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3]
美保一跳了起来,射了两枪,可是他面上的鲜血,将他的视线完全遮去,他根本不知高翔在什么地方,那两枪当然未曾射中。
高翔则已低着头,一直冲了过去,一拳狠狠地陷进了美保的肚子之中,这一拳的力道是如此之大,令得美保完全失去了斗志!
他只是弯着身子,在地上不断地打滚!
高翔来到了他的身边,一脚踏住了他的颈际,美保忽然呻吟起来,道:“你不是江涛,你!有这样好的身手,你不是江涛。”
高翔一声冷笑,道:“难得你明白了这一点,快说,木兰花和穆秀珍,现在怎样了,你说了,我保证你可以活命!”
美保喘息着,高翔的脚在他的颈际,用力搓了搓,美保哑着声音叫了起来,道:“她们在总部被擒了,还没有死,在总部。”
“总部在什么地方?”
这时,警车声已自远而近地传了过来,高翔又喝问道:“总部在什么地方?说!”
“在××公司停车场。”美保终于说了出来。
高翔后退了一步,警车已到了木兰花住所的门前,高翔向跳下车来的警官挥了挥手,他自己则奔到了警车的无线电话之旁。
负责通讯的警官一见到向前奔来的是高翔,连忙立正敬礼,高翔也顾不得还礼,他拿起了电话,叫通了方局长的办公室。
“方局长,”一听到了方局长的声音,高翔连忙急急地道:“赤魔团总部是在××公司停车场中,快派大批警员前去包围,封锁那地区,木兰花和穆秀珍,已落入他们的手中,是以我们的行动要小心,我将会在最短时间内赶到的。”
“好,”方局长的声音十分沉着,“我亲自领人来!”
在高翔和方局长通了这个电话之后,全市的警察力量,几乎有百分之六十,被调到赤魔团总部所在的这一个区域来了。
警车的响号,不绝于耳,每一个市民都可以知道,警车这样大规模地出动,一定是有着非同小可的大事了。而收音机中,也已播出了请这一区的居民合作,别再出街,保持镇定,那一区本来是十分繁华的,在市民合作之下,也突然静了下来。
警员在各个街道口布下了铁马,铁马一层一层地向内推进,最后的目的地,就是那个停车场,这时,停车场的铁闸,仍然关着。
而在地下,赤魔团的总部会议室之中,赤魔团的首领,副首领,以及几个头子,正坐着,一声不出,他们都望着墙上的几幅电视萤光屏。
在那几幅电视萤光屏中,可以看到停车场中的情形,也可以看到附近街道上的情形,他们所看别的,除了警员,就是警车!
他们当然知道,他们已完全被围了!
所以,他们几个人的而色都十分阴沉,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过了半晌,才听得痨病鬼咳了两下,道:“我们不怕,我们手中还有一张王牌在!”
首领的面色更是难看,他道:“警方是怎么知道我们总部的所在地的?这是一项极度的秘密,为何会泄露出去的?”
“现在别追究——”痨病鬼才讲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伸手向一具电视指了一指,道:“看,他是……他是高翔!”
高翔正从一辆警车上跳了下来。
“你怎知道他不是江涛?”首领问。
“当然不是,我们上当了,我们早该知道高翔一逃了出去之后,江涛的假面具会立时被剥下来的了!”痨病鬼咬牙切齿他说着。
“和高翔通话!”首领沉声发令。
痨病鬼按下了一个掣,他们的声音便可以在暗藏着电视摄像管之旁传出来了,首领的声音听来很哑,他道:“高翔!”
高翔陡地抬起了头,表示他已听到了声音。
“高翔,你听着,我是赤魔团的首领,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在我的手中,在你们未曾攻进来之前,我是有足够时间,将她们处死的!”
高翔沉着脸,并不出声。
“所以,我勒令你们立时撤退!”首领虽然在“勒令”警方,可是他的声音,却在发着颤,因为,在这样的重重包围之下,他生路已断绝了。
“你们必须撤退,”首领继续叫着,“我给你们半小时的时间,否则你们攻了进来,将首先发现她们两人的尸体。”
在外面的高翔,这时实在是为难到了极点,他大叫道:“你们先将人放出来。”
“你以为我会那么蠢么?”
“那么,我们要商量一下!”高翔无可奈何。
“可以,我给你们二十分钟。”
高翔急步奔到了方局长的总指挥车之旁,两人和其它几个高级警官,立时商量了起来,现场的警员,首先撤退到转角处。
那时,在停车场附近的气氛,实在紧张到了极点。
这种紧张的气氛,照理来说,被绑在铁柱上,困在密室之中的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是无法感觉得到的。但是,她们却也有一点觉察了。
首先,引起她们两人注意的,是门外所传来的一阵又一阵的脚步声,这些杂乱的脚步声,显示门外正有不少人在奔来奔去。
这是一个组织十分严密的匪党总部,如果不是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的话,是不应该有这种杂乱的脚步声的。穆秀珍又低声叫道:“兰花姐,你听到了没有?”
木兰花自然听到了,但是她却并不回答穆秀珍的话,她只是转过头去,目光停留在穆秀珍左手所戴的一枚戒指之上。
她知道,这枚戒指,如果按动戒指旁的掣钮的话,是有一柄相当小,十分锋利的小刀,弹出来的,这时候,穆秀珍和她一样,全身都不能动,但手指却还是可以动的。
她是不是能设法移动手指,将戒指上的小刀,去切割手腕上的皮带呢?那个刀又是不是足够锋利,去将皮带割断呢?
不论怎样,这总是十分值得一试的事情。
她向穆秀珍呶呶嘴道:“秀珍,你的戒指!”
木兰花这句话,陡地提醒了穆秀珍!
穆秀珍的手指,用力屈了一屈,只听得一下十分轻微地“拍”地一声,自戒指中弹了一柄只有半寸长,两分宽,但是极锋利的小刀来。
穆秀珍拼命地缩着手,将小刀和她腕际的皮带的距离拉近,这是十分困难的一件事,她的手腕由于过度的挣扎,已被擦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