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章 侠士心非铁,儿女情更长 [6]
后-道:“姐,你放心,我想,你和陆哥总有希望的,大不了,等神秘人物除掉后,我们一起在海上找个孤岛隐居起来,再也不出江湖了。”
古天凤苦笑道:“你们还在天真之期,有很多事都不懂,不说这些了,我走了!”
红娃叫道:“姐,我送你!”
古天凤摆手道:“不必了!”
后-急急叫陆念宗道:“陆哥哥,你还站着干吗?”
陆念宗摇头道:“我不送,她心里还好过一点!她很坚强,你们不要替她担心!”
古天凤确是一个十分坚强的女子,离开时眼睛含着泪水,但强忍不让它流出来,踏着晨雾,冒着清凉,孤孤单单的,没有一定去向,飘飘的向前奔,她何尝不想与陆念宗多聚一会,但她不愿让外人看到而误会。
离开百丈峰,大约有十余里时,忽然,她背后出现一位青年,长相清秀,身穿黄衫,手摇金扇,一派文士打扮!
古天凤已有所觉察,但她确定那不是陆念宗,但从对方的步履轻微之中,她料定对方武功非常高,她这时心情不好,头也不回,偏向左侧行去。
左侧是高崖,前临河流,远处就是杨家湾,古天凤静立崖前,心中一片空白。
那个青年显然是刚到中原的人物,因为他不认识古天凤,在他可能看出当前美女不但姿色绝伦,而且武功奇高而已,同时又察出古天凤面带凄楚之情。
就在这时,古天凤忽然看到崖下又有一位青年出现,她认得,那是阴毒堡二公子,原来她在暗助陆念宗攻打百丈峰之前,正逢着这个青年带着血魔王之女“青青”离开百丈峰,而在他们谈话中,得知这青年就是天蜈公子后光。
天蜈公子没有抬头看崖上,所以他没有发现古天凤,可是古天凤不能不注意他的举动,当天蜈公子愈行愈靠近崖下时,古天凤看不见了,她轻轻的更接近崖边,想看对方到底在干什么。
这一来,后面的青年发生误会啦,他以为古天凤要寻短见,投崖自杀!于是他身法如风,扑出就待将古天凤拉住!
古天凤的内功,愈来愈强,是以反应奇敏,一着风声有异,如电闪开!同时喝道:“什么人,竟敢暗袭不成?”
青年拉人不成,还几乎收势不住落下崖去,这时闻言,立知引起误会,急急道:“姑娘,在下如有对姑娘不利,那又何必出此一手,等姑娘投下崖去不也是一样!”
古天凤愕然道:“你说我要投崖自杀?”
青年道:“这座崖高百丈,下面乱石纵横,你起势未提气!投下去结果如何?”
古天凤笑道:“阁下分析没有错,观察也对,就是判断错了,我那里是要跳下去,而是俯首察看崖下动静,不过阁下动机是好意,我也谢谢了。”
青年哈哈笑道:“原来如此,在下真是多虑了,请问姑娘高姓?”
古天凤道:“我姓古,阁下是?……”
青年拱手道:“在下南海陈龙文,姑娘请多指教!”
古天凤啊声道:“我游过南海,南疆武林常提阁下大名,原来阁下就是‘金扇公子’!不知此来中原有何贵干?”
金扇公子陈龙文道:“在下从来未离开过南海,近闻中原武林动荡不安,同时高手如云,在下此来,就是想以武会友,昨天遇见一位黑水‘银笛郎君’方科元,真是受益良多!”
古天凤噫声道:“黑水银笛郎君方科元也来了,他也是一个不出远门的人!居然也进中原,不过阁下此次前来中原,只怕不是时候!”
陈龙文讶异道:“为什么?”
古天凤道:“将来阁下就知道了,但奉劝一句,中原武林目前,正逢光明与黑暗分野之期!”
陈龙文哈哈笑道:“在下既不为名,也不为利,纯为以武会友!”
古天凤道:“那就要看阁下的定力了,站在泥塘边缘的人,谁都会说他不会下去,但到后来,背后有人推,前面有人拉!”
忽然有人大笑道:“旭日初升,东风和畅,崖上谈心,雅何如之!”
古天凤一见天蜈公子,灵机一动,立向陈龙文道:“陈兄,可认识这位高手,他就是泥塘中人!”
天蜈公子噫声道:“姑娘,你说什么?你认识区区?”
陈龙文道:“朋友,贵姓呀?”
天蜈公子哈哈笑道:“区区后光,陈兄……对了,区区是听她这样称呼,请问府上是?……”
陈龙文道:“南海!”
“贵干?”天蜈公子以已知南海门的底细,出言硬且急。
陈龙文仍旧带笑道:“此来中原,已闻高手辈出,意欲以武会友,久闻阁下功力高深,不知愿否赐教一二?”
天蜈公子大笑道:“美人当前,岂可动武,何况在下出手没有分寸,一旦伤及阁下,岂不有伤美人之心。”
古天凤冷笑道:“阴毒堡只善施毒,未闻有真功力!”
天蜈公子大声道:“姑娘可愿以真功夫与在下走几招?”
古天凤叱道:“有何不可?”
陈龙文双手一摆道:“还是由在下来向后兄领教领教吧!”
他从肩上拔下金扇!
天蜈公子狂笑道:“陈兄,咱们打个赌如何?”
陈龙文问道:“赌什么,人头也行!”
天蜈公子道:“胜者为主,败则为仆,终身听命!”
陈龙文大笑道:“有趣有趣,后兄的自信可佳,不过在下还是愿赌人头!”
突然有人大声奔出道:“二位不要争论赌注,咱们来过三面交手,赌注各求所欲为何?”
陈龙文一见来人,冷声道:“原来是黑水‘银笛郎君’方科元兄!”
天蜈公子一见却冒火道:“方科元,我们三战未分胜负,这次应该有个了断啦!”
银笛郎君大笑道:“好极了,古姑娘与在下早有一面之缘,也不是生人了,咱们讲古姑娘作仲裁人,谁输了不必放赖!”
古天凤接口道:“我可声明在先,怕死的现在就可退出战局,不怕死的参加战斗,第一要以真功夫动手,一切暗算都算败者,第二不可离开崖头五丈之外,否则也算输,如有赖皮行为,我有权出手拦截,生杀由我。”
她这种规定,显然是针对天蜈公子而发。
陈龙文似有所悟,不禁暗忖道:“这位姑娘真厉害!”
天蜈公子自恃功力高,明知古天凤这话有异,他居然不在乎!
银笛郎君根本不去想它,他只求表现自己。
这时三人各立方位,银笛、金扇、天蜈剑各自出手!古天凤暂时忘了心事,一意观阵。
天蜈公子看出眼前两位对手,绝对不是收为己用之人,其意显然有异己者杀之心理,同时表现自己的英武于当前少女看,以取悦佳人而遂其非非之想。
强敌之战,绝非泛泛之斗,他们决不轻易出手;双目不他顾,手不轻举,足踏方位,把握时机,不发则已,一发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