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老侠研奇功 [10]
谢姑娘一上来,就一直采敢游斗,现在突然剑掌齐施的还击,大大出于大漠之熊的意外,而且观那石破天惊的威势,不自觉的心下一呆,尚未等他决定是否闪避的当儿,一股灼热的劲力,已然袭上身来。
至此,他才认清了姑娘的利害,不容他再多做思考,伧促间,忙双掌并出,全力推全了一掌,图作最后的挣扎,以求挽回败势。
谁知掌方甫出,如击败絮似的丝毫着不上力不说,并有一股灼人难耐的热力,直沿自己的双掌,迳往身上传来,使其无法自持。
心下一惊,口中急喊“不行了!”方想撤招,但为时已经迟了,口内闷哼一声,脚下踉踉跄跄运退了七八个大步,始才拿桩站稳!
他站稳之后,忙定一下神,长吸了一口气,强压住心内翻涌的气血,始怨怆的叹了口气说道:“老夫认输!”
声落,陡地后跃,纵身往荒山逃去。
谢碧凤见状一怔,似是想不到会有这一着?
春兰的反应总算比谢姑娘快些,忙叱道:“老贼!想逃吗?可没那么容易!”
说着,就纵身追了上去。
谢姑娘仅不过一怔神,被春兰姑娘占了先,但旋即纵身而起,运起轻功,仅不过四五个起落,已越过春兰姑娘,又奋力一纵,已闪身挡在大漠之熊面前,随道:“事情不交代清楚,就想走吗?”
按理说,谢姑娘的轻功,虽可称武林翘楚,但要想在五六个起落之间,就能赶上大漠之熊,实也不可能之事,主要的,乃是大漠之熊已受伤。
不过说起来,仍是谢姑娘手下留情,否则,大漠之熊己身首异处了。
因为谢姑娘在用剑掌齐施时,见掌已奏效,所以就立刻撤回了剑招,不然,那有他逃命的工夫?
此时他见谢姑娘又档在身前,随大吃一惊,忙定了定神,迟疑的问道:“难道要想赶尽杀绝?”
谢姑娘杏眼一翻,瑶鼻掀动了一下,不屑的道:“本姑娘虽然年轻,倘不致像那些边荒之人,说话毫无信义!……”
她说着,话音微微一停,表情慎重的像在考虑着什么重大问题,故沉默良久,始说道:“本姑娘并非以技欺人,只是现在要你履行事先约好的诺言罢了!”
大漠之熊猛然一瞪眼,故作不解的问道:“我事先和你约的什么诺言?”
谢姑娘闻言,不禁望着他一阵娇笑,那态度既天真,又美丽,真令人觉得有点飘飘然,魂飞神驰之感。
大漠之熊不禁面色一呆,不知她发笑的原因是什么?
春兰在旁娇喝道:“你不要装聋卖傻,故作痴呆!”
这大漠之熊可真够狡猾,他不理春兰姑娘的喝斥,仿似不解的问道:“姑娘为何发笑?”
谢姑娘仍是笑态可掬,讽刺的道:“从打斗到现在,也不过半个时辰,你可真称得起贵人多忘事了!”
她的话音一落,陡然面带寒霜,断然说道:“不要认为姑娘可欺,要不要试试姑娘的手段?”
说着,就上前迈了一大步,势态凌人的令人有些心惊。
大漠之熊看得有点胆寒,这姑娘可真称得起是“艳若桃李,冷若冰霜”了。
他猛又想起自己适才受伤的经过,人家的武功,好像正是自己的克星,不然自己的“冰寒透骨掌”怎会失去效用?这真是自己出道以来,从未遇到过的事!
同时回味自己刚才感受的那股灼人劲力,不知是不是传说的赤焰掌,假若真是如此,那人家可能还是手下留情了,否则,恐怕一条老命已丢在此地!
他想到此,不由机伶伶打了个冷颤,始迟疑的道:“请问姑娘用的可是赤焰掌?”
谢姑娘冷冷的说道:“怎么你现在才想到这点?”
大漠之熊忽叹了口气,沮丧的道:“姑娘有话尽管问吧!我是知无不言!”
春兰这时接口道:“早有这句话,也省得罗嗦老半天!”
谢姑娘此时面色一正道:“第一,就请你把离开薜家寨以后的情形,详细的说上一遍!”
大漠之熊立感为难的道:“这不是太远了吗?”
谢碧凤微一思忖,随道:“你就拣重要的,长话短说吧!”
