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惊人血案 怪事层出 [4]
“什么路?”
“死!”
“哈哈哈哈,凭你?”
“别笑,姓井的,我问你,为何要血洗郭家?”
“你想顶这梁子?”
“可能是!”
“浪子,我忠告你一句,江湖恩怨有头有主,你犯得上-这浑水么?”
“-定了!”小龙毫不犹豫。
“那你也就死定了!”井江扬剑。
小龙的剑在现身时就已拔在手中,他顾忌对方的鬼箭,所以步步为营,他的剑虚垂着,但暗中已蓄足了势,准备猝抢先机,痛下杀手。
红杏木在一边没开口。
剑,在月光照耀下泛出森森冷芒。
人,在近乎凝冻的气氛中变成了雕像。
“浪子,你真的非插手不可?”井江又开了口。
“碰上了,没办祛。”
“成名不容易,活得好也很难,为什么定要寻死呢?聪明人为什么要做最笨的事呢?”
“姓井的,别再翻弄唇舌了,剑下见真章吧!”
“叫不醒只好让你长眠了!”最后一个了字出口,剑已攻出,四个字可以形容,快,狠,诡、辣!
小龙虚垂的剑腾起,像一条毒蛇在蓄足了势道之后猝然发动的闪电攻击。
双方都是攻招,而且也是杀手。
剑芒进射,像搅碎的光波,紧密的金铁交鸣,人影一触而分,极快的一瞬。
井江持剑的手下垂,可以清晰地看到他锦衣的前胸濡湿了一大片,那是血,他已挂了彩。
小龙的剑还保持着出击之势,斜向右肩上方,双腿是弓马式。
“井江,流人血者人流其血,你要为你的血腥行为付出代价。”小龙的声音近于冷酷。
井江想举剑,但一龇牙又垂落,他伤得不轻。
情况很明显,他已经无法再承受小龙的一击。
他被杀已成定局。
小龙跨前一步,达到最合适的出剑距离。
人,没有不怕死的,视死如归的勇士、玩命的狠角色,在真正面对死亡时,仍是有恐惧之感的,虽然没表露出来,但内心绝不像表面的那样无所谓。
井江是狠人,阴险之徒,现在他已面对死亡。
他的目光扫向红杏,是恐惧,是不甘,是求助,只他自己知道,但无疑的一点是他并非不计生死的人。
“姓井的,本人至少要劈你三剑,以告中州豪客郭永泰一家的冤魂于万一。”
“……”井江打了一个冷战。
“杀人者人恒杀之,你牢牢记住这句话。”
“……”井江退了一步,咬牙瞪着小龙。
在这种面对面的态势下,他无法施逞鬼箭,这一点双方都很明白。
“井江,现在你就尝尝被人宰的滋味!”小龙的眼里抖露出杀芒。
“……”井江仍不开口,他只有接受死亡的份,浪子的剑术高出他许多,即使不受伤也难逃一死。
“反抗,快!”栗吼声中,小龙的长剑斜斜下劈……
“呀!”短促的尖叫,红杏扬手指向小龙。
小龙只觉肩头一麻,身形打个踉跄,剑没劈下,人侧移了三四步。
井江一转身投入林中。
小龙木住。
红杏也一闪穿林而去。
做梦也想不到的事,太突然,太意外,心理上毫无准备,因为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情况。
红杏力求小龙杀井江,甚至许诺献身,然而她却在井江必死的情况下救了他。
小龙的确是傻了,连意念都无法转换。
如果他现在还有一个意念,那就是:“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一条人影,幽灵般出现在小龙身后。
小龙突然惊觉身后来了人,连大气都不喘,反手就是一剑,人随剑转,快得不能再快。
“啊!”是一声惊叫。
“沙、沙,哗啦!”一株海碗粗的树倒下。
“浪子,你连招呼都没打便动剑?”声音略带沙哑。
人站在断树旁边,赫然是与老山羊一路的中年长衫客二斗子。
“谁要你阁下偷偷摸摸?”小龙吐了口气。
“这怎么叫偷偷摸摸,难道要人一路喊着来?”二斗子也吹口气,接下去道,“草地,区区穿的是薄底布鞋,走路当然没声音,而你浪子又在发呆……要不是区区脚底板滑溜,岂不变成了这棵树。”
“阁下不是在郭家料理善后么?”
“不错。”
“怎么又到这里来?”
“找你!”
“哦!有何指教?”
“给你介绍笔生意。”二斗子嘻嘻一笑。
“生意?在下又不是做买卖的……什么生意?”
“说起来算是笔大生意,不必本钱,凭你的本领可以稳赚,赚到了可以吃上三代。”
“没本钱生意?”
“对!你猜对了。”
“我浪子小龙不做这种生意,你阁下跟老山羊去赚吧!”小龙鄙夷地撇了撇嘴。
“嗨!浪子,你错了!这不同于一般的没本钱生意,是名利双收的机会,区区说出来,你一定会很乐意地接受,相信么?”
“说说看?”小龙并非心动,只是好奇。
“杀贼追赃,赃已无主,谁得到就是谁的,这种生意你不会拒绝吧?”
小龙心中一动,杀贼追赃四个字大有文章,莫非……心念之中,脱口道:“阁下是指郭家被劫的财物?”
“对!你真聪明,一点便透。”
“嗯!这个……在下愿意做,不为财宝,只为惩凶,阁下说怎么个做法?”
“立即朝南走,四匹马,其中一匹伤了蹄,你追上这一行人马便可下手,绝错不了。”
“阁下……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简单,路上有蹄迹,照马脚印子一算就知道。”
“阁下怎不自己去?”
“吃四两的人不敢吞半斤,懂这意思吧?”
小龙当然一听就懂,对方是自忖能耐不够,所以不敢做,当然也可能有别的原因,但既然是追郭家的失物,自不能失去这大好机会,也许赃物中就有自己梦寐以求的万年龙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