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朱玉寒骨令 [7]
言下唏嘘,眩然欲泣,其情使座上三人无不感动。
吴飞用手背一抹泪水,笑道:“你看我这是怎么搞的,竟然连眼泪都掉下来了,兄弟,你还记得姚碧这位姑娘吧?”
奈何坪上相别的一刻,姚碧那含情脉脉的眼神,使他无时无刻勿忘,他的本意,原就是先至九华山见过神医客为义父医治眼疾后,便要天涯海角寻找他的红粉知己——姚碧。
此刻,铁桨吴飞一提,忙道:“吴兄,你可知道姚姑娘现在寄身何处?”
吴飞道:“自白兄弟噩耗传来,姚姑娘痛不欲生,后经丹心神尼以‘先天易数’算出,得知兄弟虽是凶多吉少,却是没有生命危险,因此骑着你那赤云追风驹,带着你那‘伽蓝剑’走了,为兄是於上月中旬,偶路经某农村发现赤云追风驹,才得见姚姑娘,知她因为悲伤过度病倒,后经农家收留医治得愈而寄居在那里。”接着便将该农村详细地址告诉了白斌。
众人静静听完,洪尚贤道:“白兄弟,我看这样好了,令尊之事,由我与老化子去那里,姚姑娘那儿你应先去,待寻着她后,你们再两人一骑至令义父处会合,此为两全其美。”
白斌本想跟随神医客到义父处,但经过大家一番的劝说,也只好按神医客的话分道。
阳光照射在这棵大樟树上,那些树叶子,一片片活像是银线般的闪烁着亮光,偶尔袭过来一阵子风,激起了银星万点,当空的朵朵彤云,映衬得十分有趣,景致煞是迷人!
是一片农家的庄舍。
院子里有一口池塘,池塘里游着鸭子,再过去一点是一口井,井上架着绞盘辘轳。
打麦场搁置着一些庄稼用具,锄头,耕犁、箩筐,还有专供牲口拖拉着用来压麦子的大石辗子。
几只斑鸠沿着土墙边上觅食着,不时发出咕咕的叫声,矮矮的土墙上爬满了野花——一只雄鸡正在墙上煽着翅膀。
站在墙边往外看,就是大片的旱田。麦子、高梁、老玉米,一片青葱,在炙热的夏风里,发出那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一匹全身胭脂红的骏骑,正自沿着墙根嚼食着地上的青草。
吃着,吃着,它偶尔仰起脖子,享受着沐体而来的微风,两颗红色的眸子,活像是两颗晶莹的玛瑙,闪闪的放着红光。
“良驹伏坜,志在千里!”目睹着它此一刻的悠闲,你是无论如何难以想像它昔日“龙腾虎跃”的光采——马犹如此,人何以堪!
人同马,其实都是一样的,在百战沙场“解甲归田”之后,往昔的豪气干云,似乎再也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是倦容、困乏,消极,无穷的惆怅与回忆。
大胭脂马不耐寂寞地发出了长啸声……惊飞了墙檐下的一群斑鸠。
斑鸠鼓动翅膀,就像是用力拍巴掌那种声音——自此,庄院里的寂寞,已遭遇到了严重的破坏。
正在绣花的“三妞儿”,赶忙放下了活计,由板凳上站起来,翘着大屁股,伸了一个懒腰。
她还闲不下来,厨房里灶笼上还蒸着馒头,这会子该早就熟了,要不是这阵子斑鸠“拍手”,她还想不起来呢!
打开了炉门儿,“釜底抽薪”,把烧红的枯树枝拉出来弄熄了,红红的火光,映着她健美的脸蛋儿,撩拨起大片的青春气息。
三妞儿用水浇灭了火,企着脚,这才揭开了蒸笼盖——嘿!那些个白白胖胖的馒头,可都熟透了,肥肥大大的,每一个都差不多有碗那么大。
一个白发皤皤的老嬷嬷,撩起布幔子,探头进来,老着喉咙叫道:“人家大小姐肚子八成饿了吧!快给她端过去。”
三妞儿答应着,快动作把笼里的馒头掀倒在“案板”上,找出一个盘子就去拾馒头。
老嬷嬷咳嗽着说道:“人家千金小姐,怕吃不来这种白馒头——我叫你做的白麪卷子呢?”
“有,娘!”三妞儿才似想起来,道:“在第二笼上。”
第二笼里,蒸的是用葱花、盐巴做成的花卷。
三妞儿拣了两个放在盘子里,又切了一碟子咸菜,捞了一只新卤的鹌鹑,盛了一碗稀饭——把这些放在一个托盘里,端起来就往外跑。
——请看第三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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