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5]
等待的一刻到了,一个女的捧起一个高球,一个男的跳起来用力一捶,球对准千代美子的背上飞来,咚的一声,把她打得朝前一扑,倒在骆希真的身上,那群飞仔立刻又是一阵哄笑。
骆希真把千代美子推开坐起,球就落在不远处,骆希真把球拿在手中,那个击球的青年过来,脸上挂着笑意道:“对晤住,我一个不小心!”
骆希真把球交给他道:“以后要小心点,这是公共场所,你们有玩球的自由,但不可以防碍到别人!”
那个青年连声称是,他虽然是存心挑衅,但看到骆希真人高马大,不愿意单独冲突,伸手过来接球。
就在他双手捧住球的一刹那,骆希真就发动了,一记霸王进酒,拳头敲在他的下巴上,把整个人都打飞了起来,摔倒在地,立刻昏倒不动了。
对方固然是存心生事,但没有想到先发动的竟是骆希真,而且他不动声包,出手奇快,一发就是狠着,倒是把对方震住了。
呆了有半分钟之久,有个女的叫了起来:“居然敢动手打人,大家上,宰了他们!”
这一喝之下,那群人纷纷地动了,但只是虚张声势,出声吆喝而已,他们似乎知道骆希真的拳脚厉害,不敢上前立撄其锋,一个家伙趁机跳过去,打开冰柜的盖子,里面果然是一柄柄的长刀。
但是骆希真早就注意到了,飞身追过去,猛地一脚,他不是踢人,而是踢向那个盖子,那家伙刚抓住一把刀,还没来得及拿出来,就被盖子弹回来,压住了手臂,两边的边缘一夹,虽然不是刀刃,却也痛得他大叫起来,骆希真更是缺德,他又加上一脚,踏在盖子上,紧紧地咬住他的手臂,更增加了他的痛苦,拼命地挣扎。
骆希真冷冷地道:
“你最好老实点,否则我的脚上一用力,你的胳臂就要断了。”
那家伙果然不敢挣扎了,其他的人也呆了,围在四周,就是不敢上前。赤手空拳,他们是不敢跟骆希真交手的,但武器在骆希真的脚下,他们就没辙儿了。
这时领头吆喝的那个女郎上前笑道:“先生,对不起,我们打扰了你,已经道过歉了,大家就此算了吧!”
骆希真冷笑道:“算了!那有这么容易,你们准备了一批武器,本来就是要对付我们的,我肯算,你们肯吗?”
女郎神色一变道:“你说什么?”
骆希真冷笑道:“小姐,你别装样了,从一开始你就在打我们的主意,海上的袭击失败,就转到岸上来了!”
女郎变着脸色道:“我不懂你说的什么,但是你要欺侮我们,我们可不含糊你。”
她说着对骆希真冲过去,意图把骆希真撞开,好让那些人取到武器,但骆希真却不吃她这一套,反手一巴掌摔出去,掴在她的脸颊上,把她打得倒在地上,同时叫道:“美子,看住她,这个女的是领头的,别叫她跑了。”
那个女郎挨了一掌,几手下相信他伸手会打女人。
倒是其他那些飞仔们,见这个女的挨了打,一哄而上,意图推开骆希真,取出盒子里的武器。
骆希真先一脚把压住手的家伙踢开了,然后迅速地扣上了搭扣,把盖子扣紧,叫他们无法很快取得武器,然后展开拳脚,把围上来的人一个个打退下去,他的拳猛脚硬,又是学过正统技击的,那些只会花拳绣腿的飞仔们如何是敌手,被打得东倒西歪。
不过,他们倒下后,立刻又爬起来参加战斗,目的还是在抢夺那口箱子,这时骆希真的师弟们也赶到了,他们更妙,连问都不问,出手就打,虽然对方多出他们一倍,但是却经不起这班生龙活虎般的武师,顷刻间就被打倒了一大片,而且被堆成了一堆。
海滩上有不少看热闹的人,他们对这批飞仔们都没有好印象,见他们受了教训,都纷纷拍掌叫好。
被骆希真打倒的那个女的,此刻正被千代美子扭住了双臂,无法动弹,可是她还在叫道:“你们敢纠众行凶,叫警察来,把他们都抓起来。”
骆希真笑道:“好极了,叫警察来好了,你们在海滩上意图不轨,远带了一箱子武器,到了警署,看是谁的理亏,而且先闹事的是你们,这儿有的是人证。”
有些游客也道:“不错!这群不良少年,仗着人多,在海滩上横行不法,是该送到警署去,好好教训他们一下,我们都可以作证。”
远处有警察吹着哨子赶来过来,是球场中看见有人打架,连忙报了警,那个女郎开始乞怜地道:“这位先生,算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你们,只求你高抬贵手行吗?我已经有过两案底,要是再进警署,一定免不了到赤柱监狱去住几年了。”
骆希真略一沉吟道:“好!那你们先躲一躲,美子,你看住她,别叫她跑了,我还有事问她。”
