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1]
“你为什么比我更恨他们?”
“今晚是咱们的新婚之夜,春宵一刻值千金,偏偏却被这两个混蛋耽误了好事。”
“去你的!谁跟你春宵一刻值千金?”
“洞房花烛,本来就是如此嘛!”
“少罗嗦,要杀现在就杀,别尽说废话。”
这时的沙老五和郝方,虽表面上装做得很镇定,但内心却难免有些恐慌。因他们只有两人前来,而且已受了伤。反观对方,却是人多势众,尤其他们已察觉到,四周似乎早有埋伏,只要一发动,自己必定凶多吉少。
不过他们都是干了大半辈子刀头舔血生涯的硬汉,生死二字,在他们来说,已经算不了什么。
于成志这次决定自己亲自出马,为了赢得陶静静的芳心和信赖,他必须好好表现一下。
当他正要挥剑扑出的刹那,忽见一名黑衣汉子慌慌张张奔至天井,望着他施了一礼,低声道:“禀少庄主,老庄主驾到!”
于成志顿时脸上变了颜色,连连回头道:“静静,快回到房里躲一躲!”
陶静静却显得不大情愿,哼了声道:“我早就料到你是偷偷摸摸和我成婚的,现在既然老爷子来了,我非见他不可。”
于成志猛一跺脚,道:
“不成!你若见了我义父,事情就糟了。”
“迟早要见的,我现在见他,正好可以把问题马上解决。”
“不成!绝对不成。静静,要为大局着想,若现在见他,咱们一切全完了。”
“可是我若不见他,事情如何解决?”
“船到桥头自然直,他老人家最疼我,不然怎会把我认做义子?”
“既然如此,我就更该见他。”
“你听我说,唯有这件事,是我瞒着他干的,若现在让他知道,他必定很生气。”
“若照你的意思,我该什么时候见他呢?”
“事情必须慢慢来,当生米已成熟饭后,我再找机会向他解释,最后的结果一定是皆大欢喜。”
“好吧!姑奶奶就暂时听你的。”
陶静静说完话,立即退回房中。
就在这时,四名雄壮威武的劲装剑手,已杀气腾腾的由大门外进入天井。
这四人分别是潜龙庄主天马行空龙千里,手下八部天龙之四的龙一、龙二、龙三和龙四。
接着,一名年在六旬开外身着黄袍的老者,威风凛凛的缓步走了进来。
毫无疑问,这位黄袍老者就是潜龙庄主天马行空龙千里了。
龙千里威镇八方,果然相貌不俗,虽然已上了年纪,却依然红光满面。尤其两道炯炯目光,有如冷电一般,足可穿人肺腑,只要和他对上一眼,便有不寒而栗的感觉。
此刻,于成志已完全失去骄狂之态,急急躬身施了一礼道:
“孩儿参见义父!”
龙千里面无表情,挥挥手道:“免了!”
接着四下掠了一眼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于成志依然神态恭谨的道:“这两个家伙无缘无故来捣乱,孩儿正要把他们拿下,不想义父来了。”
“地上还有血迹,可见刚才必有打斗,你的手下是否有受伤的?”
“禀义父!老八不小心被那姓沙的戳中双目,正在后面包扎,不过姓沙的也被孩儿刺中一剑。”
龙千里两太阳穴抽动了几下:
“那小子虽然受了伤,但看样子伤势并不重,龙八被戳中双日,却无疑已成废人,你们这么多的人,居然吃了他们的亏。若这事传扬出去,岂不丢尽咱们潜龙庄的脸,简直岂有此理!”
于成志红着脸顿了一顿,道:“孩儿正要下场摆平他们,不想你老人家就到了,孩儿有信心绝不会让他们逃脱。”
龙千里又望了沙老五和郝方一眼:“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义父必定听说过,有个人称边城浪子的罗奇吧?”
龙千里点点头道:“那小子在塞外名头不小,而且和朝中权贵也扯上了关系,为父当然听说过。”
“这两人就是那小子的手下,也是那小子的死党。受伤的叫沙老五,另一个叫胡狼郝方。”
“果然来头不小,他们怎会找到这里来和你作对?”
“孩儿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
“好!现在就由你把他们拿下。不过要活的,待会儿为父要亲自审问。”
于成志立即抡剑向沙老五逼去。
他因沙老五已受了伤,把他制住自然容易。
沙老五虽然负伤,却依然能拚力反击,直和于成志对拆了七、八招,才渐渐露出败象。
一旁的郝方,眼见沙老五即将招架不住,也顾不得什么江湖规矩,不得不加入战团,双战于成志。
这一来,于成志反而顿形手忙脚乱起来。
龙千里一见情势不妙,立即下令手下四龙上前助阵。
四龙连手,威势何等不凡,片刻工夫,沙老五和郝方便已双双被擒。
龙千里下令手下人暂时把两人点了穴道,押进一间空屋,然后缓步进入客厅。
于成志只得也跟进客厅。
龙一、龙二、龙三、龙四在把沙、郝二人押进空屋后,也进入客厅,随侍在龙千里身侧龙千里扫了四龙一眼,道:“你们暂时退到外面去,老夫要和少爷单独讲几句话。”
四龙应声而退。
此刻,于成志内心早就忐忑不安。
当然,他是为了和陶静静私自成婚的事。
龙千里在太师椅上坐了甚久,才慢条斯理的问道:“志儿,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于成志弄不清龙千里问这话的用意,顿了一下宁道:“孩儿当然知道这里是鲁翰林的公馆。”
“你既然知道这里是鲁家公馆,为什么不在庄上,却要到这里来?”
“鲁翰林生前和义父是好友,临终时曾嘱托义父要多多照顾他的家小。现在鲁家只剩下一位小姐和几名老弱仆妇。孩儿前来,正是在照顾她们。”
“这不是理由,你是潜龙庄的少庄主,要照顾的是咱们自己的庄院。至于这里,我已经有派人前来,还用不着你。”
于成志听义父的语气,似乎尚未察觉自己私自成亲的事,虽然稍稍放心,却又怕今晚的好事成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