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傲世堡 [5]
“六爷!要小心哟,说不定是个奸细……”
“小柱子”急忙大声解释道:
“你们知道啥?这是咱们六爷聪明,由于这位少侠衣着年龄和大小姐说的一模一样,特地带回来请大小姐认一认……”
如此一解释,又纷纷颔首赞声道:
“对,对,还是咱们六爷聪明!”
“六爷办事错不了,你看,人家不承认,就没有捆人家……”
“是呀!咱们六爷一切讲究的是武林规矩,江湖道义,绝对不冤枉好人,不损人自尊……”
全场的人一听,纷纷颔首赞声道:
“对对对,将来江湖上一提起咱们六爷来,都要竖大拇指头!”
你夸奖,他称赞,弄得黑小子黑脸都红了!
说话之间,距离大厅高阶下已经不远,而就在这时,大厅深处也传来了一声朗唱道:
“老堡主到……”
一声朗唱,全场寂静,顿时静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望着大厅的高阶台上。
傲然站在阶口的烟袍老人和那位总教习,以及十数铁灰亮缎劲衣大汉,纷纷向内微躬上身。
白玉仑久闻“金枪”饶世德治理堡务极严,这时一看,果不虚传!
随着“蹬蹬”的大步前进声,蓦见一个灰花发髻上插一根玉簪的飞髯黑面老人,满面怒容的匆匆走了出来。
白玉仑一看,断定这个飞髯黑面,穿着一身锦缎铁灰劲衣的老人,就是“金枪”饶世德!
“金枪”饶世德身躯魁梧,高约七尺,虽然飞髯头都已灰花已近六十岁,但他铃眼如灯,炯炯有神,狮鼻海口,两耳如轮,那份威猛,实不输昔年后汉蜀国的张三爷!
全场的人一看,纷纷躬身朗声道:
“恭迎老堡主!”
“金枪”饶世德身后的两个铁灰劲衣中年人,立即倒声复诵道:
“免……”
所有的人跟着恭声道:
“谢老堡主!”
白玉仑看得剑眉微蹙,觉得“金枪”饶世德的到达,倒很有几分像君临天下!
“金枪”饶世德到达台阶口,身形尚未站好,已望着白玉仑,切齿恨声道:
“不错,一点也不错,就是他,推到场中央砍了!”
说到最后,怒声大吼,并举手指着广场中央!
全场人等一听,立即响起一片惊啊!
白玉仑顿时大怒,尚未开口,饶金宝已惶的急忙道:
“爹,爹,您忘了,现在不能杀人呀?……”
“金枪”饶世德一愣,沉声问:
“为什么不能杀人?”
黑小子饶金宝急忙道:
“您不是说,吃了腊八粥后,就不能随便杀鸡杀鸭了吗?鸡鸭都不能杀,怎么可能杀人?”
如此一说,所有在场的人中,竟有不少人连连点头。
身穿烟缎的老人立即面向“金枪”饶世德,躬身道:
“启禀老堡主,六爷十分聪明,您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谨记在心里,要杀这人最好等到三十早晨……”
话未说完,两边人群中不少人反对道:
“大过年,三十夜,除夕天,杀人会倒一年的楣……”
“金枪”饶世德虽然听烟袍老人夸奖自己的宝贝儿子,又听到大伙中有人的反对,依然咬牙切齿的怒声道:
“好!那就把他丢进后面‘龙潭’里去喂鱼……”
黑小子饶金宝突然大声道:
“爹!不行呀!他什么都不会,就是会浮水……”
“金枪”饶世德先是一愣,接着怒喝道:
“那就先关进地牢里,过了新年再宰他!”
说罢愤然转身,大步就向厅内走去。
两个铁灰劲衣中年人,立即向着两边的大汉们,挥臂沉喝道:
“押进地牢里去!”
两边的十数劲衣大汉暴喏一声,立即有三四人就要奔下厅阶来。
白玉仑早已一举手,淡然道:
“老堡主请止步!”
刚走了两步的“金枪”饶世德,急忙止步回身,怒目瞪着白玉仑,似乎懒得再开口问什么原因。
三四个劲衣大汉一见,只向暂时停在厅阶的中间。
白玉仑淡然一笑问:
“老堡主不问一问在下有什么话说吗?”
“金枪”饶世德又愤然走回到阶口,指着白玉仑,怒声道: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一身银缎劲衣,白净脸面,二十二三岁年纪,徒手未携兵器!哪一点错了?”
白玉仑的确暗吃了一惊,方才在那座破宅院里,他还以为“小柱子”是看着他的衣着年纪和相貌说的。
如今,经“金枪”饶世德一说,丝毫没错,还真有这么一个人和他白玉仑衣着相同,容貌相似!
心念电转,已沉声关切的问:
“请老堡主说明白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事字方自出口,“金枪”饶世德已狠狠的“呸!”了一口,竟横目怒吼道:
“你自己做的混帐事,还要老夫当众再说一遍……?”
白玉仑只得正色道:
“在下的确闹不清是怎么回事?可否请令千金出来说个明白……”
话未说完,“金枪”饶世德再度“呸”了一声道:
“你小子还有胆子敢见她?……”
白玉仑两手一摊,正色道:
“我为什么不敢见?我这不是来了吗?”
“金枪”饶世德几乎是用吼的说:
“告诉你,她如果再看到你,她会抽了你的筋,剥了你的皮,挖出你的心来给我老人家下酒喝……”
全场的人一听,个个面现惊容,不少人发出啊声,断定在小姐绝不只是和人家比武输了!“金枪”饶世德一看,顿时警觉自己失口,只得哼了一声住口不说了!
那个凶汉总教习这时才沉声道:
“老堡主何必和这种人多费精神?把他关进地牢里等开春……”
“开春”两字方自出口,黑小子已急声道:
“开了春俺就跟他学浮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