千代美子趁乱带着那个女郎离去了,那边的警察也来到了,骆希真不在乎警察,这儿的巡佐有好几个都是他的师弟,警员中也有不少跟他的父亲学艺,而骆大年每个月只上几次课,大部份时间都是他这大师兄代师傅艺,他的熟人很多!警察来了后,果然有几个向他举手行礼,那群飞仔们更在心里叫苦了,他们一共十二个人,有十一个都被捕了,三女八男,一个个全被拷了上车子,押到警署问话,警方问了经过,许多游客的指证,加上那一箱子的武器,使他们有口莫辩,一个个垂头丧气地被押走了。
骆希真因为有熟人,警方知道如何找他,连地址都不必留,只说有事如何连络,就分手带人走了。
美子一直扭着那个女郎,站在远处瞧热闹,他们的身上还披了一条大毛巾,使人瞧不出破绽。
骆希真在浴场中也有同门,是当管理员的,在这种地方要想立足,非要有两下子不可的。
骆大年的武馆不是组织,不是帮派,收徒也很严格,一定要身家清白的才准列门墙,他的弟子不许参加黑道,但是受到欺凌时,必可得到同行的声援,所以他们的同门很多,处处都有照应。
这些人对大师兄的事。自然是全力支持的,骆希真借到一间小房间,十分僻静,远离嘈杂的人群,那是辟作男女幽会之用的。
骆希真进了门后,吩咐放开了那个女的,然后道:“小姐,我希望你能合作,不要惹我发火,否则我这个人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美子,你来帮帮忙,假如这位小姐太健忘的话,你提醒她一声。”
那个女郎被推坐在床上,美子站在她对面,看她的姿势,她的确是很内行的!骆希真笑了一下这:“小姐,你叫什么名字?”
“陈珍珍,今午二十二岁。”
“几岁不必说,小姐们的年龄极少有真实的,而且跟我要问的事没多大关系!我也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骆,骆希真,这位小姐是日本人,她叫千代美子。”
陈珍珍道:“我知道!久仰!久仰!”
说完她发觉不对,骆希真却笑笑道:“你一定知道的,因为你受雇就是要对付我们的。”
陈珍珍刚要开口,骆希真道:“你可别说没这回事,你们若是只到海滩上玩,就不会专诚带了一箱武器了!陈小姐,你在什么地方做事。”
“九龙红堪码头区,金鹰酒吧做吧女!”
“另外三个都是你的姊妹淘了。”
“是的,我们在一起工作,宿舍也在一起,所以感情很亲密,跟亲姊妹差不多。”
“那八个飞仔呢?”
“码头区上的混子,是一批打仔,平时在酒吧中担任保镖打仔。”
“一家酒吧需要这么多的打仔吗?”
“我们比较特别,因为我们的老板是日本人,独立在码头区内打天下,所以我们所需要多一些人,实际上他们的人数还不止于此,有一半留在家里没出来。”
“假如是想独立打天下,十六个人又太少了,本地的黑社会势力很庞大的。”
“可是我们的老板很有办法,一些大势力帮派都跟他有交情,对我们的酒吧只有照顾而不会捣蛋。”
“就是应付那些小势力帮派,你们也不够呀!”
“也差不多了,他们都是从广州偷渡过来的大陆仔,没有家人,打起架来,个个都狠不要命,跟人火拼了几次,打出了名气,以后就不太有人敢惹他们了。”
“可是今天看他们的样子不像很肯拼命呀!”
“那是因为知道你骆先生是位有名的拳师,他们凭空手打不过你,若是他们有了刀子在手,拼起来是很厉害的。”
骆希真暗道了一声侥幸,今天幸亏是先发现了他们藏武器的地方,否则等他们持刀在手,的确是很可怕,这一批从广州偷渡过来的青年都是亡命之徒,被称为香港治安之癌,许多大案子都是他们干的,当街行凶,拿杀人不当回事,他们既无知识又无头脑,行事既不讲道义,又没有恻隐之心,无法无天,是一堆社会的渣滓。
骆希真点了点头道:“很好,到现在为止,你都很合作,希望你能保持合作下去,谁叫你来对付我们的?”
“是我们的老板板山本义先生。”
“他为什么要对付我们呢?”
“这个我不知道了,我们只奉命行事而已。”
“打架拼命是男人的事,要你们女人来参加干吗?”
“我们不管打架,只是作掩护工作,替他们把武器带来,他们都习惯用长刀,又不能每个人带着刀子在海滩上走,所以才要我们用旅行冰柜带了来。”
骆希真笑道:“美子!”
他只招呼了一声,美子横起一掌,切劈她的胸膛上,虽然Rx房肉厚,但是那一掌却打得陈珍珍的眼泪都流下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