大漠之熊无可奈何的思索了一阵,就叙述其经过。
原来这大漠之熊随师父离开薛家寨之后,便又单独东行,对于白瑞麟可说是恨之入骨,但又想到凭师父的武功,尚且败落,自己就更不用提了。
当他走到徐州,无意之间碰到红云教主符立,和金钱豹胡良,他们是从白虎堡回来的,他们当时的神色,真是难看已极,因为这时的白虎堡,已成一片焦土了。
他们在店中谈论着如何对付白瑞麟,以及准备恢复红云教的计划,可是这些情形,恰被大漠之熊听了去,所以大漠之熊一思索,正和自己的目的相同,遂毛遂自荐的走了上去。
他们虽没见过面,可是双方都听说过,他们一个是想招兵买马,准备再大干一番,一个是想找个靠山报仇,所以双方一拍即合,便一同到了阴风谷。
谁知阴风谷中,除了七煞枭面任荫在座之外,而哀崂四凶,也赫然在座,更使人想不到的,那邛崃派掌门人,红砂掌倪毕,也在阴风谷出现!
这样一来,不但大漠之能有点惊奇,就连老魔头也有点意外,经细谈之下,才知来的人,都是同一心意,自感不是白瑞麟的敌手,而来投靠老魔,并一致促使老魔复出领导,共同对付白瑞麟。
老魔头符立,所顾忌的就是中川隐侠,而且对这件事,也是耿耿于怀,假若自己复出,必然又引起中川隐侠再找上门来,自己虽不一定怕他,但却无制胜的把握。
同时他地想到,自己在这数十年中,功力大有进境,而人家中川隐侠,也定不会把功夫放下,而他对于白瑞麟,尽管江湖上传说得如何神奇,甚至眼下在座的客人,也全是白瑞璃手下的败将,但老魔并不放在心上,因为他的想像中,总觉得白瑞麟仅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不论他师父是谁,充其量,也不过是十几年的功夫。
甚至再往高处估计,就算他藉药物之助,顶多也不超过一甲子,这样仍难和自己相颉颃。
这符立自经白骨魔君诸翎求援,便同胡良匆匆赶往白虎堡去,谁知仍迟到了一步,不但自己的爱徒被杀,连整个白虎堡都被毁了,而自己苦心孤诣所准备的一着棋,也同时成了白费,其内心愤恨的程度,也难以言语来形容。
所以在返回途中,日内虽未多说,内心里便有东山再起之想,现在再经大家一纂缀,就决定了下来,并立即决定暂设三坛,以七煞枭任荫主红旗坛,大漠之熊主黑虎坛,以红砂掌倪毕为副教主,而总护法之职,则派副教主专程前往恒山,敦请北岳神君来担任,至于青云坛,预计请阴阳员人担任,哀崂四凶则暂留数中为巡查。
大漠之熊说至此,春兰刮不屑的道:“尽是些败军之将,还能成其大事吗?”
谢碧凤忙阻止道:“兰姐,不要打岔,要他再说下去!”
大漠之熊又接着道:“那天决定之后,由各坛分头招寻友好,共襄盛举,而且若遇到一些隐居的武林前辈,也设法请其出山!”
谢姑娘隐忧的道:“他们预计都是邀请些什么人?”
大漠之熊道:“这些并不一定,只要有意此举的,不分黑白两道,均欢迎其参加!”
谢姑娘哼了一声,讽刺的道:“尽是些狐群狗党,谅也不会有好人参加!”
说完,又接着思付了一阵,道:“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在此地劫镖?”
大漠之熊立即答道:“教中即准备大举,便须有足够银两,劫镖只是暂借,谁知他们不识抬举,以致稍有伤亡!“”
春兰姑娘见他说得十分轻松,就怒道:“暂借,多好听的名词,定于何日归还?”
谢姑娘忙摇手止住春兰的话,嘴角微洒的道:“不管你们借也好,抢也好,既被我们碰上,少不得就要管到底,镖银现在何处?”
大漠之熊用手朝山下一指,说道:“就在这山环中,原封未动!”
谢姑娘朝山下看了一眼,厉声道:“这次姑娘饶了你,若再被遇上,小心你的狗命!”
大漠之熊闻言,心下不由一阵迟疑,想不到她真的会放自己走,故疑信参半的站起来,拱拱手道:“谢谢姑娘手下留情,再见!”
蓦闻远处一阵喝骂!
接着,就见窜来几条人影,截住大漠之熊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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