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真假马松 [6]
陈大可久年追随欧阳明,配合的极为妥当,立刻双手齐出,接上了马松断腕。
马松疼得满头大汗淋漓而下,但他不失为一条好汉,一直未哼出一声。
陈大可顺手把马松提入大厅,低声道:“老堡主,如何发落此人。”
欧阳明目光盯注在马松的脸上,冷笑一声,道:“马松,你不是杨非子的嫡传弟子吧?”
马松沉吟一阵,微微颔首!
欧阳明道:“你损伤甚重,大约没有一个月的休息,决难行动。”
马松又点点头。
欧阳明道:“杨非子生性好强,如是见你身受此等重伤,只怕不会留下你的性命。”
马松沉吟不语。
欧阳明道:“你如想留下这条性命,只有一个办法?”
马松道:“什么办法?”
欧阳明道:“和老夫合作,我把你送往一处隐秘所在,等你伤势复原之后,易名埋姓,悄然离此,以后摆脱江湖生涯,或可保有晚……年。”
长长吁一口气,无限感慨地接道:“老夫当年,亦甚爱名,不幸的是,我竟然如愿以偿,但幕年之后,才知道盛名累人,唉!我已封刀归隐,但却有无数江湖同道,不肯放过我,因为他们感觉到,只要战胜了老夫,立时间可能成名江湖,这些年来,老夫以为忍耐可以无事,但仍然被他们逼出了绿竹堡。”
马松望望红肿的手腕.黯然一叹,道:“老堡主说的是,这三掌硬拼,已使马某感觉到我不过萤火之光,实不足和日月争明……”
语声一顿,接道:“不过,我知道的有限,老堡主如想从马某人口中知晓什么,只怕老堡主要大失所望了。”
欧阳明道:“只要你说明一些本身内情就行了。”
马松长长叹一口气,道:“老堡主英雄一世,想来不会欺骗在下了。”
受伤的马松被送往一座密室中养息,但另一个受伤的马松,却越屋跑出了大祥记绸缎庄。
行过了一个街口,突然打个踉跄,倒摔在大街上。
但他迅速地打了两个翻转,滚到了一道墙角处,挣扎着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一条人影,迅快地行了过来,到了马松的跟前,低声说道:“是马兄吗?”
马松睁眼瞧了那大汉一眼,道:“是我。”
身子一歪,身下倒去。
那大汉一把扶住了马松,低声道:“马兄,靠着墙边坐下,我找个人抬你回去……”
马松摇摇头,语言不祥地道:“他们会追出来,你……扶着我走……”
那大汉哦了一声,一面拭去马松身上的血迹,一面扶着马松向前行去。
转过了两条街口,马松的双腿突然软了下来。
这时,幸好又有两个大汉赶了过来,抬起马松,向前奔去。
马松人已晕了过去,紧闭着双目,脸色也苍白的不见一点血气,人也完全晕了过去。
待他醒来时,发觉躺在一间小室之中,室中布设很简单,只见有一张木桌和横卧的小榻。
室中点了一盏油洒,光焰闪动,照的一尔通明。
马松迅快地打量过室中的景物一眼,这时又闭上双目。
只听木门呀然,一阵冷风吹了进来,紧接着一阵步履声传入耳际。
感觉中,那人直行到木榻前面。
但闻一个粗哑的声音,说道:“马兄,好一些吗?”
马松缓缓睁开双目,只见榻前,站着一个四旬左右的黑衣大汉,右手中握着一把很锋利的匕首,不禁心头一震。
那人看马松清醒过来,忍不住尴尬一笑,说道:“马兄,醒过来了。”
马松冷漠一笑,道:“幸好兄弟及时醒过来了,如是兄弟晚醒片刻,只怕要死在你的刀下了。”
那大汉望望手中的匕首,尴尬一笑,道:“马兄,你知道大先生规矩,兄弟是奉命行事。”
一面说话,一面收去了手中的匕首。
躺在床上的马松,暗暗抽了一口冷气,忖道:“马松的伤势如若重一些,只怕早已死于那匕首之下。”
有些感慨地长长叹一口气,道:“好的是兄弟醒过来了,不该死于你的刀下。”
黑衣大汉叹口气道:“马兄,这些事在你没有受伤之前,都是该你办的事,想来你不会怪到兄弟头上吧!”
马松心中暗道:杨非子这等用人的手段,高明至极,也残酷之极,不许有一个身受重伤,无力抗敌的人留下来?
望了望黑衣大汉形貌,又听他一口一个马兄,十分亲热,心中暗道:此人姓名我一无所知,再谈下去,只怕要露出马脚,当下接道:“兄弟惭愧,身子还有一些不适,我要调息一下。”
黑衣大汉道:“马兄请便,咱们在外面候命。”
马松道:“你该去复家师一声,就说我醒过来了,不过,欧阳明的掌力奇重,我还得过两三天,才能恢复。”
黑衣大汉道:“马兄好好养息,大先生那里,兄弟自会说明。”
转身行了出去,顺便带上房门。
马松暗暗吁了一口气,熄去室中灯火,盘膝而坐。
这时,房中已黑了下来,纵然是外面还有监视之人,也因为室中黑暗,无法看得清楚了。
因回天手杨非子手段毒辣得出人意外,使得马松不得不仔细考虑目下的处境。
室外又响起了步履之声,紧接着,木门又被推开。
马松吃了一惊,一面暗自运气戒备,人却静坐未动。
只听一个冰冷的声音,道:“马师兄,好一些吗?”
马松心中一动,暗道:“他叫我师兄,想来是杨非子的弟子了。”
虽然,他从马松口中,问出了不少内情,但这地方太凶险,一个应答不对立刻露出破绽,一时间,不敢开口。
就这忖念之间,那人已行到了木榻前面,接道:“许豹说师兄已醒了过来,师父特命小弟送来灵丹一颗,师兄快请服下。”
马松道:“那有劳师弟了。”
这时,天色已然大亮,木门推开后,天光进入室中,大约来人自恃目力,也未燃起灯火。
只见他身着青衫,年纪甚轻,大约十八九岁的年纪。