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部:地球人由于自卑…… [2]
我摇头道:“没有,我想可能错了,没有必要再向前去。”
齐白的反应,又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直跳了起来,根本忘记了他自己是在一个地洞之内,以致他的头“砰”地一声,撞在洞顶上。
他一面抚着头,一面道:“谢天谢地,你运气比我好。”
我不知道他这样说是甚么意思,我又问道:“这里是甚么地方?”
齐白定定地望着我,并不出声,这使我很恼火,我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这里是甚么地方?”
齐白转过头去:“我不知道。”
我陡地一伸手,抓住了他的头发,将他的脸,硬转了过来,齐白怪叫了起来,我道:“齐白,别对我说谎,你像鼬鼠一样躲在这里,却不知道这里是甚么地方?快告诉我。”
齐白用力拍开我的手:“是的,我知道,但是我不告诉你,总可以吧。”
我怒道:“为甚么?”
齐白双手捧住了头,用力摇着,陡然之间抬起头来:“别问,你真是不知道自己在甚么地方?你也没有经过那个机房?那是你的运气,你不见得喜欢为了逃避追杀而躲在地洞中,那就别问了。”
我对齐白的态度感到奇讶莫名,但是想到单思的死,和他这时的处境,我又知道事情绝不简单,我吸了一口气:“这没有用,齐白,我一定要离开这里,会见到人,他们会告诉我我在何处。”
齐白喃喃地道:“我有办法,我有办法……”
我道:“好,我不问这个问题,我们从头开始,我不知有多少问题要问你,你事情是从你开始的,你寄了两卷录音带给我。”
齐白道:“是,寄到你手中了?我求求你,为你好,你别再问任何事!将一切全都忘掉,就像甚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对你绝对有好处,以后,再也别去想它,甚至于不当它是一个梦,就当它是一件绝未发生过的事情。”
我笑道:“你明知我不能这样,你还是老老实实,一步一步将事情的经过告诉我!你那两卷录音带中所录的声音……”
齐白重又抱住了头:“那时,我不知道事情如此可怕,我想你一定会有兴趣,但现在,情形完全不同了,你还是别再提起的好。”
我笑着:“曾有人出高价来向我收买你发现的东西……”
我才讲到这里,齐白又现出恐惧莫名的神情来,失声道:“天,他们找到了你?”
我道:“那几个人并不可怕,他们冒充拍卖公司的人,但是我却知道了他们的真正身分,真莫名其妙,原来他们是太空总署的人。”
我说到这里,齐白陡地探出头,将口对准管子,用力吸了几口气,看他的样子,像是离了水的鱼儿。
我又道:“他们一共是六个人,真巧,他们到埃及,却在一次飞机失事之中,全丧生了。”
齐白的脸变得煞白:“天,他们决心保守秘密,不惜一切代价,要保住这个秘密不外。”
我不明白齐白这样讲是甚么意思,齐白陡地叫道:“别再问下去,你知道得太多,他们就会杀你灭口。”
我心中的疑惑,至于极点:“究竟是甚么秘密?”
齐白喘了几口气,看他的神情,像是已决定了甚么,向我探过头来。在这样的情形下,我以为他一定要告诉我究竟是甚么秘密了,所以我也向他靠近去。他的口唇颤动着,我听不清他在讲些甚么,靠得他更近些。我再也想不到齐白这王八蛋,会出这样的诡计,他并不是准备告诉我秘密,而是准备在我绝不提防的情形下暗算我。
我靠近去,准备听他说话,他突然扬起拳来,在我的后脑上,重重一击。
以前我介绍齐白,忘了介绍他还是一个技击高手,这一击,恰没髦幸害,而且该死的齐白,下手是如此之重,令得我的头向下一垂,昏了过去。
这一次,我又不知自己昏了多久,等到我渐渐又有了知觉之际,我企图挪动身子,但是却不能动,我立即发现,我在一个极其窄小的空间中,而且,立即弄清楚,那窄小的空间,是一具棺材。
我躺在一具棺材之中。
不但如此,而且我的手、足和腰际,全被相当宽的皮带箍着,只能作些小的移动,而我的口部,则贴着一块胶布,我用力抬起头来,撞在旁边的木头上,发出一下并不是十分响亮的声音。
我撞了又撞,大约是七八下之后,外面传来了几下敲打的声音,我努力想发出点声音来,但是不过是喉间的一些“唔唔”声。
外面的敲打声又传来了几下,我再用头撞着棺木的壁,发出声响,听到外面传来了人声,一个人在道:“糟糕,他醒来了。”
另一个人道:“怎么会?我们注射了足够的麻醉药。”
第一个人道:“齐白早告诉过我们,这个人和别的人不同,要多下些麻醉药。”
第二个人道:“多下点?那会令人致死。这人要是死了,齐白会将我们的头盖揭开来,看看我们的脑子!”
他们在讨论着,使我明白了我目前的处境,是齐白一手造成的。
这时,如果我能出声的话,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发出叫声来。我真不知道是倒了甚么楣,那三个神秘的人物,已经令得我够狼狈的了,如今好,我索性像是死一样躺在棺材中。
我又撞了两下头,外面声音传来:“对不起,先生,我们知道你醒了,但是你必须昏迷过去,我们受人所托,一定要令你在昏迷状态中,将你运到安全的地方。”
我无法表示自己的意思,过了一会,那两个人像是又商量了一会,眼前陡地一亮,棺盖被揭了开来。
棺盖一揭开,我立时闻到了一股鱼腥味,我在一个船舱中,那可能是一艘渔船。在棺材边,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拿着注射器。
我真是怒不可遏,用尽了我的气力挣扎,但结果是除了头部的左右摆动之外,一点也无法有别的动作,而注射器上的针,已经刺进了我的手臂。
我只好眼睁睁地望着那两个人,其中一个道:“真对不起,齐白吩咐下来的事,谁也不敢违背。”他一面说,一面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麻醉药很快发生作用,我又昏了过去。自从那次昏了过去之后,我没有再醒转来我的意思是,我被送到“安全的地方”之前,没有再醒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