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三鹰 - [陈青云]

第二章 流水难归涵 [6]

  文儒冠士人才出众,当时有位极其美丽,情窦初开的女侠,天涯海角追求他的一片爱心。

  那位女侠不但风姿绰约,有沉鱼落雁之容,而且,玉洁冰心贤惠得很。

  但文儒冠士为人怪僻,对于那位女侠,采兰赠芍,一片痴爱,视若无睹,反而,出言伤及那位少女的芳心。

  那位少女见爱郎冷面寡情,出言辱骂自己,她知道自己一片情已付之流水。当时她柔肠寸断,悲切欲绝,由爱变成恨,欲砍杀爱郎。

  文儒冠士当时立刻和这位女侠,惨斗起来。

  说起来真难使人相信,那位女侠武功是如此的高绝,招式绝伦,并不逊于文儒冠士多少。

  这真是使文儒冠士惊讶奇异不己,他白日做梦也想不这位侠女,身负如此盖世的武技,他渐渐感到人上有人,天外有天。

  少女和文儒冠士火拼了一千余招,这是他一生所碰到的最为有力的劲敌。

  终于在一千二百六十招时,文儒冠士展出一招最诡秘的凌厉绝技,险夺了少女的长剑,食指轻弹,把那柄宝剑砍断,无情的说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再苦苦追求不休,我也不会对你怜香惜玉,以此断剑见证。”

  那少女见爱郎说出这种冷酷至极的语言。实使她芳心重创极深,当时少女没哭也没落下一滴眼泪,但我知道她内心的悲励是如何的深刻。

  她由地上抬起那柄短剑,玉容泛起一股怨毒的仇恨,咬牙切齿地道:“文儒冠士,我圣心情女华雪君,真心向你诉爱,没想到你如此的寡情。你等着看吧,五十年后,我定练出一种独霸武林的掌法‘海禽拳’,让你残酷地死在我的掌下。”

  文儒冠士仰天一阵哈哈狂笑,不屑地说道:“好,圣心情女华雪霜,我定等你五十年,让我见识你那‘海窝掌’是否能奈何于我。”

  圣心情女华雪君闻言,娇躯一阵疾颤,丢下另一截断剑,怀着惨痛破碎的心,走得无影无踪,江湖武林从此消逝了她的侠踪。

  怪人说至此处,单目中又迸出几滴热泪,满脸后悔之色。

  古西风暗自忖道:他实在不知该怎样对待自己未来的第二个师父,那么冷酷寡情,唉!自己要向她求教“海禽掌”大概非常艰难。

  怪人此刻精神好象愈来愈坏,他也知道自己在尘世的时间已不多了,忙一敛心神,继续说道——

  文儒冠士,当时一笑置之,拿起另一截断剑。又独自邀游天下名胜古迹,一游就是二十几年,相安无事。

  在某年秋天的某日,也就是二十年前的事情,文儒冠士虽是五十出头年纪,但因他驻颜有术,看去仍是位三十左右的风流书生,那时文儒冠士因云游至一处山明水秀之地,而错过了宿头,那时乍是日投西山,群鸦归林,暮色苍茫的时候了。

  此时风最佳美,明月清风,莲香树吟的黄昏中,红霞满天,倒映

  在自己面的前溪流水中,清波涟漪,小鱼戏水。

  面对如此天然妙境,文儒冠士竟忘记了已是春色苍茫的了,他竞解鞋嘻戏溪水之中。

  蓦地——

  突然,一声“琼琮”,清冷绝妙的琴韵,传人文儒冠士的耳朵。文儒冠士好奇心一起,想看看这黄昏幽境,在这里抚琴的雅人,终于,他在一颗枫树下,看见了一位白裳如雪的少女,雪白的五指,正抚着琴弦。

  那少女身披雪白罗纱,习习晚风吹拂着,白裳飘拂,须发飘飘如仙女下凡。

  文儒冠士轻轻地走了过去,唉!他差点惊叫了起来,这情况真使他静止五十几年来,永不泛起涟调的心情,遭受无比的波澜。

  那是什么?美!美丽至极的少女。

  英雄难过美人关,这是自古的俗语。

  原来那少女是这么千娇百媚,明眸皓齿,瑶鼻樱唇,玉骨的脸蛋白中透红,又娇又嫩,吹弹可破。

  此女美面得几乎可以集合人间新有赞美的名词,也难以描述那沉鱼落雁之容,文儒冠士那种不贪女色,定力极深的人,不由也持神魂颠倒不可自己。

  那少女突然抬起臻首,双瞳剪水,突然向文儒冠士扫来,朝他一笑,娇羞答答,忙又低下臻首。

  这一笑,真把个文儒冠士,笑得七魂飞去了六魂。

  原来少女的笑容大异常人,眼睛眉毛、樱唇,和玉颊上深深的梨涡,各成一体,其每一细小的部分,都有令人神驰诱惑到心里。

  像似几千种不同颜色的梨花,一齐在开放,组成了无与伦比的娇媚,真个是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文儒冠士这个坚强无比的英雄,此刻却变成了一驯顺的绵羊,轻放着脚步,生怕吓坏了她似的,移至少女身前,轻声道:“这位姑娘,真是雅人,在此幽绝庭境的人间仙境,弹琴自娱,冒昧打扰清幽,请姑娘见谅。”

  那位艳丽的白裳少女,又缓缓抬起臻首,秋波微传,樱唇轻起,道:“这位相公,怎么这样说,看你黄昏云游山水,才真是一位清高雅人,妾能结识这种高雅之土,真是……”

