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巧获绝艺 [3]
“这里可能就是贼人的巢穴了!”
他这一发现,那还犹豫,立时运气行功,百穴自闭,右手长剑,紧护前胸,左手拨开藤蔓,跨步便向洞窟闯去。
这座石洞,洞口仅能容得一人进出,前行十余步,忽然开郎,那是一个足有七八丈方圆的大石室。并且微有光亮,足可看清四周景物。石室中间,放着一张圆形石桌,和几把石凳,此外就别无一物。
石洞至此,似乎已无通路,范君瑶正在打量之际,突听身后“吱”“吱”两声轻叫。
心头蓦然一惊,急急回过身去。只见身后不远,站着一只比人略矮,浑身披着雪白长毛的白猿,闪着一双金眼,朝自己咧嘴而笑。
范君瑶心头“哦”了一声,忖道:
“莫非自己看到的白影,就是一头白猿了。”
暗暗蓄势戒备,脚下凝立不动。
那白猿也只是打量着范君瑶,忽然嘻着一张血盆大口,朝范君瑶嘻嘻傻笑,比了比手势。
范君瑶看了一回,觉得它似无恶意,只是看不懂白猿比的手势,只好微微摇头,一面问道:
“这里是你住的地方?”
那白猿听得连连点头,又朝他指手划脚比着手势。
范君瑶看它居然能通人言,不觉大喜,说道:
“你听得懂我说的话么?”
白猿又连连点头,口中“吱”“吱”的叫了两声。
范君瑶道:
“可惜你比的手势,我看不懂。”
白猿听得连连摇头,毛手抓着耳朵,又接连比划着手势,看它模样,大是猴急。
范君瑶看了半天,还是不懂。
那白猿更是着急,忽然蹲下身去,伸出毛手,在地上乱划。
范君瑶看它划的手势,像是写字,心中不禁暗暗诧异,忖道:
“难道这白狼居然还认识字?”但看了半天,仍然看不清楚,心中忖道:
“莫非它写的字,笔划颠倒,是以自己看不出来?”
一念及此,就仔细地把它的笔划,一笔一划,记了下来。
白猿反复写的,似乎只是一个字,范君瑶把部份笔划并了出来,极像是一个“胜”字,当下问道:
“你写的是‘胜’字么?””
也伸手在地上划了一个“胜”字,给白猿瞧。
白猿嘴中“吱”“吱”直叫,喜得跳了起来,又朝范君瑶比着手势,又朝洞顶远指。
范君瑶问道:
“你说上面有什么?”
白猿点点头,伸出毛手,来拉范君瑶的衣袖。
范君瑶问道:
“你要我随你去么?”
白猿又点点头,毛手指指洞顶。
范君瑶暗道:
“是了,它要我上去,那么它写的胜字,又是什么意思呢?”
一面问说:
“你要我上去?”
白猿嘻开大口,连连点头,拉着范君瑶衣袖,转身就走。
回身就是朝洞外走,范君瑶身不由己让白猿拉着衣袖,走在前面,这样走了七步,白猿忽然朝右首石壁走去。
原来这右首石壁间,有一道两尺宽的裂缝是斜斜向内,又正好是在暗陬,不到近前,决难发现。
不,就是到了近前,你也不会去注意到它。
白猿已经侧身闪入裂缝,范君瑶跟着侧身而入。这条裂缝只有入口处须侧身而行,走了十来步路,就渐渐宽敞,已可容得一人,地势逐渐向上。
虽无石级,脚下踩到的,尽是手掌大的石片,走在上面,发出细碎声响,但前面白狼却是一点声息也没有。
范君瑶暗暗觉得惭愧,自己十年苦练,轻功还赶不上一头白猿。
这石缝在石壁之内,就像一条暗道,斜斜向左弯去愈走愈高,范君瑶暗自估计,少说也走了将有半里光景。
此时耳中已可隐隐听到洪洪水声,心中忖道:
“这明明是瀑布的声音!”
前面白猿忽然“吱”“吱”叫了两声,朝前一蹦一跳,便自不见。
范君瑶急忙跟了过去,原来石缝已到了尽头,右首壁间,开着一个一人来高的门户。身后右转,跨进石门,但觉眼前一亮,似乎已有阳光透入,耳中水声洪洪.也更加响亮。
他目光迅速一瞥,这间石室,略呈方形,中间也放着一张方形矮石桌,没有石凳,四周空荡荡再无一物。左首壁间,又有一道门户,光线就是从门户中射出!
白猿就站在门口,一张毛脸上,本来嘻开的大口,已经闭了起来,看去状极严肃,两颗金睛,望着自己,在打手势。
好像要自己跟他进去。
范君瑶看得大奇,举步走了过去。
白猿神色虔敬,转身走进石门,顿觉眼前大亮,一股寒气,迎面而来。但见这里又是一间长方形的石室,前面是一个天然石窗,足有四五尺高,一道飞瀑从上倒挂而下。
正好像是一道水晶帘幕,照得全间石室,十分明亮,但除了寒气袭人,却没有一点水珠,溅到洞内,里面石壁下,端坐着一个蓝袍老人,面如槁木,须发俱白,此时闭目垂帘,一动不动。
老人面前,放着一堆新鲜水果,敢情是白猿从山外采来的。
范君瑶看得方自一奇,心中暗道:
“这老人不知是谁?”
正在心念转动之际,白猿伸出毛手,轻轻拉了自己一下衣角,又朝蓝袍老人面前指了指。
然后恭恭敬敬的走了上去,跪在老人面前。
范君瑶暗暗“哦”了一声:
“这老人大概就是白猿的主人了,自己误闯洞窟,它才把自己引来见它主人。”
那白猿跪下之后,回头望望范君瑶站着不动,毛手连比,似是催着自己也跪到它身边去。
这手势范君瑶自然看得懂,心想:
“这老人看去年纪比自己师傅还大,跪就跪吧。”
这就走了过去,跟着白猿跪下,口中说道:
“晚辈蒙神猿引路,叩见老前辈。”说着拜了几拜。
蓝袍老人端坐如故,对范君瑶说的话,恍如不闻。
白猿等他拜毕,已从地上站起,嘻开大口,朝范君瑶嘻嘻一笑,伸出毛手,拉拉他的衣袖,好像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