道:“所以,我们愿意向你领教几手高招。”
葛鹰也笑了笑:
“你既佩此剑,又口口声声扬言为雁老的门人,如系真言,可见你武功必得雁先生真传。既如此,我们就不能小看了你,管照夕你尽管划出道儿来吧,当着在座如许高人为证,软、硬、轻,各门功夫,随便你挑,好不好?”
照夕哂然一笑,道:“由此足见三位大量超人,这么说小可也就不再客气了……”
叶潜嘻嘻一笑道:“好呀!管照夕。我们还卖个便宜给你,三个人随便你挑,你说给谁比什么,咱们就比什么。”
照夕长揖垂地,抬起头来正色道:“小可有一要求,不得不说在前面,三位看看可有磋商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