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卷 第二章 邪魔之女 [3]
他的整个背部,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南宫或也不是完整无缺,他那件本就是破烂不堪的衣衫现在更破了,胸、肩、肋,已齐齐印出濡濡的血印!
甚至,他那张脸上,又划出了一道如蚯蚓般的血痕,从他的耳边划下,这使得他的面目有些狰狞了。
南宫或因为对墨山水恨之入骨,所以他是拼着死伤,也要将墨山水杀了!
墨山水却已暗暗心惊,因为他已看出南宫或|潇湘书院独家连载|的剑法正是他以前的楼主长孙无影的剑法,看来,长孙无影还真的没死!
这么说来,柳如风的药也有失手的时候?
墨山水在急促地,同时,也是痛苦地吸着气,他的全身已不由自主地开始一阵接一阵地痉挛着。
南宫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他的身子立即又挺立如一杆标枪!似乎他身上根本就没受过伤。
墨山水看得不由有些心惊,他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怎么如此硬朗!
南宫或的剑又缓缓举至齐眉处!
墨山水知道生死一击就要开始了,他也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一动不动地看着南宫或。
南宫或出手了!
他一出手,又是“天剑”中的那招“天崩地裂!”
无数的光芒在他的身侧迸射跳跃。
他的剑便那么挟着破空之声,向墨山水作着极为骇人的一击。
墨山水眼中的南宫或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突然,南宫或倒下了!
但这并非墨山水所为,南宫或是自己倒下的,他的人便如一根笔直的硬木一般向地上倒下去!
墨山水愣了愣。
便是这么一愣就要了他的命!
南宫或已在他的一愣之下,双足在地上一点,本已与地面成极小角度的身躯突然又反射而上,人如旋风般向墨山水狂卷而去!
在墨山水的眼中,己没有人影了,他的眼中只有在做着千万次莫测之变化的寒剑!
剑气交错鼓荡,把空气切割得似乎已稀薄了好多。
墨山水的那么一愣,使他失去了先机!当他的剑扬起时,他发觉自己只能一味自保了。
南宫或的剑已疯了,在做着匪夷所思的穿插扫撩,每一剑攻出的方位角度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似乎南宫或的身体已不再是由肌肉与骨骼组成,而是一种可以做出任何的弯曲变形的物质!
否则,那么多几乎不可能完成的动作,那些与常规不符的剑,他是如何挥出来的?
也许,他的剑是一把魔剑?
他觉得自己的斗志已开始消失了,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当年,他与“仇天殿”的一位“灭绝客”作生死拼杀时,他也没有这种感觉!
就在这个念头从他脑海中闪过之时,他已感到自己的胸前一凉!
不,似乎又不是胸前,而是小腹!
后来,他才发觉,是胸前与小腹同时一凉!
他想举手去格档南宫或那柄寒刃,但那“后羿剑”正向自己的喉间切下。
他突然发觉自己的右手已经用不上力了,似乎他的全身力气全都因为某种魔法,而从他的躯体内飞散了一般。
这怎么可能呢?
惊讶,只在他的脑中停留了极为短促的片刻,然后便消失了。
不但是惊讶,他的所有思维全都离他而去了,甚至,还有产生思维的头脑。
他的头颅已飞了起来,但南宫或没有让它飞出很远,他弹身而起,一把将那颗披头散发的头颅抓在手上。
然后剑光一闪,便有两片耳朵串在了“后羿剑”上。
南宫或将那两只耳朵摘了下来,放进了衣襟之中。
所有的人全都惊骇地看着他这个动作,他这样的动作,实在有点让人捉摸不透,甚至,还让人感到恐怖。
南宫或根本不理会别人的目光,该做的事他已做了,他便默默地还剑入鞘向庄外走去。
卓一然忽道:“少侠,敢问尊姓大名?”
南宫或苦笑了一下,他想不通为什么人们总是喜欢将他这二十几岁的人称作少侠,当然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就不喜欢别人如此称呼自己。
但他对卓一然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他便道:“复姓南宫,名或。”
别的,他不愿多说了。
卓一然道:“多谢少侠仗义相助!”
南宫或摆了摆手,道:“我杀了他,本就是为了我自己,又何需言谢?”
言罢,他一步一步地向门外走去,突然身后响起了阿金的声音:“南宫或,你给我站住!”
南宫或知道她要说什么,所以他并没有站住,仍是向门外走去。
果然,阿金道:“交出你身上的剑谱来!”她的语气,是不容南宫或拒绝的,似乎南宫或必须得听她的话一般。
南宫或的脚步没有停下,他口中道:“我说过,我已烧了它!”
“我不信!”
“我并不需要你信!”
“你如此狂妄,一定会有后悔的一天。”
“我做的事,从来不后悔!”
说到此处。南宫或已踏出门外,拐进一条巷子了。
他的心中有了一种疲倦之感,这不仅是因为这一场恶战,更是一种了却心事后的疲倦感。
墨山水一死,便也算为皇甫小雀报仇了,但,这又有什么用?皇甫小雀所受的伤害,又岂是这样便可以弥补的?
他那么一路想一路走,任自己的脚踏向任何一条街巷,到后来,他已不知道自己是在哪个地方了。
本来,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时,你所感觉到的相似的地方就特别的多。
但这并不要紧,他本来就没有什么目的,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很乱,乱得如同一团打了结的麻,也许,这么信步走着,让冷风吹一吹,也是一种轻松,一种享受。
将近三更时,他终于感到累了,便找了一个牛圈,那儿堆着一屋子稻草,他便一头扎进稻草中,睡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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