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6]
这时,只把旁立四人看得个目瞪口呆,尤其是素昔自负高傲的阴司秀士.更是瞠目结舌,这才知道,武学一道,实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辈子也学不尽。
转瞬六七十照面过去,肖承远剑法越使越神妙,越演越离奇,渐渐剑身发出了一种嘶嘶之声,在嘶嘶声中含着一种绝大无形的吸力,五人兵刃递出,只要小侠出剑一引,兵刃就会跟着往旁边荡去,有几次几乎和自己人的兵刃相撞上!
五人是越打雄心惊,越斗越胆寒,简直摸不透小侠的武学功力,究竟高到如何的程度?
忽闻锵啷一声暴响,跟着便是一声惨叫,法慧和尚手中一柄重约六十多斤的方便铲,已被震脱手,飞出数丈外,“噗!”一声落入草地中,法慧和尚浑身搭血,一条左臂已齐肩斩断,痛得昏倒地上。
法广一声怒吼道:“小狗!你敢伤我师兄!”方便铲抡起,夹劲风狂飙,直向肖承远扑去,清阳真人等三人,也是一声吼喝,各将手中兵刃向肖承远身上要害狠命扑去。
肖承远一声冷笑,喝道:“你们这几个桀骜不驯的恶贼,小爷今天是存心叫你们开开眼界,什么才是真正的武学,免得你们自认为了不起,仗着练了两手拳脚,专门在江湖上惹事生非,为恶作歹!”说着陡又一声喝道:“撒手!”
“撒手”声中,法广手中的方便铲顿时脱手震飞,跟着青芒闪处,便听法广-声惨叫,身子倒纵而出,右肩连皮带肉已削去了一大块,左手抚着伤口,鲜血涔涔从指缝中流出。
顷刻间五人已伤了二人,只剩下蛇怪闵煜、活骷髅姜万宗、清阳真人三人,围住小侠拼命狂攻!
五人尚且不敌,三人如何能行?未走上三招便已是手忙脚乱,危机频频,三件兵刃虽皆招式诡异,颇见火候,奈何小侠这枝神剑施展开来威力太大,三件兵刃竟连小侠的剑幕中都递不进去。
三人有心想就此罢手退去,无奈被小侠的剑光圈住,实在是欲罢不能,况且称霸边陲数十年,威震武林黑白两道,从来无人敢惹,今天五人联手合斗一个年纪未满二十岁的小鬼。
非但没有能将对方制住,且还被对方伤了二人,脸皮再老,也实在无法丢得起。
退既无望,只得作那狗急跳墙的行为,拼命的狂攻猛扑,打到最后再说。
一人拼命,万夫难挡,况三人均系武林高手,小侠武学再奇,功力再高,也禁不住这种不要性命的拼命招式,狂攻猛扑。
三人这一拼命,就不禁激起小侠的傲性,胸中怒火如雷,暗道:“我本意是拿你们喂招试剑,最多叫你们受点伤,借以杀杀你们桀骛不驯的恶性,灭灭你们的凶威,想不到你们竟起了两败俱伤的念头,真是恶毒之至!……”
肖承远年中想着,倏地一声沉喝道:“恶贼!真要找死!”陡见青芒连闪,寒光暴厢,若怒涛澎湃,威力骤增,剑招连演苍虚秘笈绝学,首当其冲的就是蛇怪闵煜,整个身形已被剑光圈定,眼看蛇怪闵煜势难进出这一剑之危!
蓦闻一声喊道:“小侠剑下留情……”喊声未毕,一条人影疾掠而至。
肖承远忙撤剑招,飘身后退丈外。
蛇怪闵煜身形被小侠剑光圈定,自觉必然命毙剑下,血溅当场,这一逃得性命,忙不迭飘身暴退丈外,就这样已是浑身冷汗淋漓。
清阳真人与活骷髅姜万宗,亦连忙飘身疾退和蛇怪闵煜三人并肩站立。
那人身形一落,站在场中,未等肖承远先开口,就向小侠一拱说道:“小侠可否看我杨光祖薄面,今晚的事,就此作罢!”
肖承远略一沉忖,便点点头答道:“杨兄之命,小弟瑾遵就是!”说着,星目神光灼灼的扫了清阳真人等三人一眼.又沉声喝道:“苍虚秘笈的确为我所得,一点不错,老实告诉你们,凭你们这几块料的那点能耐,要想从我手中夺取苍虚秘笈,简直是在做梦,今天看在杨兄面上,饶你们这次,不过我可先警告你们,下次若再碰到小爷手上,小爷决会叫你们尝试这枝碧雪剑的锋利!”
这时清阳真人等三人,自知与小侠功力相差太远,如何还敢哼一句,自讨其辱,只好忍气吞声,瞪眼望着小侠一声不响。
虽是一声不响,心内却在暗打主意,暗骂道:“小狗,今天由你卖狂,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天之仇,不但势在必报,苍虚秘笈也势必夺取,还要连你这小狗的一条命算上,连本带利的算还……”
肖承远见三人虽未出声.但却都是瞪着眼睛,目透凶光,知道三贼心中怨毒已深,将来报复纠缠,定然无穷,便发下狠心,暗道:“只要你们这几个恶贼,真要不知死活,找我报复纠缠,我必然叫你们皆难逃活命!”这狠心一下,便嘿的一声冷笑道:“要是不服,江湖道上尽管找我肖承远报仇!”说罢,就向阴司秀士一拱手说道:“小弟前途尚有要事待办,就此告别,明春三月再见吧!”话完,便向清阳真人要还申昌的青钢长剑交还申昌,望着扬光祖说了声:“再见!”
再见声中,已与五毒掌尹华等三人;翻身上了马背,疾驰而去。
阴司秀士对肖承远的武学功力已经敬佩到了极点,虽已约好明春三月见面。但总觉得有点不舍得分开,反正无事,本想喊住小侠,与小侠同行,顺便问问小侠此次来边陲何事,但肖承远去得太快,他喊声尚未出口,四匹马已出去了数十丈远。
肖承远一走,便听得清阳真人一声干咳,说道:“承蒙杨兄援手,得使我等三人未遭小狗毒手,此情他日必有所报!”
这时法慧、法广二人,伤口已经敷药包扎妥当,阴恻恻地冷笑道:“杨兄高情厚谊,可称得起义薄云天,今晚之事,我师兄弟当永铭心中不忘!”
法慧和清阳真二人这番话,表面上好像是感谢之词,但实际上声调阴冷,且五人目光中,都透露着一种媳毒之色,阴司秀土心知这五人今夜惨败于肖承远手下,怒气无处可世,将所有怨毒,巳完全迁移到他身上,如果一个应付不当恐怕马上就得翻脸动手。
阴司秀土本是个深沉机警的人物,闻言容色丝毫不动,只哈哈一笑道:“二兄也太过言重了,小弟深感惭愧之极,如今姓肖的已走,小弟也就此和诸兄作别,他日再行相见吧!”
说着便朝五贼抱拳微微一拱,掠身疾跃而去,阴司秀士这样话一说完,立即腾身掠去,殊出五贼意外,都料不到阴司秀士如此老奸巨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