  文儒冠士真没想到,自已会这么快得到美人芳心。

  于是,文儒冠士着实为那少女绝世姿色所迷,口若悬河,天南地北,高谈阔论起来。

  少女竟也似一见钟情,吐气如兰,含羞带笑,卿卿我我,两是有相见恨晚之感。

  怪人说到此处,脸上泛起了难以形容的颜色,似喜,似恨,又像恨自负过去的用情不专,而落至今天悲惨的命运。

  古西风也暗暗忖道:“他真的为色所迷了,也许这妖女,又是武林中人,派来残害他的人,但奇怪此少女如此之美,而且和文儒冠士无仇恨,要惨害他作甚,也许里面还有隐情……”

  怪人苍凉地浩叹了一声,又说道——

  文儒冠士虽然已是五十几岁,但与那少女,经过一月来的柔蜜意,两人采兰赠芍,互诉爱慕之请,终不负他一番苦心,两人结为夫妇,双方互诉百年之好。

  那少女名叫震兰香,她向文儒冠士说自己不会武功,文儒冠士业也已付出他最纯情的爱,当然他不会怀疑她所说的,而且,震兰香走起路来,弱不禁风,楚楚可怜之态,更不会猜疑到另外的事情。

  震兰香对待文儒冠士,非常温柔,也很贤淑,两情相悦,如胶似漆,男欢女爱,这短短的一年时间,文儒冠士有如生活在仙境里,震兰香身怀六甲,几月后,便替他生下一位极美丽的女孩。

  怪人说到此处,又停顿了下来,单目中汨汩流出血水来,此刻。他内心实在创痛至极,而且,想到他的可爱女儿更是肝肠寸断。

  古西风听至此处,再看怪人的面色,已知道文儒冠士所要遭受的惨酷命运,即将降临。

  怪人续致痛苦沉思了一会,又继续说道——

  人说:好景不长。就在文儒冠士与震兰香的结晶,落地不久的时候,也就是在十九年前,那惨酷凄凉之事,随之降临了。

  那是多么使人痛恨、凄厉、断人肝肠的事情。

  一日清晨,展兰香娇面惨白,冷汗淋漓,喘气频频,跌撞摔入文儒冠士的书房。

  那时文儒冠士正在读一本经典,日见震兰香形状,心里一惊,连忙扶起爱妻娇躯,急问道:“兰香,你怎样了……”

  震兰香脸上娇嫩的雪肌,一阵阵痛苦的抽搐,凄声道:“我偷练你的武功手抄本,一下不慎被逆窜血气,进攻奇经八脉,那是内功所说,走火火魔……”

  文儒冠士听得惊骇声道:“你走火入魔,这如何是好呢?”

  震兰香此时神志已渐呈恍恍惚惚,娇体瘫软,心疲力乏更加惨白,文儒冠士聚精内家疗伤之法,当下迅速出手逐控震兰香奇经八脉中的穴道,阻止逆窜血气汹涌内脉,延长伤势恶化的时间。

  文儒冠士惜妻甚深,他知道自己以“苍穹秘笈”所载的“探穴法”。锁住她全身的奇经八脉,但这只不过能够维持两三年时间,若不能及时寻得一株“冰莲灵草”,爱妻定会心脉暴裂而殒。

  文儒冠士见爱妻痛苦的呻吟声,自己心痛如绞,那呻吟声似无数只利箭,穿透他的心,文儒冠士汗水如雨。带着责备的语音,道:“兰香,你怎么这样糊涂,如果你喜欢就叫我教你,现在你的武功还没根基,而暗中偷练,搞得走火入魔,现在你暂时忍耐一二天,我上大雪山寻找一株‘冰莲灵草’回来,你的伤势暂时无虑!”

  震兰香娇躯颤抖的声音道:“我不要你走,只要死在你的身边,我就已经心满意足,我背着你偷学武功,请你能够原谅我……”

  声音充满了夫妻恩爱之情,文儒冠士鼻里一酸,道:“兰香,我自有能力治疗‘走火入魔’的内伤,若真是你死了,我也不愿偷生人世,现在时间不多,我即刻上大雪山建筑‘冰莲灵草’。”

  文儒冠士强忍着内心的创痛,展开绝世的轻功,日夜奔驰在大雪山,历尽千辛万苦,方在大雪山的天雪绝峰,寻得一株“冰莲灵草”,欲要返回的当儿,大雪山突然出现了几拔江湖武林高手,围剿文儒冠士,这些武林高手,出现得有些奇异。

  文儒冠士万没想到雪山顶,会预先埋伏这些武林高手,围巢自已。

  当时,他看见形势,心急如焚,爱妻走火入魔,生命垂危,这边被武林高手围战截住耽误了时间,爱妻的生命,也就无法解其危难。

  文儒冠士气急生怒,怒火炽烈,立刻使出凌厉、毒辣的绝技,又大开杀戒,他一口气击毙六七位高手。

  文儒冠士和这些武林高手,一接触之下,心中暗自惊讶不已,因为今天围战在雪山的武林高手,几乎包括了天下武林,黑白二道正邪各派的顶尖一流高手,不下二百余人,真是聚了天下武林高手于此。

  人手最多的就是,当今天下武林,最大帮派的干骑队,铁弓帮,金刀帮的夫妇,也参加在行列之中。

  文儒冠士目及如此,心凉胆裂,他知道自己今天定逃不出这样众多高手的围剿,文儒冠士坚挫钢牙,力敌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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